他们在上班前二十分钟就进了办公室。今天南明光不在总部,去见一个在政府工作的老朋友了。接待审计组的事情就由财务部和罗彬瀚看着办。九点过五分,小容抱着电脑走进罗彬瀚的办公室,来给他看财务部修正过的内控章程改进意见的草稿。

  罗彬瀚桌上正有几盒路演时收到的甜点。他把蛋糕和贝果都给了她,让她和财务部的同事们一起尝尝味道如何,是否能被加入下个季度的采购清单。还有一大盒酒心巧克力,他觉得意头上不太合适,就收起来等着回头给石颀。

  小容并没跟他客气。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也算是混熟了,用不着再兜兜绕绕地说话。在经历了南明光几番委婉的暗示以后,她终于不情不愿地穿起了半休闲的女式衬衫,还有条特别宽松的西装长裤,坚决不化妆或改变发型,趁人不备时还要在空调间里裹起运动外套。

  她这一派油盐不进、敷衍了事的作风竟然令南明光也无计可施。罗彬瀚暗地里开心极了,平时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是有正当理由保住小容的,因为她的活确实干得不错,起初有些新人常见的毛病,但没见什么大差错。她也不爱管闲事,说起话时缺乏技巧,这点有时会造成麻烦,有时却也挺叫人省心。罗彬瀚尤其在她身上感到了时间流逝与代际变化,他的确已经渐渐地不年轻了,因此他就时不时跟她聊聊天,研究研究新生代脑子里的念头。有时他也怀疑这可能不是代沟的问题,只不过是生活环境的差异。小容简直像另一个世界跑出来的人,连带来公司的午饭都是她妈妈给她做的。

  内控章程的改进意见稿内容不多,他们很快就逐条过完了。这时距离和审计组约定的进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们便无事可做地聊起了天。小容喜欢去瑜伽馆跳一种很考验灵活性的健身舞,对锻炼和关节保养的事儿了解得不少。她还是个热衷于看电视剧的人,经典的老剧和新剧都看,对于各路明星的轶事奇闻,她简直如数家珍。

  这部分罗彬瀚是不了解的。他本来就不大看电视剧,何况还有两年半的时间退出了人间。石颀好像也不大爱看,他们能谈论的总是那些小时候在电影频道看过的老电影。她有顶帽子还是仿照《蒂凡尼的早餐》里那顶缠着丝带的宽檐帽做的,只是装饰部分没那么夸张。不过她倒是和他谈起她弟弟喜欢的几个演员,都是时下还算有名气的。她弟弟自己也是个做新媒体行业的,罗彬瀚觉得不妨先储存点谈资,以免将来见面时说不上话。

  他问小容是否有喜欢的明星,或者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她的回答倒也不是很出乎他意料:要长得好看,最好皮肤够白个头够高,五官要端正,谈吐要斯文,不要有太强的攻击性。

  “啊,”罗彬瀚说,“这么说,你是喜欢奶油小生。”

  他自己觉得这是个中性词,然而小容显得不太满意,似乎认为这词带有轻蔑性。她辩称这是一条可爱清爽的邻家男孩路线,罗彬瀚不由地瞟了罗嘉扬一眼。后者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对他们的闲谈十分冷漠。他能感觉出罗嘉扬对小容颇有敌意,这也属寻常之事,他这堂弟不喜欢任何能成天露出笑容的同龄人。

  “这么说你找对象的标准也是这一款?”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小容,如今他们已经熟悉到可以偶尔碰碰这类话题了,“如果你要谈对象,也打算和这样的谈咯?”

  “那还得加一条不抽烟。”小容说,“可不能让我吸二手烟。”

  “那打游戏呢?他要是成天打游戏你乐意吗?”

  “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呀。不过我觉得我和不爱运动的人走不到一起,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这可不好找啊。又要斯文漂亮,又要爱运动,还要没有攻击性。照我看你养只小白猫倒是不错,它还不需要刮胡子呢。”

  罗彬瀚放声笑了起来,小容对着空气虚踢了一脚表示抗议。这时陆津进来了,对办公室里的情形全然视而不见,司空见惯地告诉罗彬瀚审计组的人已经到了,正在财务部腾出来的会议室里和泠蕃碰头。

  “那我们也去吧。”罗彬瀚说,顺手从桌上抽了几张名片。他也没忘记叫上罗嘉扬,让他跟着把审计组的人认一认,以便日后可能会有的临时接送。下楼进电梯时,陆津开始跟他交代这次来的团队人员,这次先来的有十三个人,其中五个年纪较大,是带队的合伙人与经理。另外八人中五女三男,都很年轻,不太好判断级别,不过估计有一半的实习生或新人。

  电梯门打开了,迎面飘进来一股诱人的奶茶香气,估计是财务部的人提前为今晚加班而准备的抚慰品。艳阳从玻璃窗外照进来,把整条走廊分割成一排菱形的黄砖路。那耀眼的金色在大理石表面浮动,让罗彬瀚想到童话中的桃乐丝正是踩着这样一条美丽的道路,从小人国走到了翡翠城,去见那位有名无实的大魔术师。其实他的大学老师曾说“黄砖路”是种政治隐喻,是暗示着金本位能通往正确的道路。但此时此刻,罗彬瀚感到自己离政治或经济问题都很远,他与另外三人走在梦幻之路上,脚步声清脆如玉棰击石。

  这难道不好吗?他在心中悄悄说,神话已经脱离了它在尘世的隐喻对象,神话终于成为了神话本身。在遥远的天外,神话在它们自己的国度里延续,而他的生活终于平静了,终于走上了正确的轨道。他正去见翡翠城里那些为人实现愿望的魔术师——这样形容审计师们可能与事实相差甚远,不过全天下的甲方总是对乙方抱有不切实际的要求的。

  他走到会议室门口,隔着玻璃门看见里头已经坐满了人。会议桌中央坐着的是泠蕃和一个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互相之间有说有笑,弥勃和王霁升在两边陪着。那一位想必就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了,罗彬瀚已经知道他姓卫。他在门边小站了一会儿,心里觉得很有趣,因为他很少见到泠蕃在接待外客的场合里打头阵。这老太太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技术人员的气质,和俞庆殊或刘玲都不一样。陆津替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请他进去。

  “大家好啊。”他走了进去,掀起一片热闹的介绍声。合伙人与两名高级经理站起来,分别跟他握手,泠蕃则为他们互相引见。这间会议室在财务部的楼层里已经算宽敞了,可坐了将近二十个人后还是很拥挤。所有级别较低的人至少尽量往墙边靠,黑压压的瞧不清细节。罗彬瀚匆匆一瞥,只感觉出的确都是年轻人,并且女多男少。他还来不及多打量几眼,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位高级经理已经在口袋里掏名片。他赶紧掏出自己的,先递给那位姓卫的合伙人,请他今后多多指教;接着轮到高级经理与经理,每一个都跟罗彬瀚打了照面,说上几句客套话。

  有一名经理坐得稍远了些,还有个蔚为壮观的肚子。当他被迫从桌前站起来,翻山越岭地前来握手和交换名片时,其他人纷纷如遇水的油脂般四散而开,尽可能把自己贴着墙壁。这样他才能摇摇晃晃地往前挪步。那情形有几分可笑,但罗彬瀚早就进入状态了。他保持着热情而合度的微笑,丝毫没有表现出尴尬意味。

  “胡经理,”他双手把名片递过去,“今后要麻烦您多费心了。”

  对方也殷勤地来接名片,脸上全是汗水,显出令人难过的病容。罗彬瀚本应跟他保持对视的目光不由稍稍移开,飞快地扫向后头那一排紧贴墙壁的人。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年轻的审计员,从站在最前头的到坐在最角落里的,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彻底显露在他眼前。他的双手忽然松开了,名片从指尖滑落,重重跌落在桌子上,如石头猛撞在铜锣上。会议室里陡然安静下来,仿佛一个人也没有似的。

  罗彬瀚在原地站了两秒。他先看看敞开的玻璃门,小容与罗嘉扬各自靠在门的一边,暗暗地觑着他的脸色。在他们背后的阳光中,尘埃正无声无息地飘舞着,有种慢镜头般的凝滞。起初,他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接着则是咚、咚、咚、咚的轰鸣,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跳。最后洪啸般血涌的声音一下子爆发开来,在他两耳之间来回激荡。

  他在所有人作出反应前低下头,把桌上的名片拾起来。“不好意思,”他说,“昨晚没睡好,刚才有点头晕了。胡经理别见怪啊。”

  他把名片重新递过去,连连表示歉意。那位肚子突出而面带病容的胡经理赶紧接过,开玩笑说这都可以理解。都是上着班的人嘛,谁还能健健康康的呢?所有人都笑了,把刚才那一点小差错揭了过去。罗彬瀚拉开一把椅子,请这位胡经理就近坐下,自己则回到泠蕃旁边,在长桌中央环视整个屋子。

  “今天来了不少人啊。”他说,“看着都是年轻的老师嘛,不然大家都介绍介绍?”

  卫姓合伙人朝几名经理点点头,罗彬瀚估计他自己可能都叫不齐这些手下的名字。他们按着位置顺序叫每位审计员做自我介绍。有三个人显然工作已久,说话时的语调神态透着老练。剩下几个服装与仪态却要差上一些,显出菜鸟的稚嫩。按照罗彬瀚的经验,他们恐怕都是实习生,要么入职不满一年。

  自我介绍进展到倒数第三个,是个挺漂亮的女孩,有头醒目华丽的波浪卷长发,指甲上贴着钻石亮片。当她报上姓名以后,罗彬瀚把脑袋微微一歪,笑眯眯地说:“吴老师的指甲很漂亮啊。是店里做的吗?”

  那女孩笑了一笑,说是自己做的。“那手可真巧。”罗彬瀚说,假装没注意到泠蕃正在瞪他,为他莫名其妙说出来的这些屁话,“吴老师是在什么学校毕业的?”

  对方回答了他两三个问题。罗彬瀚这才转头看向下一位,是个走清爽干练风格的女孩,身材比例十分匀称,一看即知是喜欢锻炼的人。“方老师平时做什么运动?”他问道,“跳舞?巧了,我们这儿的小容也喜欢。你是本地人?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位了。他的视线和所有人一起移向角落,在所有人的后方坐着一个年轻男孩。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衣着整洁,神态里有股内向的文静气质,简直就是小容最喜欢的那一款。

  罗彬瀚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这位老师是?”

  对方抬起头来,平静而自然地回答道:“周温行。”

  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处。罗彬瀚抬头看了看门外那些飞舞的尘埃,突然觉得有点疑惑,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疯了。但他很快又坚决地把眼睛望了回去,盯着那位穿白衬衫,有张娃娃脸的审计员。

  “周老师,”他说,“那么,字具体是怎么写的呢?”

  “温良的温,行为的行。”

  “很文雅的名字呀。是本地人?”

  “是的。”

  罗彬瀚不自觉地仰了仰下巴。他继续拉起嘴角:“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梨海大学。”

  “原来是我的学弟呀。”罗彬瀚说,“那周老师干这行多久了?”

  “只是刚入职的实习生而已。”

  “可真年轻啊。”罗彬瀚说,接着沉默了一小会儿。泠蕃大概以为他已经结束了,正要开口接话,他却又开口说:“有意思的是,周老师,我发现你依稀几分眼熟。也许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面?”

  坐在角落里的青年人静静地微笑了。在一排稍带迷茫的凡人面孔里,他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甚至都映不出灯光来。“罗经理,”他说,“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罗彬瀚点点头,继续朝着他咧嘴。“那么,小周,”他依然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可能有吧。我以前经常在大学城附近往来。”

  “真的?你不会还碰巧经常背着把吉他吧?”

  “确实是的,我学过一段时间乐器。”

  “可真巧呐!”罗彬瀚说。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样,但却清楚周围的人正渐渐露出疑色。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内心感情十分激烈,哪怕伱能控制住脸上的每一块肌肉牵动,它也照样会从每个细枝末节里渗透出来,让人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终于把撑着桌面的胳膊收了回来,转头对泠蕃说:“泠老师,你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泠蕃有点奇怪地望着他。“先吃饭吧。”她说,“饭店已经订好了。”

  罗彬瀚笑着点点头。“啊,”他说,“我忘了点东西在办公室里。你们先走吧,我稍后就过去。”

  他向合伙人与经理们连连致歉,然后绕开角落走向门边。穿过房门时他注意到小容正好奇地打量着角落。“小容,”他说,“你先跟我来一下。”

  罗嘉扬也跟着他走了。回去的路上一片沉默,罗彬瀚拿出手机,打开和莫莫罗的聊天界面。那个头像如今已经灰下去了。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读得津津有味。直到进了办公室,他才放下手机,在墙边的沙发上重重坐下。现在他完全没心思掩饰了,另外两个人都疑虑重重地盯着他,逼迫他尽快作出决断。

  “我不太舒服。”他很快说,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很厉害,刚才我的耳朵里全是噪音。”

  小容吓了一跳。她表示自己可以去买点药,或者跟泠蕃说一说。罗彬瀚挥挥手让她不必去。“你去把陆津叫来吧,”他顿了顿又说,“再帮我倒杯温水。今天下午我放你半天假,你也回家休息休息。”

  “可是……”

  “泠蕃那儿由我来说。你安心去吧。”

  小容犹犹豫豫地去了。过了一会儿,陆津推门进来询问情况。罗彬瀚依然揉着额头,手里握着温水。“我身体有点不对劲,”他压着嗓子地说,“得立刻去医院看看情况,中午招待的事得让王经理他们自己对付了。你去跟他们说吧。”

  陆津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走了。等他离开以后,罗彬瀚才把手从脑袋上拿开——此刻那里的确是在发烫,烧得像着了火。他解开衬衫最顶部的扣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盯着杯中的倒影。那倒影的脸色果真十分难看。罗嘉扬不声不响地靠在墙边,目光闪烁而多疑。罗彬瀚知道自己并没有瞒过他。

  “你看什么?”他边说边喝了第二口水,“下去准备开车吧。我得立刻回家一趟。”

  罗嘉扬没动脚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你根本没生病。”

  “我想起了点有意思的事情。”罗彬瀚说,“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罗嘉扬阴晴不定地瞧着他。

  “你看见刚才那个角落里的小子了?”

  “你说那个姓周的?”

  “对,就是他。”罗彬瀚微笑着说,“上吧,去给他两耳光。”

  他埋头继续喝水,一直喝了大半杯下去,等抬头时仍然能对上罗嘉扬的视线。那瞬间罗彬瀚的脑袋里转过许多念头,全是关于他这位堂弟生平所作所为的。可是还有血缘,家族,父母……他又对自己说,罗嘉扬还从来没杀过人呢,也许他将来总有一天会干出来,可至少现在没有。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人做过的事加起来也判不了二十年。把罗嘉扬推向虎口也一样是种谋杀。

  “开个玩笑而已。”他说,“和那小子没什么关系。把我送回家去,然后这几天你就休息吧。”

  他起身带着罗嘉扬去了停车场。一路上汽车引擎的轰鸣简直是振聋发聩,让罗彬瀚没有任何说话的兴趣。他靠在后座上,眼睛盯着彻亮的天空。早晨时他觉得今天的日子很安静,此刻却发觉那不过是因为有心忽视。实情是风正在呼啸。风一直在他们头顶呼啸。有一度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无法平安抵达家里。会有某种可怕的意外发生,车祸、道路塌陷、天降陨石或是龙卷风,让他们在半道上就车毁人亡,可是什么也没发生。罗嘉扬顺顺利利地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罗彬瀚让他把车留下,这几天也不必来接,然后就独自坐在车里,短暂地盘算了一分钟。他知道家里存着几种常规止疼片,于是慢悠悠地坐上电梯,在距离家门还有一处拐弯的地方停下,照自己肚子来了几下狠拳。等他跌跌撞撞地按响门铃时,出来开门的俞晓绒真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她把他扶进屋里,“你今天不是要加班?”

  “胃痛。”罗彬瀚说,“去帮我买点药来吧。你知道药房在哪儿吗?”

  他的脸色当然很糟糕。俞晓绒匆匆踢掉拖鞋,抓起手机和钥匙,飞奔着跑出门去了。她出去时罗彬瀚感到一丝不妥,但他想到药房是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说不定比家里还安全些。一等俞晓绒关上房门,他马上站起身走向卧室,途中经过多层猫笼,菲娜正躺在里头睡觉。罗彬瀚顺手把它抓了出来,像抓一只睡猫那样举到眼前。它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莫名而恼火地看着他。

  “瞪着我干嘛?”罗彬瀚说,“来活儿了。”

  他提着菲娜进了卧室,随手把它丢在床上,自己则快步走到窗户边,将所有窗帘都死死拉上。“李理。”他叫了一声,再回头时那红衣的幻影就坐在床头,神色平静一如往昔。

  “先生?”她说,仿佛他们上次聊天就在昨天,而非一个多月以前。

  罗彬瀚走到书桌边坐下,有点颓然地望着她。李理那种泰然自若的气度影响了他,让他脑袋里的洪啸终于渐渐安静了下去。他知道他们现在能用的时间很短,俞晓绒正挂念他的病痛,随时可能会赶回来。

  “冻结。”他单刀直入地说,“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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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洁+感情流+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高岭之花为爱发疯】香凝入裴府三年,被裴家四少爷惦记了三年。 中秋家宴那天,她被人灌了药,迷糊间推开了大少爷的房门。一声救救我,自此被他掌于身边。 裴宴之任大理寺卿两年,世人尊称一声廷尉,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果决,堪比罗刹鬼,绝情的很。 裴家没人敢招惹他,可他偏偏破天荒的收了个妾室。那夜兰辉阁的风吹得他头晕,身上姑娘软的像一条水蛇。 一时心软,一时放纵,就成了再也丢不掉的存在。-后来,裴家大夫人给裴宴之定下一门婚事,香凝求了心善的未来夫人,准许自己离开裴家。 成婚那日下了一场雨,雨水染湿了她的喜服,还没来得及躲避身后的马车,就被一把伞挑起下巴。 来人眉眼精致,带着愠怒,却笑道:“要成婚,怎么不跟旧情人说一声?” “香凝,我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骗我,不是你说,跟了爷,就是一辈子吗?”他气她绝情,更气她所谓的知进退。 这个女人,长袖善舞,能言善辩,过分听话,却也满嘴谎言。

汀花细雨

沈全懿替同母异父的妹妹入了东宫为妾,那个如如狼环饲的后宅教会她许多。 半生苦楚,她对情爱本不抱期望,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为她屈膝。 她便欢喜坠入他为她织的网里 不想,情网一朝被戳破,原来她只是替身 亲人辜负,姐妹反目,爱人欺骗 - 后来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之中,沈全懿明白小小的侍妾,终究只是底层蝼蚁,站在权利上的人只需动动手,就可将她捏死。 她要往上爬,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一个小宫女,一步步爬上太后之位的故事】

重生漂亮小灵芝,修仙养家飞升忙

500年开智。500年修炼。谢灵娇是一株超宝贵的千年灵芝。要提她的修炼秘诀,那就只有两个字:低调! 一朝投胎成人,她也不忘当年经验打算苟苟从从一辈子。可当她偷偷摸摸救活破了头的痴傻三堂姐起,一切都变了。 三堂姐不傻了,熬糖、造纸、产玻璃……她是样样都会!还非要给她好多股份,让她再也无法拥有名为贫穷的烦恼。 三堂姐都救了,那昨天发现有重度头痛症的四堂兄总不能不管吧?好家伙! 头痛症一好,四堂兄连中三元,从此朝堂一路平步青云。完了还非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是她! 除了这俩,还有大表姐、二表弟、路边偶遇的慈祥老太太等等,他们怎么都有病? 好可怕!谢灵娇两眼一黑,抱紧自己,含泪治好所有人。吃瓜群众:? ??破落户谢家怎么突然崛起了!!!

带着房子穿女尊

周昭穿越了,好消息她的房子跟着她一起,坏消息,需要靠银子解锁。 为了早日赎回自己的房子,在古代,也要努力赚钱

度关山

随父兄将已故娘亲的遗物送回中原时,彩珠儿未曾想过,她会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 受陌赫和亲公主的牵连,商队被来历不明的刺客屠戮殆尽,父兄为护她而死,自知无幸的公主把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了她。 侥幸逃脱后,昏迷的彩珠儿被人牙子带入了关内。从此,她成了大宣边境小城中一家商户的庶女谭怀柯。 她被迫替嫁,却是与战死夫君的牌位成婚,与一口棺材在青庐里相对数日,成了申屠府的守寡新妇。 背负着父兄枉死的仇恨、陌赫公主的临终嘱托,还有自己对经商和自由的向往,谭怀柯决定以新的身份涅槃而生。 从边境到皇都,从一无所有到富甲一方,她步步为营,只为有朝一日揭开被重重迷雾掩藏的真相,为父兄与公主之死求个大白! *申屠灼第一次见谭怀柯时,正躺在棺材里调查兄长的死因。本想扮鬼吓唬她,拆穿她攀附申屠府的真面目,熟料这位看似柔弱恭顺的寡嫂,竟是个狠角色! 几番试探下来,自己没能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申屠府,反倒被她狡黠果决的性子吸引了……

和离后,渣男跪着求我回头

沈忆舒成亲当天,夫君顾京墨坠崖惨死,京城人人都说她是克星,出生克母,及笄克父,成亲克夫。 她背负指责和谩骂,顶着满京城流言蜚语,嫁入顾家守寡,孝顺公婆,教养小姑,用自己的嫁妆养着顾家那一大家子。 谁知两年后,号称惨死的顾京墨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子,要娶为平妻。 沈忆舒心灰意冷,提出和离。顾京墨:你囿于内宅,满腹算计,葵儿她却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你计较的那些她都不在意,只是想留在我身边罢了,你为何就是容不下? 沈忆舒:我就是饿死,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

重生之高门主母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 李陵居然 “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 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她又低头不语。李陵心痒难耐,只好时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以便窥探妻心。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

郡主不可以登基吗?

外人一直觉得应九阙柔弱不能自理,霉运连连,时不时碰到个犯罪现场。 直到皇帝寿宴上,她轻飘飘一板砖掀掉刺客半个天灵盖儿…… 应九阙擦了擦手上的血:【我说我只是顺手他们会信吗?】【我能制盐,知道哪里有金矿他们会信吗?我会带兵打仗他们会信吗?】 听到她心声的老皇帝:“……这孩子质朴醇厚,对朕有救命之恩也不求回报,该赏!” 之后,就像大家都不明白老皇帝为何那么信任应九阙,从县主开始一路飙升,荣宠太过,应九阙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如此愚蠢。 难道她天生神力,体恤百姓,步步谋划……只是为了郡主之类的虚爵? 县主,郡主,伯爵,公侯,将军……再到坐拥北境的无冕之王! 下一步,除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有什么能让她心安? 难道郡主,就不能登基吗? 权力,一直都是女性最好的补品。

穿成极品恶媳,种田致富娇养探花

末世异能者孟芸为救队友殒命,一朝醒来便是被极品家人下药送他人狼口的小可怜,还好有美男在侧,虽然是个傻子,先解了药再说。 敢害我,看我日后如何斗极品,撕白莲,种田种药发家致富,医好小夫君,供养他读书,直到探花郎。

红楼:荣国府姨娘致富日常

覃明月在红楼梦中重生了,在这个只有门口两座石狮子是干净的荣国府中,成了粗鄙又愚昧的赵姨娘。 在末世中挣扎了五年孑然一身的她,在这里有了自己的血脉亲人。未来的 “小冻猫子”贾环、在王夫人身边处处谨小慎微的探春,都成了她最深的牵挂。 面对贾府下人的仗势欺人、王夫人的表里不一,覃明月想要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要在贾府站稳脚跟。 于是,她利用异能种植珍惜花卉、治病救人,一步步带着两个孩子在贾府最后的结局下,走出了一条另类的致富之路。

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

谢云峥南下治理水患,带回了守寡的青梅。 彼时他们还在冷战,纪明珠心神恍惚,摔得当场见了红。 难产之时,谢云峥拒绝回府看她,转头却带着青梅出城赏景。 在绝望中,纪明珠香消玉殒。 重来一世,她只想离谢云峥远远的。 她开始相看人家,想找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婿。 那对她冷漠疏离的男人,却紧抓着她不放,“纪明珠,你只能嫁我!” 上一世。 谢云峥没想到一次赌气,让他错过了纪明珠最后一面。 她走了。 孩子也没了。 万箭穿心,他痛得吐了血。 重来一世,纪明珠却要另嫁他人。 谢云峥红了眼:休想!

小福妻当家日常

被亲姑姑卖到伢行的焕丫听说管事的要把自己卖了,心一狠,划破了脸,阴差阳错被宋秀才他娘买回了家。 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感念宋母的救命之恩,焕丫握拳,一定要让这秀才好起来! 她做吃食、开铺子,终于赚够了钱,给秀才买轮椅买书,还治好了腿。 十里八村的人都夸焕丫厉害,打着主意上门提亲,结果被刚站起来的宋秀才扛着扫帚赶了出去。 众人说宋家人都扒着焕丫吸血,骂宋秀才只会吃软饭。 焕丫捂住红肿的嘴唇,小声说:也不是只吃软饭…… 众人:…… 后来,宋秀才开了私塾,成了县太爷口中“才高八斗”的教书先生。 大家后悔了,匆匆赶去跟人道歉想送孩子进私塾时,宋家早已搬到县城去了……

全员读我心后,反派一家逆天改命

【读心术+团宠+全家反派】云晚柠穿书了,成了书中恶毒女配凄惨又短命的炮灰妹妹。 想着全家以后惨不忍睹的下场,云晚柠在心中哀嚎。【娘啊,你表妹惦记我爹想做小,暗中以你的名义跟野男人书信来往陷害你,很快你就会被她害死。 】【爹,你被女主联合大奸臣设计,死后脑袋被挂在城墙上暴晒,成为大武国的耻辱。 】【姐姐,你未婚夫是男主,可你不是女主啊,再不离开他,你就要被女主的追求者卖到山沟沟里,成为了全村男人的生育工具,被折磨疯后活活打死,好惨。 】【大哥,你的好友顾衡不能相信,他是女主的舔狗,会为了帮女主背刺你。 】【还有二哥,你失忆被女主捡到,会成为女主的舔狗,帮着她处处跟七叔作对,害死了七叔跟你的心上人,最终你的心上人死在了你的怀里。 】后来,云晚柠惊奇的发现,全家人设都崩了。娘提前收拾了坏人,解决了所有后患。 爹也没被害死,还成功扳倒大奸臣。姐姐嫁给了皇上、独宠后宫。大哥率先背刺好友,二哥跟心上人喜结同心,就连七叔也不是人人喊打的大反派,反而成了满京贵女竞相争夺的金龟婿。 云晚柠满头雾水,怎么全家反派逆天改命了?这剧情也崩的太离谱了啊? 难道她穿了个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