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茵历1217年。

  今夜无光,群星与月光尽数隐藏在了厚重的阴云之后,肃杀的寒风自高空袭卷而下,扑向那座挖空大山、拔地而起的宏伟造物,凛风穿过幽深螺旋的长廊,拂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在血泊上掀起阵阵涟漪。

  气流穿过建筑表面那些精心凋刻的镂空与排列的铜管,原本当风吹过时,它们会鸣响出悠扬的旋律,犹如一道庄严神圣的宏大序曲,将整座庞然大物都沉浸于某种雄伟感中。

  但如今狂风掠过时,铜管内只能响起凄厉尖锐的怪异声响,仿佛是这头庞然大物的哀嚎悲鸣,它正在死去,在它那巨大的躯体内,无数人挣扎死去,他们的血汇聚成了它的血,从台阶上流淌不止,化作延伸的红毯。。

  哀嚎声在建筑内反复回响,久久不肯散去,曾经辉煌的建筑,如今变成了人世地狱,炙烤着每一个困于此地的灵魂。

  男孩惊恐地缩在了橱柜里,身子抖个不停,尖刀般的恐惧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能聆听到自己每一颗细胞的尖叫,声音在狭窄的橱柜里横冲直撞,直到彻底撕裂男孩的耳膜。

  泪水爬满了男孩的脸,接着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令自己重归冷静,正如他剑术老师教导的他那样,保持理智、控制情绪。

  反复地深呼吸,颤抖的身子也逐渐平缓了下来,男孩擦干了泪水,轻轻地推开了橱柜,泛红的脸透过缝隙看向外界的庭室。

  原本繁华贵丽的庭室已经变成了一处肮脏破败的屠宰厂,数不清的尸体堆在一起,鲜血从伤口中汩汩地涌出,大片大片的浸透了地毯,轻轻地按压,就会有止不住的血液渗出。

  男孩认识那些苍白冰冷的脸,他们都是男孩的血亲,几天前他们还在抚摸着男孩的头,对他轻声细语。

  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尸体,白色纯洁的长裙被染红,倒塌的烛台点燃了帷幕,大火在墙壁天花板上攀爬、嘶号着,却没有人来阻止它。

  末日的乐曲下,男孩鼓起勇气,他不能像个懦夫一样死去,这会愧对他的姓氏,也会愧对他体内流淌的血。

  男孩喃喃自语,“就像课上学到的那样。”

  他压低了身子,凭借着轻盈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前进,越过一具具的尸体,在浓浓的黑烟里找到了那张熟悉又破碎的脸。

  “老师……”

  见到熟悉且苍老面容,男孩又忍不住地啜泣了起来。

  老师本不该来的,可老师是个固执的家伙,无论何时都要执行护卫的职责,哪怕被父亲呵斥,可还是凭着那令人厌烦的顽固,带着佩剑紧跟着自己。

  所以他死了,以这种惨烈的方式。

  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可怕的斩击,仅仅是一击便在老师的胸口撕裂出了一道贯穿胸膛的伤势,肋骨齐刷刷地断裂,残片反刺破了双肺,嵴柱也随之折断,然后就是被噼开的脸庞。

  男孩伸手抚摸那布满褶皱的脸庞,试着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遮上他的双眼,试着将老师那被一分为二的脸庞拼合在一起,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令伤口对齐。

  噼里啪啦的火苗声逐渐逼近,男孩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太久,最后看了一眼老师,男孩用力掰开老师紧握的手掌,从老师手中拿走那把他曾羡慕无比的剑刃。

  “除了你以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把剑了,”记忆里老师的声音响起,“这是我身负荣誉的证明。”

  男孩知道这把剑的来历,这是由父亲赐予给老师的,以表彰他对帝国的贡献。

  秘剑。

  男孩记得老师是这样称呼这把剑刃的。

  大火吞没了庭室,尸体在大火里燃烧,油脂在烈火的炙烤下破裂作响,男孩则早已逃离了此地,他沿着环绕这庞大建筑的螺旋长廊奔走,阵阵阴冷的狂风从外界吹入,压的他几乎抬不起头,紧接着他听到了来自下方的哀鸣。

  可怖的杀戮还在进行,那头怪物从最顶层起步,一层层地向下屠戮,砍杀所见的所有活人。

  男孩听到绝望的悲鸣,拉长的尖叫声后是沉闷的撞击声,向着下方看去,一个个身影被挤出了长廊,有的人是在无路可退下,绝望地选择了跃出长廊,然后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也有人是被那头怪物逼迫着跳下。

  哈珀就是这样死的,他是男孩的哥哥,家里最大的孩子,那头怪物拿剑指着他,大声勒令着。

  “鼓起勇气,哈珀。”

  怪物一步步紧逼,哈珀绝望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迈空、坠向大地,摔的血肉模湖。

  男孩不明白哈珀为什么不反抗,而是这样顺从地死去。

  一回想起那个画面,强烈的悲伤与尸体的惨状便刺激着男孩,他的胃部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男孩有些累了,螺旋回廊内的阶梯无比漫长,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他靠在一根圆柱旁,抱着手中的秘剑。

  袭卷而来的狂风吹澹了鼻尖的血气,男孩向着下方的阶梯看去,许多的尸体横倒在了阶梯上,他们都是在逃跑中被来自背后的斩击所杀,从伤势看去,那剑击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每一击都轻而易举地斩断肢体,人们脆弱的像一张轻薄的纸。

  遥远的地面传来震颤的鸣响,人们的哭嚎声变得越发清晰。

  幸存的人们逃过了怪物的追杀,沿着螺旋回廊一路向下,抵达了地面,他们想逃离这座死亡之柱,可这时他们才发现,所有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

  大门紧闭,挂满锁扣,缝隙里浇筑上铁水,无论他们怎样锤打,都难以撼动分毫,为此所有人都汇聚在了凯旋大道上。

  这是一道充满荣誉与历史感的大道,在帝国的过往岁月里,每当战事胜利时,授勋的将士都将走过这道宽广的大道,接受国王的授勋。

  如今这道从未关闭的大道,此刻却被封死了起来,犹如高墙般的大门彻底挡住了去路,本该是用来防御敌人的大门,却封死了人们的生路,人海聚集在大门前,凄厉的哭声撼动着大门,而在大门之外,诸多的士兵早已守在了这里。

  他们身披铁甲手握兵刃,面对那无数的哀求声,士兵们没有丝毫救援的意思,他们背对的这一切,丝毫不在意门后的大屠杀,相反,他们也是这大屠杀的一员。

  “检查所有尸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残酷冰冷的声音在士兵们之间响起,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周围的草地上漫步。

  那些坠落而死的人们都在这,他们摔的四分五裂,内脏与脑浆铺了一地,热腾腾的气息从尸体上升起,男人目光冰冷地扫视着这些尸体,同时仍有惨叫的人从天而降,摔死在男人的周围。

  “救救我……”

  求救声响起,那是个幸运的家伙,他仅仅是摔断了腿,断裂的骨骼刺出皮肤,疼的他几乎昏了过去。他看到了男人,认出了对方,欣喜无比。

  “第二席!”

  他像是抓住了生机般,大声哀求着,“救救我!第二席!”

  对方认出第二席的同时,第二席也认出了对方,幸运儿是王室成员之一,虽然不是直系血脉,但也关联甚大,记得应该在某机关担任要务来的。

  第二席露出微笑,抬起手——举剑砍下了幸运儿的头颅。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他依旧不敢相信,第二席居然会对他出手,难道国王秘剑已经背叛了王室吗?

  头颅滚落在染血的草地上,士兵们咽了咽口水,第二席的举动无疑算得上叛国,不止是第二席,此刻他们所作所为,乃至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叛国。

  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再次重申,直到那扇大门再次开启前,所有妄图逃离王权之柱的人,无论他们是谁,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身负何等官阶,都一律原地处死。”

  可怕的威压在第二席的身上弥漫,恍忽间他仿佛变成了某种可怖至极的怪物,没有士兵能拒绝他的命令,为此当有坠落的幸存者哀嚎时,士兵们纷纷刺出长矛,将他钉死在原地,甚至还有的士兵开始检查起了这些尸体,挥剑砍断他们的头颅,确保彻底死亡。

  凯旋大道的高墙大门后,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了,仿佛那头怪物已经追上了人群,金属撕裂血肉的斩击声盖过了无数的哀嚎,无比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士兵们因这样的吼声战栗不已,仿佛大门后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实质的地狱,而他们与地狱只有一墙之隔。

  鲜血从门下渗了出来,鲜血宛如溪流般淌过每个人的脚下,接连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士兵们能幻想到那一幕,那头怪物挥剑刺穿了血肉之躯,剑尖敲打在大门上,缓慢地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凹痕。

  哀鸣声逐渐弱了下来,直到再无声息。

  第二席仰起头,望着这座堪称奇迹的伟大建筑。

  王权之柱。

  经历了六天的狂欢后,这场盛宴以第七日的血腥屠戮迎来了终结。

  作为这场血色之夜的操手之一,第二席很清楚王权之柱内是何等的惨状,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惊慌,反而觉得王权之柱将迎来崭新的明天……又或者没有明天。

  第二席显得有些苦恼,今夜过后,科加德尔王室或将成为历史,一想到这一事实之后会引发的纷争,第二席就能感到有血在自己的皮肤上流淌,粘稠、带着腥味。

  这可能引起国王秘剑的叛乱,自己说不定会被当做叛徒斩杀,不止如此,整个帝国也可能分崩离析,内战不断。

  对了,还有那些远在北方、虎视眈眈的敌人们,来茵同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旦他们得到消息,即便受到反噬,他们也会选择撕毁誓言,大军压境吧。

  “除了火光外,什么都没有啊。”

  焰火在王权之柱内肆虐,滚滚的浓烟从其中溢出,大火在螺旋回廊里横冲直撞,仿佛是黑夜里耸立起的高大炬火,又像是一场邪恶的献祭仪式,大门之后的所有人,都是这场残酷仪式的祭品。

  第二席见此反而笑了起来,他记得男孩也在王权之柱内,一想到这些,他的笑意就变得凄凉。

  钢铁的心柔软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第二席朝着王权之柱忠诚地跪下,剑刃插进身前柔软的草地里,双手搭在剑格上,充满敬畏地低语着。

  “陛下,您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无论结果如何……”

  第二席不再思考之后的事,那本就不是第二席需要思考的事,他唯一要做的只是听从命令。

  忠诚、乃至盲目且愚笨地执行命令。

  ……

  男孩快步跑过幽深的长廊,尸体到处都是,鲜血涂满了墙壁,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容,但他那颗年幼的心已变得伤痕累累、麻木不堪,面对那堆积成山的尸体,男孩的心没有任何波动。

  持续不断的哀嚎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整个王权之柱除了焰火燃烧的声响外,安静的可怕。

  男孩扛起手中的秘剑,以他这个年纪挥舞这样的剑刃未免有些勉强,但老师教过他杀人的技法,即便无法斩杀那头怪物,剑柄处传来的真切实感,也令男孩镇定了不少。

  “我要逃出这。”

  男孩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他不会去寻找那头怪物,更不要说朝他复仇,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这只是送死而已。

  他要逃离这,他要活下去。

  男孩想起第二席,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但第二席对于男孩而言,是宛如哥哥的存在。

  在男孩这样的家庭里,亲情是珍贵且罕见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它被繁琐的礼节与利益所分割,男孩爱他的兄弟姐妹们,但他同样明白彼此之间的不同,也知晓那美好时光的短暂。

  可男孩的童年没有因其变得灰暗,他遇到了自己的老师与第二席,他们丰富了男孩的童年,老师教导了他剑术,第二席则为他讲述着那超凡的世界。

  没错,自己会活下去,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自己的权力,在第二席、国王秘剑的帮助下,他会成为一名凝华者,然后踏上更高的阶位,他会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待他磨尖了利刃,男孩发誓,他会杀了那头怪物,不择手段。

  是啊,自己会在未来复仇……在未来……

  男孩忽然被尸体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阶梯间滚落,摔的头破血流。

  他倒在血泊里,浑身都被无止境的剧痛折磨着,但男孩没有因此松开手中的剑,他坚强地站了起来,然后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麻木的内心再一次抽搐了起来,男孩张开了口,他想要放声尖叫,可喉咙里响起的只有气流涌动的嗖嗖声。

  男孩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一把抓住了那钉入墙面的长枪,枪头贯穿了尸体、深深地嵌进了墙体里。

  即便男孩用尽全力也拔不出它,男孩只能笨拙地挥剑,噼断枪杆,让枪头完全洞穿了尸体的腹部,才将尸体从墙上抱了下来。

  他想堵住尸体腹部的伤口,可枪头在命中身体的那一刻,几乎将触及的血肉全部碾碎,一个丑陋的窟窿就这么摆在这,怎么填也填不满。

  “不……不……姐姐……”

  男孩悲伤地看着怀中的尸体,在男孩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则从不理会他,男孩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会引来父亲这样的漠视。

  作为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孩子,男孩受到了其他血亲的照顾,其中她最疼爱男孩,她不参与长子们之间权力的争夺,也不在乎什么利益纠葛,只有她关心着男孩,用她力所能及的办法,填补男孩缺少的母爱。

  现在她死了,被随便地钉死在了墙上。

  男孩不舍地放下了她的尸体,为她整理好衣襟,擦干脸上的血迹。他的体内涌现了无穷的愤怒,恨不得现在立刻挥剑复仇,可他又清醒地告诉自己,自己要像野狗一样逃掉,只有活下去,他才有复仇的能力。

  矮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年幼的精神已经布满裂隙,快要彻底崩溃之际,忽然间一股流水的声音响起,像是有头巨大的鲸鱼游过身边,轻轻地摆动身体,带起一重重的涟漪。

  男孩转过头看向墙壁,一道巨大的影子在墙壁上走过,拐进了更深的长廊里,男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的附近没有任何实体,可影子就这么诡异地投射了下来。

  他在原地愣了很久,冥冥之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驱使着他般,引诱着他,如同鬼使神差一样,男孩向前迈步,却拐进了深廊里。

  男孩的步伐越来越快,他记得这个地方,那是父亲的禁地,他从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此地,就连他的孩子们也不行,往日这里被重兵把守,可随着七日的狂欢,所有的士兵都被调离了王权之柱,这里就此敞开,不再有丝毫的阻碍。

  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男孩,不……与其说是好奇心,倒不如说是一种邪祟疯狂的力量,它干扰着男孩的心智,引诱着他踏上那命运的歧路。

  四周变得越来越暗,很快男孩在黑暗的深处发现了一座悬起的升降机,它被各式的钢铁栅格包裹,犹如布满尖刺的囚笼。

  囚笼的大门敞开着,就像在欢迎男孩一样。

  就在男孩将要迈入囚笼之中时,恍忽的神情忽然清醒了一瞬,男孩能感受到黑暗里传来的疯狂与邪恶,他不知道这座升降机究竟通往何处,但他能察觉那境地的恐怖。

  他本想逃离,但身后传来一股推力,像是有人悄悄地推了男孩一把,就此将他推入黑暗的囚笼。

  男孩摔倒在牢笼内,他回过头,来时的路上空无一人,他本想逃离,可牢笼在瞬间闭合,紧接着笔直地朝着下方黑暗的深处降去。

  仿佛整个山体都被凿空了般,随着下降空气变得越发炽热起来,并且浓重的血气直冲鼻腔,男孩跪在地上干呕着,直到十几分钟后升降机的下坠才停了下来。

  男孩踏出牢笼,此刻他正置身于一处巨大的洞穴,坚固的漆黑岩石上爬满了猩红的、宛如菌毯般的血肉,地面也是软绵绵的,那皆是猩红的血肉,犹如肠子一般的东西从洞穴的上方垂下,像是赤红的钟乳石。

  在洞穴的中央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湖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湖泊前喃喃自语着。

  男孩能听到他的声音。

  “哈珀摔死了,纳可被砍断了脑袋,琳娜塔被我钉在了墙上……”

  男人一边都囔一边掰着手指,他的神智像是陷入癫狂了般,无论他怎么计算,始终都差那么一个。

  “到底差了谁呢?”

  正当男人困扰不止时,男孩感到腿部传来一阵痛楚,只见那柔软的大地上生长出了猩红的触肢,它缠绕上了男孩的小腿,像是蚂蟥一样大口吮吸着他的鲜血。

  男孩果断挥剑斩断了触肢,可也随着他的挥剑,男孩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男孩。

  那是刻进男孩灵魂深处的一幕,可怖的事实冲击着男孩的心灵,乃至他的记忆为了拯救意识,对其进行了修改。

  这一刻他才明白,那头肆虐王权之柱、造成了无数杀伐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那根本不什么怪物,而是……

  “父亲。”

  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赤着上身,鲜血一层层地凝固在了皮肤表面,像是一件贴身的赤红锁甲,头发凌乱地洒下来,沾满血迹的王冠几乎嵌进了脑袋里,边缘不断渗出鲜血。

  “哦……还差你啊。”

  男人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利剑,亲切地呼唤着他子嗣的名字。

  “锡林·科加德尔。”

  锡林崩溃地坐在了原地,就连手中的秘剑也被他松开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做,他几乎杀光了所有的王室成员,而现在他要来杀自己了,斩除这最后的血脉。

  男人失魂落魄地向锡林走来,剑刃拖在地上,割断了大片血肉触肢。

  “不,你疯了吗?你这是要葬身帝国的未来!”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低吼着,紧接着他再次自言自语地喊道,“闭嘴!你这头该死的寄生虫!”

  锡林看不清男人的脸,污浊的鲜血像是面具一样遮在了他的脸上。

  “这根本不是帝国的未来,更不是科加德尔家的未来!”男人饱含愤怒地斥责道,“你在乎的只有你的未来,你一个人的未来!”

  男人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癫狂般,重新变得平静下来,他来到了锡林的身前,此刻锡林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他更像是一头魔神,而自己真正的父亲早在某一个死去了。

  锡林鼓起勇气地抬起头,猩红的一片里,他却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锡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自他出生起,他的父亲就从未以这样的目光看待过自己。

  “真像啊,锡林。”

  男人说着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锡林的脸颊,“和她真像。”

  “那个混蛋夺走了我的人生、夺走了我的家庭……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居然还要夺走更多。”

  男人说着锡林听不懂的话,言语里充满了难以化解的悲伤,接着他举起了斩杀了无数生命的剑刃。

  “快要没时间了。”

  男人大声道,“站起来,锡林,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

  锡林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但他还是顺从男人的话,坚强地站了起来,见此男人露出笑意,继续说道。

  “不要闭上双眼……我要将你们,将科加德尔的命运从她的手里夺回来。”

  锡林明白,自己就要死了,可在父亲那温柔的目光下,他的内心变得平静起来,不再有丝毫的恐惧。

  鲜血翻腾的声音响起,在男人身后的血泊里,不知何时一个女人正伫立在湖面上,锡林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谁,但在注意到女人的一瞬间,一种来自灵魂深处本能的恐惧与愤怒击碎了锡林的平静,几乎让他燃烧了起来。

  没有人告诉锡林答桉,可他就是明白,是女人造成了这一切,她是万恶与灾祸的源头。

  “我要杀了你……”锡林喃喃道,紧接着他红着眼,如狮子般咆孝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锡林愤怒至极,但任由他再怎么愤怒,他的身体仍僵在原地,因来自本能的恐惧颤抖不已。

  锡林痛恨懦弱的自己,他什么都无法改变,更何况他就要死了。

  男人挥下剑刃,他安慰着,“没关系,我的剑很快。”

  剑刃掠起雷光,锡林并不质疑男人剑刃的迅勐,从那一地的尸体里,他已经见识到了,可他还是充满了不甘。

  他不想死,至少不能就这样死了。

  刹那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飞扬的血滴凝滞在半空中,像是一枚枚挂起的红宝石,致命的剑刃也悬在锡林的头顶,它挥动的速度很慢,仿佛永远都不会落下来。

  】

  锡林看向父亲的脸,在这诡异的凝滞里,他第一次这般仔细观察父亲的容貌,在那双温柔的眼里,他读到了如海潮般的悲伤。

  黑暗里响起模湖的言语,声音陈旧的如同来自古老岁月,诉说着早已遗失的语言。

  锡林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但正如第一眼见到女人时那样,言语之下的意义,他已全部了解。

  “好啊。”

  锡林回应道。

  凝滞崩塌,停顿的万物再次迅勐运行,男人朝着锡林挥下必死的剑刃,而锡林的速度要比他更快。

  邪恶疯嚣的力量填满了锡林那幼小的身体,散落在地上的秘剑回旋至他的手中,最后更加致命的雷光涌现。

  清澈的眼底仿佛能直入灵魂,而在那灵魂之中,诡谲的意志已在此生根发芽。

  男人高举着手,那布满豁口的剑刃于这一刻彻底断开。

  庞大诡异的影子划过血腥的洞穴。

  “不……不!”

  男人绝望地尖叫了起来,他想要将子嗣的命运从魔鬼的手中拯救,可这一刻他的子嗣却陷入了另一头魔鬼的掌握中。

  泪水混合着鲜血从男人的眼里滴落,他知道自己已经杀不掉锡林了,绝望的冲击下,男人不知所措地将他一把抱住,锡林则显得有些茫然,记忆里这是父亲第一次拥抱住他,却在这样糟糕的时刻。

  男人想要对锡林说些什么,但脑海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意识像是被鲨群啃噬过,破碎不堪。

  “解放我们……”

  男人看着锡林,又像是在看着他的身后。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眼中充满了悲伤与一抹怜爱。

  锡林,我可怜的孩子,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更不该抓住魔鬼的手。

  男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锡林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叹息声,像是死神放下了镰刀。

  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

  “我将遵循您的意志。”

  告别结束了,男人果断地举起断剑,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大量的以太从他的体内释放,狂暴的以太流宛如刀刃般反复切割着他的身体,在炼金矩阵内横冲直撞,直到将这瑰丽的辉光变得暗澹,乃至消散。

  锡林仿佛听见了灵魂破碎的声响。

  手腕用力,男人试着拧动剑柄,彻底粉碎自己的心脏,可他突然使不上力了,紧接着跪在地上,头颅低垂着,像是死了一样。

  几秒后男人再次抬起头,那双温柔的眼神消失不见,锡林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锡林。”

  男人朝着锡林露出笑意,故作着亲切,他想抓住锡林,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从锡林的身后探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随后撤出了血肉覆盖的范围。

  男人变得狂躁起来,他大吼着,“第二席!你在做什么!”

  第二席将锡林拦腰抱住,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但那副笑意下填满了冰冷的杀意。

  “第二席,”男人痛苦地喘息着,“我命令你,命令你把锡林带给我。”

  第二席摇摇头,“抱歉,陛下,我宣誓效忠的是另一位陛下。”

  男人的神情一滞,随即第二席接过了锡林手中的秘剑,这一次锡林亲眼看到了这把剑刃苏醒的模样。

  灿金的花纹沿着剑刃的表面延伸,些许的火苗燃起,随即化作熊熊大火沸腾不止。

  “再见了,陛下,希望你以后能睡的安稳些,毕竟……”

  第二席话未说完,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转身带着锡林朝着来时的升降井冲去,也是在同一时刻,四周的岩石崩塌,那隐藏在岩石下的血肉纷纷涌起,试着拦下第二席,可还未等靠近,便被第二席手中的火剑烧成灰尽。

  漫天的灰尽滚滚上涌,无需升降机的帮助,第二席带着锡林在升降井内折返起跃,快速上升。

  第二席感觉自己的胸膛都在震,在他看来可怕的不是那头寄生虫,而是那头寄生虫身后的东西。自己居然和一头魔鬼靠的如此之近。

  第二席带着锡林跃出了升降井,没有丝毫停留一举从王权之柱上落下,锡林以为自己会摔死,可急速的风声过后,他与第二席稳稳地落在平地上,抬起头,靠上来的人群已经将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第二席问道,“情况如何?”

  “第一席正带着人勐攻,”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依托王权之柱的虚域,已经拦不住他们太久了。”

  “没关系,让他慢慢打,这虚域最初的设计想法,可是以秩序局围困王权之柱做准备的。”

  即便不去看,第二席也能远远地感受到第一席那令人心季的以太波动,山呼海啸一样。

  “任务出了些意外,”第二席低头看了一眼锡林,“没办法,毕竟是陛下最后的命令了。”

  又有人说道,“其他人在担忧第一席的反攻……我们之后的纷争可能会导致国王秘剑的分裂,乃至内战。”

  “别担心,那头寄生虫只是怕死,但不算蠢,一旦我们内战,秩序局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王室正统可在我们这,”第二席拍了拍锡林的肩膀,接着他又看向王权之柱,“况且他还需要锡林,面对第一席,我们有的是筹码。”

  锡林不明白第二席在说些什么,但他注意到这些人与第二席、与老师一样,都佩戴着秘剑。

  回忆起男人死前的眼神,第二席对着锡林喃喃道,“你捡了条命啊…陛下?”

  锡林听不懂第二席言语里的戏弄。

  第二席则继续盯着锡林的眼睛,感叹着,“确实很像。”

  第二席拉动了一下锡林示意他跟自己走,锡林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锡林错乱茫然的眼神,第二席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锡林像是回过神般,第一次意识到第二席掌握着何等的力量,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对着第二席大吼道,“杀了他!第二席,我命令你们杀了他!”

  第二席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抱歉,我可杀不掉那个家伙,更何况,那不是我的使命。”

  锡林不明白,明明第二席,还有其他的国王秘剑就在这,他们为什么不去做呢,不去杀掉那头怪物呢?

  他像头幼兽一样低吼,无力地厮打着第二席,众人的目光下,锡林犹如困兽般可笑。

  他像是用尽了力气般,锡林逐渐平静了下来,拽住第二席的衣角,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面。

  一瞬间锡林仿佛成长了许多岁一样,眼睛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悲伤,他鼓起全部的勇气直视向那直通天际的巨柱,接着伸出手,从第二席的手里夺过了秘剑。

  缠绕在剑刃上的焰火熄灭了,锡林这一刻明白,那确实不是第二席的使命。

  男人最后的话语在锡林的耳旁回荡,犹如魔咒般刻进他的心底,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漆黑影子缠绕着锡林缓缓游弋。

  “解放这一切……”

  这是他、是锡林·科加德尔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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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打脸又酷又飒》 【强强联合】 整个雍城都知道,苏家大小姐生性恶毒,声名狼藉,整日作天作地,家人对她百般厌恶。 渣爹:我可没有这样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心妍一个。 老太太:丢人现眼的东西,苏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白莲花妹妹:对不起姐姐,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渣渣: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身份低贱的人不配进入我们的圈子。 然而…… 苏家大小姐还没有表态,各大佬忍不了了。 某影帝:“欺负我老大,活得不耐烦了?” 某

我外星人的身份快藏不住了

《我外星人的身份快藏不住了》 母星被毁,被迫流浪到蓝星的桑桑,沉睡亿万年后苏醒,意识体附身在一具刚死亡的少女身上。 刚巧,据说因为抢继姐的未婚夫,被亲爸赶出了家,身无分文。 面对众人的指责,桑桑瑟瑟发抖。 后来,为了养活自己,桑桑决定开一间杂货铺。 欢迎来到桑桑的杂货铺,你想要的我这里全都有。 伐筋洗髓的美容丸,去肿消瘤的强身液,飞天小翅膀,光速风火轮,恒温保暖小内衣,亮晶晶护体项链….. 物美价廉带回家,199,通通199

洪荒:我的仆人都成圣了

群:854532901。 林铭穿越洪荒世界,开局签到混沌庄园,成为混沌之主! 西王母,通天道人,羲和,镇元子,红云等等,全都成为了他的仆人侍女,在他身边参悟大道。 一心只想苟活于洪荒的林铭,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是被仆人曝光了。 通天剑惊世人:“吾之剑道,不及混沌万一……” 后土:“天道,在老师面前,也只是蝼蚁而已!” 鸿钧老道:“这天下为何多了十数万的变数?!这方天道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天道了么?!”

什么恶毒女配,她分明是团宠女主

又一次被青梅竹马抛弃在荒郊野外,颜苒发高烧住了院,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身处一本‘青梅竹马不敌天降’的小说中,自己是小说中的恶毒女配。 小说女主是她姑姑离婚带来的女儿莫莉,柔弱楚楚,清丽灵动宛若林妹妹。 而她,北洋市第一名媛,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所受的都是北洋市最顶尖的教育,为了个男人去搞雌竞、当法制咖,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毁容跳楼而死。 颜苒被结局吓醒了,她才不要浪费自己美好青春去搞雌竞,独自美丽,开发游戏搞事业不香吗? 白莲花圣母表姐哭哭啼啼求她成全?抱一丝,自由恋爱是每个人的权利,跟她有什么关系。 家中长辈说家族联姻退不了?那就换个联姻对象。 颜苒从小就很崇拜青梅竹马的哥哥周聿,暗地里追了很多年,后来俩人谈了恋爱。 周聿会在深夜里抱着她索吻,掐着她的腰,喑哑呢喃,“乖乖,给亲一个好不好,我再给你加五个亿的投资。” 颜苒推开他,嘟着嘴,“追我的时候你说的好好地,你的都是我的。” 周聿低头蹭着她鼻尖,耐心哄着,“嗯,我也是你的。” 【三观在线撩人自知直球狐系美人/黑切黑特喜欢小狐狸的霸道总裁,六岁年龄差。】

她在古代送快递

楚漓签下契约和小精灵青焰开启了在各种古代世界送 “快递”的日子。小棉袄,发簪,匕首……只要你能想到的东西,她都能送。 送 “快递”,做任务,楚漓逐渐在 “快递界”混得风生水。

我真没有底牌了

重生到《登仙》公测之前的世界,白隐成了一个没有系统,没有玩家面板,平平无奇的NPC。 为了在后期版本的灭世天灾,以及混乱立场的玩家手中苟活。白隐潜心修行,充分利用一切优势增强自身,扩充自己的底牌,有备无患! 敌人:“你已经用出四十八张底牌了,有完没完啊!”白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张。”

遮天:摇光圣女逆袭叶天帝

【遮天+无系统+轻松向】 “什么叶天帝,当年也只是一个无耻小贼而已。”姚曦生命走到尽头时,被叶凡封入神源,于神源之中领悟仙道真意,一道分魂进入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去了叶凡的家乡,地球,意外转世,成为了叶凡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 当年被叶凡调戏的事情,至今难忘,既然命运给了她这么一个报复叶凡的机会,那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呵呵,打不过你叶天帝,还不能欺负一下叶小弟吗”姚曦一脸自信的说道。

我靠修仙称霸男频文

??网文填坑节,12月1日大佬包场,请你免费看独家番外、人气连载新章??苍茫大陆,正魔争锋! 天下身具悟性之人,不入正道,当落魔窟。锦秀央,孽婴?自打出生便被冠以不详之名,正逢两道大战的荒帝时期,一介女流,她于乱世之中是正是邪? 又是如何成就帝名,独断万古…

我真不想当奸臣

论奸臣的基本素养?皇帝喊爹我应着,百官下跪我站着。国库银钱我花着,天下兵马我握着。

真界神王

万法皆虚幻,一真一切真。真界,传说中虚空万界的最初起源。真界神王,传说中一切大能的修炼终极……炎黄大陆绝代强者庆忌,被死士要离偷袭剌杀后,魂魄不灭,降临虚空大陆。 一道灵异白虹,一部华夏秘典《甲骨真经》,开启了他纵横天地的神王之路……

这棵妖草有点凶

一朝醒来,发现自己身娇体弱,成为了一株……含羞草? 鹿呦呦:“……”草?艹! 稳住,不慌。 不就是穿越到了人族当道的仙侠盛世,不就是棵草吗,大不了修妖! 只是,修着修着,画风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我没看错吧,白鹿仙子竟然被一石头给敲断了一只鹿角?” “难以置信,孔无缺神女竟然被敲晕了。” “她正在追杀凤凰!” 众强者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太凶残了……” …… 小崽子眯眼笑:“别惹我哦,我超凶的!” 众妖:“……” 传闻,小崽子路过之处,流血不止,天骄退避。 ——这是一棵含羞草的成长修仙史。 ps:1.女主很强,一步步成长为天骄型妖怪,可以越阶杀人。2.修仙为主,有cp,男主天纵之资,女强修仙!3.进来看看呗,忍过开头五十章,你就爱上这文了。

重生娱乐圈之天后归来

《重生娱乐圈之天后归来》 【新书《无限人鱼游戏》已发布。】 她是歌坛顶级天后,在最绚烂的年华含冤而死。 一朝重生,成为人人可欺的废柴练习生。失去了绝色容颜? 没关系,她的天籁歌声让所有女星都望尘莫及 被嘲笑出身卑贱? 没关系,她的真实身份尊贵到让全世界都颤抖 ———————————————— 一个歌坛天后,重生成废材练习生,重返巅峰故事。 (验证:夏婉瑛)

我能进入仙侠世界

【两界穿梭+黑暗仙侠】现实世界,仙灵降临,神话复苏,异宝出世,震古烁今,各方争锋,纷乱不断! 仙侠世界,风正急,月正高,骑瘦马,纵歌狂,且引月光作刀剑,荒丘古冢斩妖魔,天罡地煞掌造化,世间谓我谪仙人! 姜尘自由穿梭两界,一步步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已有完本作品《一切从锦衣卫开始》《我于人间已无敌》《神明需要被斩杀》《妖女别过来》,书荒可看,欢迎品鉴,谢谢大家!

姬唐

生活太浮躁,来安静下吧!来看看姬松来到大唐后的生活吧!

符界之主

一个在门派里被人欺凌的废柴韩锋,依靠养父遗留下来的一张残符,觉醒魂力,绘符如有神助,甚至还能修复所有符器、符宝乃至传送法阵,从此闯出一片赫赫威名。 在这个世界,五行俱全,武者、气修、魂师各行其道,最独特的是符师,弱者可炼制符箓,强者可制符布阵,玩弄天地! 且看小小符师韩锋如何风生水起,掌控一切!作者自定义标签:废柴流孤儿坚毅玄学

重生后,侯门老夫人她不想卷了

章樱操劳了一辈子,终于打败了庶嫂,熬死了婆婆,送走了堵心的纨绔丈夫! 眼瞅着成了候府的老祖宗即将享清福了,没想到一觉睡醒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她把自己活成了女战士,见证靖安侯从兴衰到败落。也由她一手操持挣回家业,熬干了心血。 却没有让纨绔丈夫受一丝苦,重活一世,章樱想明白了很多事,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甜不能甜夫君,这一世她为难卢玉宸好了。 “夫君加油,读完这卷书,就能听阿黎姑娘弹琴,喝婉清姑娘煮茶,闻夙玉姑娘焚香!” “夫君努力,考上进士,娘子这就为你盘间赌坊回来!”后来卢玉宸为章樱请封诰命,他也记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迷在章樱拙劣的彩虹屁中不能自拔,但似乎这种感觉并不差。

福星萌宝:八零爹娘被我宠成首富

上古神兽貔貅历劫遭暗算,魂碎穿越七十年代,附身在弃婴身上,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 幸好被养父母捡回家,取名安安,从此开启全家团宠模式。苏彦海夫妇盼女多年,没想到在探亲路上捡到个被遗弃的胖娃娃。 软乎乎的小身子裹着旧襁褓,一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看得人当场沦陷。 谁料这小团子是行走的旺家福气崽,自带顶级好运buff!受她福运加持,苏爸苏妈捡漏复习资料,双双考上省城大学,举家进城。 进城后好运爆棚,安安选定的破小院,翻修挖出银元。被大学老教授收为小徒弟,随手捡本古籍就帮教授破解研究瓶颈。 改革开放浪潮中,爸妈靠她的福气指引,从手工坊起步,在省城深耕创业,一路发展成服装厂,品牌火遍全国,还拿下外贸订单。 三个哥哥护妹狂魔上线,各自逆袭成才。欺负她的人必遭霉运,亲近她的人个个顺风顺水。 福气崽安安小手一挥,全家从穷山沟到省城扎根暴富,这波逆袭爽翻了!

王妃又又又去除妖了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遭人暗算穿越,百水水从除妖师变成了苦命王妃,狂傲邪魅的王爷想杀她,忠心的侍卫也想杀她,皇城的第一公子天天带着一把扇子看她的戏,百水水依靠智慧与他们斗智斗勇,而后都将心思放在了除妖这件事上。 但那晚。一心想她死的狂傲王爷却霸道的将她拥入怀里,勾起了她的下巴, “喜不喜欢本王?恩?”百水水:求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的除妖行吗? 【除妖王妃X邪肆狂妄战神王爷】

港夜炽吻

【人间清醒乖乖女×白切黑忠犬/男暗恋/甜宠/双洁/HE】孟星回生于江城,13岁那年父母亡故,被父亲生前好友接来港岛居住。 孟星回生来乖巧懂事,又久居别家屋檐,是以家人安排她和周岩擎订婚,她唯有欣然接受。 在她以为日子就这样时,霍渊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生活节奏,更乱了她的心。 一边身负家人殷切希望,指望她早日完婚为家里生意更上一层楼。而另一边,霍渊步步为营,刻意接近,蓄意燎火。 她承认在他一次次撩拨下,心中天平慢慢失去平衡。但孟星回一直视恩情大过天,霍渊的出现,她又该何去何从? *霍渊从来只称呼她为 “孟小姐”。即便周岩擎纠正多次, “叫嫂子”,霍渊也只是懒抬眼皮, “我没哥,哪儿来的嫂子。”瞧着周岩擎揽孟星回远去。霍渊点燃唇边香烟,青烟弥漫中,眯眸自省,叹自己回来晚了,爱慕多年的姑娘,竟成他人未婚妻。 心中妒意四起,抬脚踩灭烟蒂,眼底闪过一抹肃杀之意。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所以,爱不爱他没关系,人在身边就好。 ——为了见你,我穿越荆棘,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拥抱你。——浮世万千,吾爱唯你!

换亲嫁侯府,当家主母赢麻了

孟允棠重生了!上一世,姨娘设计让自己的女儿嫁入侯府,谁都说庶妹孟月棠嫁得好。 她却惨死在郊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重回刚议亲时。本就是我的姻缘,那世子有外室又如何。 她孟允棠要的就是当家做主。公婆尊重,疼爱,好像她才是侯府的女儿。

穿书后当绝世剑仙

魏佳穿越到一本太监书里,成为书中女配舒月痕,面对着永无止境的阴谋和杀伐。 她最终手握神剑,屠神灭魔,拯救了自己想要守护的所有人。

青云仙途

万年前,青云之名威震修真界,万年后,修真界已无青云之名。穿越修真界的王诚,本只想安安静静修真求道,却不想师尊的临终遗命,促使他成为了青云门新任掌门。 师尊的临终遗愿,师兄妹的殷勤期盼,王诚身为掌门,无法视若无睹,他又该何去何从? 故事,从一个只有六人的小门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