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陡升,众人尚未反应之时,秋长风一刀回斩,一人竟迎锋而上,击飞了秋长风。

  众人见状,心头大跳,实在难以相信天底下还有这般身手之人,居然能一招之间就将秋长风击败。

  秋长风跌落,那人却不收手,纵身一跃就如云帆沧海般到了秋长风面前……

  孟贤脱离险境,心头狂喜,一见那人的身手举止,便高喊道:“郑大人在此,秋长风你还不认命?”

  云梦公主见状,蓦地一阵心疼,疾声喊道:“住手!”这半晚的工夫,军营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根本无从反应,只以为其中必有误会,因此不想让秋长风命丧当场。

  二人喊声交错时,那人已到了秋长风面前,五指一张,就要将秋长风拿下。

  秋长风一路奔波,连番恶战,本来只是凭着无上的毅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来救叶雨荷。此刻一口鲜血吐出,内毒外伤陡然发作,浑身疲惫欲死,看来动弹都难,他眼中也露出绝望之意,因为他已认出来人是谁……

  郑和!击伤他的人竟然是郑和!

  如今大明天下,最深不可测的有两个人物,一个是姚广孝,另外一个就是郑和。姚广孝的神秘,在于没人能猜到姚广孝想什么,但郑和的神秘却在于没有人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这天底下,几乎少有郑和不能做的事情。

  郑和虽是个太监,但自从跟随朱棣以后,他就展现出了极为杰出的才能。他能航海、能外交、能领军、可治国。他精琴棋书画,懂天文地志,涉猎之广,就算朝廷的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那些人见到他,都是自愧三分,不敢在郑和面前矜口自夸。

  可郑和又是个很低调的人,素来不以这方面才华自矜,这些年来只专注航海。郑和很少出手,但很多人都知道,郑和不但是个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当年郑和路过锡兰,被当地国主亚烈苦奈儿欺骗,遭重兵围困,郑和不但凭身边千余官兵攻下了锡兰的国都,甚至孤胆入宫,在重重埋伏下,轻易地拿下国主亚烈苦奈儿。

  若非有惊天的胆量、惊人的身手,焉能如此?

  如今郑和甫一出手,就扭转局面,击伤秋长风,果然艺高绝顶,不负盛名。可他不是去伏牛山剿灭倭寇了吗,怎么会在此出现?

  所有人甚至来不及困惑,只感觉秋长风再难闪开郑和那如怒海雄鹰般的一抓……

  就在这时,哧的一声响,有道长长的电光划破苍穹,倏然向郑和击下。

  众人一惊,蓦地发现那不是电光,而是剑光——剑是叶雨荷的剑。

  叶雨荷出剑,叶雨荷竟然向郑和出剑!

  这一剑如闪电横空、惊魂动魄。那剑虽不过是从孔正手中夺来的,远逊于纯钧,但此刻光华大盛,还胜过纯钧。

  只因剑身中注入了使剑之人的热血激荡。

  叶雨荷不管郑和多大的名头、多高的武功,只知道秋长风遇险——为她而遇险,若不是因为来救她,秋长风如何会陷入绝境?因此她必须出剑,她必须为秋长风抵挡危险,无论前方是火海,还是刀山。

  这一剑的光辉,郑和似乎也不敢正撄其锋,本是挂云帆、济沧海般的身形蓦地一闪,如怒涛中的轻舟一样流离难定。

  剑刺空。

  可剑未刺老时,叶雨荷就已变剑,一刺五剑,如梅花五展。剑如梅、剑似雪,少了几分芳梅的洁白清香,却多了几分白雪的冷酷冰寒。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使出这般剑法,可她知道郑和的武功深不可测,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刺杀了郑和。

  她只希望能拦郑和一拦,希望秋长风能借机逃遁。

  这般锋芒,在场众人虽在旁侧,但也感觉到了杀气凛然。可郑和竟不再躲,他右手五指才一回缩,陡然探出,竟从那繁星点点中抓了过去。

  只一抓,繁星尽灭。第二抓,就到了叶雨荷的喉间。众人看得心驰目眩,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利落高明的身手。郑和的第一抓,竟然扭断了叶雨荷的长剑剑尖,他出手之快,判断之准,出手之强悍,简直压过惊雷、快过闪电。

  叶雨荷长剑锋锐陡失,只感觉寒气森然到了咽喉近处。临死关头,她不再反抗,只扭头向秋长风望去,只想再看他一眼。

  雪停,风凝。叶雨荷甚至感觉到那五指的指甲就要划破她喉管时,那只手突然缩了回去。

  众人一愣,才听到秋长风的喝声从风中虚弱地传来:“住手!”

  郑和收手,雪中孤立,斜睨着秋长风,突然冷冷地道:“秋长风,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方才如怒海狂涛、势不可挡,但一收手,又恢复了平和之态,泯然众人。

  郑和不得不收手。因为他已看到,秋长风的单刀就放在云梦公主的脖颈之处。他若一抓下去,只怕秋长风一刀也砍了下去。

  叶雨荷为秋长风争取了片刻的时间,而秋长风利用这一闪即逝的时机做了一件事。他滚到了一旁,一刀制住了云梦公主。

  秋长风一刀制住云梦公主,甚至不用发声,郑和就已发觉,因此住手。秋长风显然自知不敌,但他的判断神准不减,知道万物相生相克,而眼下唯一能克制住郑和的只有云梦公主的性命。

  寒风吹舞,秋长风嘴角溢血,摇摇欲坠。

  谁都看出来秋长风受伤极重,甚至寻常几个兵卫就能制住他。但众人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动手。

  秋长风向叶雨荷招招手,叶雨荷心中百感交集,终于还是向秋长风走去。郑和不语,也没人出手拦阻叶雨荷。

  叶雨荷缓缓走到了秋长风身边,竟不敢去看云梦公主。

  云梦公主由始至终竟没有说一句话,可眼中的愤然失落之意谁都看得出来。她最信任的两个人竟然拿她做人质,让她怎么能不愤然失落?但她终究没有多说一句,或许她也无话可说。

  秋长风这才回答郑和的问话:“郑大人,在下别无选择。”

  郑和轻叹了一口气,凝望着秋长风道:“秋千户,我早知你的名字。”

  秋长风似乎不知道郑和的言下之意,抿了一下还在流血的嘴唇,缓缓道:“在下也早听说过郑大人的身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郑和的神色平和依旧,但双眸中带分针芒般的锐利:“你从一个小小的校尉到了今天的位置,甚至能得上师的推荐、圣上的赏识,并不容易,很多人一生都难得到的机缘被你遇到,你应该珍惜的。”

  秋长风涩然道:“我还有机会去珍惜吗?”

  郑和斩钉截铁道:“有!”

  众人一怔。孟贤听了更是错愕。局势瞬间百变,他根本不及反应的时候,结果已成,不过这正是孟贤所希望的。在孟贤看来,无论如何秋长风都没有回头路了,秋长风死也好、活也罢,总不能再骑在他的头上了。

  劫持死囚、对抗锦衣卫、要挟公主、顶撞郑和、身为蓝玉后人,这些罪名无论哪个都可让秋长风翻不过身来。可郑和竟然说秋长风还有机会?

  秋长风显然也未料到,错愕道:“我有机会?”

  郑和缓缓点头道:“不错,你有。眼下只要你放了云梦公主,将叶雨荷交出来,我可保你不死。就算你身怀锦瑟刀、是蓝玉之子,我也可以查明真相,还你个公道。”

  秋长风不等郑和说完就笑了起来,后来竟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郑和皱着眉,不解道:“你笑什么?”

  秋长风不答,陡然顿住了笑声,切冰断雪般道:“做不到!”

  郑和的脸色微变。众人望着秋长风,眼中均是露出惊诧之意。可他们显然不是惊奇秋长风拒绝郑和的建议,而是惊奇发生在秋长风身后的事情。

  秋长风未动,但已感觉到有冰冷的剑刃抵在他的后脖颈处!

  他身后只有一个叶雨荷,也只有叶雨荷才能在这种时候制住秋长风。可叶雨荷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疯了,或者是怕秋长风背叛她,这才出剑?

  秋长风身在剑刃之下,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只是道:“你做什么?”

  叶雨荷神色凄楚,缓缓道:“秋长风,你放了公主。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置。”她听了郑和的提议怦然心动。若能以她的一条性命换得秋长风的生机,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因此她立即出剑,看似要挟秋长风,心中却已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秋长风神色如冰一样的冷:“你若喜欢,就斩下去好了。”他说得平静,可其中的决断之意让所有人动容。

  就算是云梦公主,听到秋长风这般说也不由得脸色改变,眼中愤然之意也少了几分。

  叶雨荷柔肠寸断、粉泪暗垂,心道,秋长风呀秋长风,我如何会斩下这剑?可我若不死,你重伤之下怎么会有机会?陡然间脑海中有闪电划过,心中蓦地涌起一个念头,脸色煞白。

  秋长风又道:“你也不用想死。你死了,我难道能活吗?”他说得还是平平淡淡,但叶雨荷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情深义重?她闻言内心激荡,几乎想扔了长剑,放声痛哭。

  叶雨荷方才几乎打定主意,就想以自尽为秋长风争取机会。可到如今,她怎么能舍得下秋长风?

  郑和见状,平和的脸上也带了分惋惜之意:“秋长风,你莫非真要执迷不悟?你的大好前程为了一女子而荒废,实在好笑。”

  秋长风冷淡地道:“只因郑大人没有遇到这样的女子。”

  众人一凛,均是脸色改变。郑和本是太监,秋长风这么说,无疑在揭郑和的短处。大家都以为郑和定会勃然大怒,不想郑和只是淡淡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秋长风站立久了,看起来脸色白里见灰,伤势只有更重:“我只求郑大人给在下两匹马,只要我等安然离去,自然放公主回来。”

  孟贤忍不住叫道:“你这是做梦!”

  郑和淡淡道:“他不是做梦。给他两匹马。”孟贤愕住,不敢质疑。郑和发话后不多时,就有人牵了两匹马前来。

  秋长风在马缰绳到手后,精神微振。郑和神色惋惜道:“秋长风,你走吧。只可惜你今日一走,只怕日后都要陷入无穷无尽的通缉之中,你要想清楚了。”

  秋长风冷哼一声,带着云梦公主上了马。叶雨荷见事情竟有转机,心中微喜,立即骑上另一匹马跟随秋长风离去。

  孟贤、孔正等人虽想拦截,但见郑和并不发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长风、叶雨荷带着云梦公主离去。

  姚三思望着秋长风离去,几次想要开口,终于强自忍住。

  秋长风一走,孟贤故作焦急,孔正却是真的焦急,二人异口同声道:“郑大人,难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郑和望着暗处,眼中蓦地现出分锐利,喃喃道:“他逃不了的。”

  孔正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道:“郑大人,你担忧公主安危,放秋长风离去没错。可秋长风已是亡命之徒,会不会对公主不利?”

  郑和沉默半晌才道:“秋长风是个聪明人。杀了云梦公主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带着云梦公主更是个累赘。”

  孟贤自以为是地道:“因此,大人断定秋长风很快就会放了公主,和叶雨荷逃亡?我们只要跟过去,等见到公主后,立即可再次追击秋长风,将他们拿下?”他表功后不敢掠美,又带着讨好的意味道:“郑大人神机妙算,小人佩服。”

  孔正暗皱眉头,心道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推测,怎么能算在郑大人的身上。你若是对纪纲这么说,只怕他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了。

  不料想,郑和竟然点头道:“不错,这是稳妥救回公主的唯一方法。孟贤,你立即带高手顺着雪地里的蹄印追击秋长风,务求将公主平安救回,擒拿秋长风、叶雨荷两个叛逆。”

  孟贤又喜又忧,喜的是秋长风终成叛逆,而这个郑大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安排给他如斯重任,这事若是做成,他想不升官看来都难。忧的却是,这任务看起来并非那么好做,所幸的是他亲眼见到秋长风身受重伤,而剩下的叶雨荷毕竟是个女子,好对付很多,可郑和偏偏送给他们两匹马,让追踪徒增困难。

  一想到这里,孟贤有些为难道:“可他们有马代步,只怕难以追上。”

  郑和笑了笑:“他们虽有马,但绝跑不出二十里的。”

  孟贤错愕,奇怪地道:“郑大人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前方有埋伏?”

  郑和摇摇头道:“方才我虽给了他们两匹马,但那两匹马都已用慢性麻针刺过。马儿跑十数里后麻药发作,不出二十里必定昏迷倒地。如果他们一路向西奔,妄想从海路逃遁,那里地势开阔,正是擒杀他们的好地方。”

  孟贤又惊又喜,不想其中还有这般玄机,终于完全明白道:“原来大人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秋长风不知大人的妙计,一上马后必定催马狂奔,而他行了十数里,知道我等要追,为求马儿减负,必定放了公主。等他们再奔之时,不出多远,马儿就会倒下,秋长风重伤难行,叶雨荷孤掌难鸣,那才是我等搜寻擒杀他们的最好时机。大人一箭双雕,既能轻易救了公主,还能顺便擒下那叛逆,实在是高明得很。”

  他一口气分析出这么多道理,一方面佩服郑和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一方面也感觉自己的睿智聪明亦与郑和相差不远。

  郑和缓缓点头道:“你既然知晓分明,还不快带人手去追?”

  孟贤精神一振道:“卑职遵命。”顿了下又道:“郑大人,秋长风若负隅顽抗呢?”

  郑和冷冷回道:“只要公主平安,可对秋长风、叶雨荷当场格杀!”

  孟贤精神一振,立即点了百余人手,翻身上马,向秋长风离去的方向追去。

  郑和望着孟贤走远,随即对孔正吩咐道:“孔正,你立即飞鸽传书,传我命令,命招宝、蛟门一带的兵士扼守海路船只,严防秋长风从海路逃遁。”

  孔正得令,迅速离去。郑和这才叹了口气,望着秋长风离去的方向,喃喃道:“秋长风,你想要逃走,并非容易的事情。”

  秋长风不要说是逃,看起来走都有些困难。郑和那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打得他内毒外伤尽发,他若非经过多年地狱般的磨炼,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倒在地上、长睡不起了。

  侥幸他还要了两匹马,这才能喘上口气。才一上马,他果然如郑和、孟贤所料,纵马狂奔。

  三人两骑,一路上沉默无声,只闻马蹄声激荡,如同踏在人的心口一般。

  叶雨荷紧跟秋长风的坐骑,心思激荡。不久前,她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和秋长风一路逃亡。以后呢,她一样想不到如何发展,他们难道一直逃下去?

  逃命的日子,有相濡以沫、相依相偎,就算逃到天涯,叶雨荷也不在乎。她不在乎什么捕头,不在乎是否逃命,她一切都可以不在乎……可秋长风能逃到哪里?

  秋长风中了青夜心,眼下算算,不过数十天的性命,就算他能逃得过郑和的追杀,又如何逃得过命运的安排。

  一念及此,叶雨荷一阵惘然,全然不知路在何方。

  陡然一声马嘶,惊醒了叶雨荷的沉思。见秋长风蓦地勒马,叶雨荷亦是止缰不前,意识到什么,看了云梦公主一眼,见她正在冷冷地望着自己,叶雨荷心中微愧,低下头去。

  无论如何,云梦公主在其中,始终是最无辜的人。她叶雨荷利用了云梦公主的天真,怎能无愧?

  秋长风脸色灰败,但还能用平静的声调道:“公主,今日之事……”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措辞,终于道:“你请回吧。”

  云梦公主一言不发,翻身跳下马来,眼睛一直望着叶雨荷,其中竟带着说不出的愤恨之意,突然道:“秋长风,是她?”

  她问得没头没尾,可秋长风却听懂了,点头道:“不错。”他知道云梦公主问的是叶雨荷是不是那块罗帕的主人。

  云梦公主闻言一震,咬着红唇,只是死死地盯着叶雨荷道:“你早认识秋长风?”

  叶雨荷无可回避,歉然道:“云梦,对不起。”

  云梦公主陡然退后一步,嘶声喊道:“你不要说什么对不起,那只能让我更加恶心。叶雨荷,我恨你!”她说完这句后,霍然望向秋长风叫道:“秋长风,我本来觉得你是个英雄的!”

  话毕,她再不看二人一眼,举步就向来路的方向跑去,片刻间就没入了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只有那寒风呜呜地从暗中吹来,如同哽咽。

  秋长风、叶雨荷二人在马上望着云梦公主离去,一时无言。

  云梦公主一路疾奔,不知跑了多久,脚下陡然一软,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她蓦地失足,也不惊呼,反倒伏地痛哭起来。

  积雪冰寒,可她全然没有觉得,相反,她心中始终有股怒火熊熊燃烧。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一夜之间,她本来觉得是英雄的秋长风挟持她逃命,她本来视如姐妹的叶雨荷利用她来刺杀父皇。英雄远非英雄,姐妹更非姐妹。

  还有什么比幻象破灭、被信任之人出卖更加痛苦?

  她本视他们是朋友姐妹,可他们当她是什么?棋子?傻子?

  她很恨叶雨荷,可究竟恨叶雨荷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她觉得遭到了戏弄,或许她觉得委屈,或许她恨秋长风劫持了她,或者她也恨秋长风劫持她是为了叶雨荷……

  既然叶雨荷早认识秋长风,二人之间却故作冷漠,显然是在做戏——在她云梦公主面前做的一场戏。

  她云梦公主傻傻地认为秋长风是痴心的人,傻傻地觉得叶雨荷还在帮她解决情感的困惑,更傻傻地认为叶雨荷说得不错,她只要用点心,就可以从秋长风心中抹去那少年时的倩影,取而代之。

  但这些不过是谎言,是欺骗!

  一想到这里,云梦公主怒火中烧、伤心不已,她很少有这么伤心愤怒的时候……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云梦公主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秋长风过来说对不起了,他应该知道对不起她的。她蓦然发现自己虽恨秋长风,可秋长风如果肯道歉,她还可以考虑原谅秋长风。

  云梦公主抬头望去,她的脸上陡然现出失落之意,来的不是秋长风,而是孟贤。

  郑和运筹帷幄的时候,孟贤已准备决胜千里。可他顺着马蹄印没有追出十里,就见到云梦公主在地上哭泣,心中大喜,慌忙跳下马道:“公主殿下,臣救援来迟,还请恕罪。”

  他自以为这番话说得忠心赤胆、声情并茂,云梦公主伤心无助之下,肯定会感觉极为温暖。说不定云梦公主还会扑过来——扑到他孟贤强健的臂弯里,述说苦闷不堪的悲凉。

  他甚至都准备好了臂弯。

  云梦公主果然如孟贤所想,站起来,扑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孟贤一记耳光,骂道:“你来做什么?”

  她正哭得伤心,又哭得并没有尽兴,见来得又不是秋长风,大失所望,忍不住将一腔怒火发在孟贤身上。

  孟贤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脸发热、心发寒、脑门冒汗,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捂脸半晌,才忙道:“臣一方面来救公主,另外一方面来抓秋长风、叶雨荷两个叛逆……”

  云梦公主一听别人提及这两个名字,心都是疼的。可突然又想,秋长风受了伤,这些人来追,不知他能不能逃得走?

  孟贤并不知道眼前这名人质的心思十分古怪,讨好道:“秋长风竟敢挟持公主,实在大逆不道,臣定当鞠躬尽瘁,为公主殿下拿下这个叛逆,为公主出气。”

  云梦公主心中一阵烦躁,自己也觉得自己想的一切很是奇怪,叫道:“好,你去吧。你抓不回他,自己抹脖子好了。”

  孟贤吓了一跳,他只想鞠躬尽瘁,哪里想到还需死而后已?心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找到秋长风了,何必这么奔波。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满,只感觉和云梦公主如鸡同鸭讲,暂时放下怜香惜玉的念头,吩咐手下,让他们护送云梦公主回去。而孟贤也不想再碰钉子,不敢多问多说,带着一帮人一窝蜂似的向秋长风逃走的方向追去。

  云梦公主忘记了哭,只感觉寒风肃杀,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一刻的念头居然是,他千万别被孟贤追上。可转念又想,他绝对不能被抓,不然的话,必死无疑,可他若不被抓回来,只怕我今生再无可能见他一面了。

  雪白如霜月,至此人千里。

  一念及此,忍不住又是潸然泪下,心酸无名。

  朱棣没有泪,他亦很少流泪。自从登基之后,他只在皇后过世时流过泪,听到姚广孝身死时有了那么几分的悲凉,见到儿子断手时鼻梁酸楚。

  就算祭拜先祖的时候,他都只有伤感,而没有泪。

  流泪本是软弱的象征,他不喜欢软弱……

  他是君王,因此要表现的像个君王;他是君王,因此做的要像个君王;他是君王,因此他开始不像本来的那个朱棣,回想起当年的朱棣,他都觉得如看雾中。苍天很公平,注定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什么,注定就要失去什么的。

  他心中其实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在父皇朱元璋面前喊——只有我,朱棣,才是真正可以继承你衣钵的人,朱允炆不是!

  可他没有喊,他只是坐在龙案之后,任由灯火闪烁,望着那默默流泪的红烛——竭力毁灭自己,抵抗着黑暗的侵袭,等一点点地将自己燃尽后,终究还是被黑暗吞没。

  红烛有泪本无情,这世上有太多这么好笑的事情。

  他神色木然,无论谁一眼看到他,都能看出那就算世间绝妙画笔都不能描绘出的悲伤,可没有人看到。

  帐中只有朱棣,木然地坐在龙案后,陪伴着孤独无情的红烛。

  不知许久,帘帐挑动,有寒风一闪而止,一人静悄悄地立在了营帐内,除了红烛光芒闪动几下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都已经发生!

  朱棣没有向来人望去。他知道,能这样进入他营帐的人不多,眼下看起来只剩下一个了。

  “煦儿走了。”朱棣空寂地说道,不像想要得到回答一般。他说的是废话,他只是在述说着一件曾经发生的事情。可谁又知道他说这废话的同时,心口似刀割一样的痛?

  铁奇正把朱高煦离去的消息告诉了朱棣。朱棣听完后,没有任何表情,谁都不能从他脸上看出半分内心所想。朱棣只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他想静一静。

  这种时候,本没有人敢打扰他的,如果那人还敢进来,只说明那人明白他的心境。

  来人是郑和。他进帐后,望着朱棣的孤寂,本是不起波澜的脸上终于带了分情感。他只是回道:“臣听说了。”

  “这么说,你猜的一切都是真的。”朱棣又道,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哀凉和落寞。不及郑和回答,朱棣继续道:“朕本来是不信的。”

  郑和的脸上亦有分悲哀,他可以控制天下无双的舰队、对抗波涛诡异的怒海,但他却不能帮助朱棣处理朱棣心中涓涓流水般的情结。他感觉到歉然,在朋友兄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做不了什么,因此沉默无言。

  他们之间早就不用说什么抱歉了。

  朱棣望着那燃着、哭泣的烛火,眼神空洞地道:“可朕不会怪他……”顿了许久才道:“因为朕当年也这么想过,只是从来没有付诸实施。他知道朕怎么想的了,因此他还想搏一搏。只可惜,他虽像李世民,可朕却不是唐高祖……朕或许可以关起他的人,但无疑也是杀了他的心,朕一直不知道如何去做,只能让高煦自己选择。”

  沉默许久,朱棣才悲哀地道:“他选择了不见我,走了。”

  那个选择,因为太了解,也因为不理解……很多事情,远比一个选择要复杂得多。

  郑和默默地听着,如同红烛静静地燃烧,只是多了声叹息。他终究道:“圣上,很多事情本是命中注定。”他虽是个纵横四海的智者,但说起命中注定的时候,神色间也带了分疲惫。

  人往往不信命,只觉得可以挣扎抗命——甚至可逆天行事,就如朱高煦般。可朱高煦后来想想或许才发现,那亦是他的命。郑和想到这里的时候略带惘然。

  朱棣沉默许久,终于点头道:“不错,注定的。强行更改亦是无济于事。可他终究是朕的儿子。他……还能去哪里呢?”

  他那一刻,终于显出了苍老和无力。他的目光透过红烛、透过帐篷、透过黑暗,望着那黑暗中挣扎的人影。

  那人影像是他的儿子朱高煦,又像他朱棣,也像天地漠视下的刍狗。

  郑和缓缓道:“圣上,若臣所猜得不错,他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他离开这里,只因为他还有个希望。”

  朱棣微震,像是听懂了郑和的意思,望向了北方,沉默许久道:“秋长风呢?”

  郑和平静地回道:“他以云梦公主为人质,劫走了叶雨荷。臣正让孟贤等人去抓。”

  朱棣闻言,居然没有暴怒,甚至没什么表情。他只是转头望向了烛火,烛火幻出一道朦朦胧胧的光芒,让人迷离难定。

  不知许久,他才道:“传朕旨意,务必全力缉拿秋长风,不得有误。”

  郑和只是回了两个字:“遵旨。”他虽说遵旨,但并不立即去办,似乎觉得有孟贤带兵去追秋长风,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因此不必小题大做。

  朱棣居然也没有再催促,只是目光中已露出了森然之意。

  二人沉默良久,营帐外有人道:“启禀圣上,臣有要事启奏。”见朱棣无意答复,郑和身形一闪就出了营帐。等再回帐时,脸上带了分古怪之意,说道:“圣上,秋长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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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甜宠+逃荒+1v1+系统+空间+强强联手] 大旱三年,土地颗粒无收,人间恍若一片炼狱。 小反派被家人抛弃,走投无路之时,仿佛看见仙女降临。 自此,他与仙女相依为命。她带他南下逃荒,救他于水火,教他读书识字,成为密不可分的家人。 然而在他成年的那天,因流寇袭击,她撑到他带着救兵而来,却永远离开了他。 # 南音是时空局的一名新任务者,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崩坏位面中的大反派。 只是穿越途中因时空洪流不稳定因素,系统将她带到了大反派小时候。 看着那瘦骨嶙峋的小反派,她陷入了沉思。 系统当即更改任务,由[刺杀大反派]更改为[感化小反派]。 待反派成年那天,系统任务显示完成,而她选择死遁离开了小世界。 只是刚休假没两天,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音。 “反派黑化值高达百分百,任务冻结,还请宿主继续初始任务!” 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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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勾引太子,我入宫你哭什么?

秦苏为治疗疯批暴君穿到古代, “医学妲己”成了全家受气包?什么恶毒家人,分明是她的尊贵病人啊:爱霸凌的庶妹? —除去治疗她也略懂些拳脚。重男轻女的姨娘?—反向pua了解一下? 逼她勾引太子,自己又后悔的竹马?—这个要脱敏,多戴几顶绿帽就好了~另外还有刻薄的爹,占便宜的姐,恶毒的嫡母和心机白月光……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她们全是助攻——每当被家人 “欺负”,她就抱着隔壁隐藏身份的暴君哭一哭:“一个荷包而已,姐姐喜欢就给她,我不在意的。” “只是一点小伤,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呜呜呜他让我勾引太子,我不会怎么办……”哭着哭着,暴君看她的眼神变了,对她家的怒火也越来越大。 直到抄家流放的圣旨下来,相府的人终于追悔莫及。-楚疆是朝臣们背后咒骂畏惧的恶鬼王爷。 屠城,烹杀,坑杀俘虏……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却不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祁朝万民敬仰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痛彻骨髓的头疾和每次清醒都会看到的无边血色,让他不是很想活。直到某天,黑暗的梦里出现个女人,笑吟吟对他说:“我不是好人,可我会救你哦~”-排雷:男主双重人格:疯批暴君+白切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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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复苏之我不怕死

“我叫林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活着……”林凡穿越到神秘复苏的世界,向死而生,不断求活,多年以后,一个恐怖的诡异存在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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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盛爱

★全文宠溺,不喜勿入坑,谢谢!【爱不是将就,我遇上你,我已不想将就其他人】【在遇上你之前我幻想过无数次的可能,却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全忘了自已】她,一直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很幸福,有父母的疼爱,有姐姐的关心,更有爱神的眷顾,一切却都在婚礼上被摧毁……一朝穿越成妙龄少女,她遇上了他,他,他,他,还有他们,她的生活还有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她很满意……★且看少女伊藤千奈如何玩转网王世界★喜则留厌则走,这里兜兜,强烈比心//★QQ群:657980184,欢迎宝宝们进裙讨论盛爱,多多提意见,也可以交个朋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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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渔娘她喜事多多

《团宠小渔娘她喜事多多》 叶秀妍带着记忆转世重生,本以为老天终于宠幸她了,没成想一出生就被偷龙换凤,流落乡间。 老天不开眼,自己的机缘自己争取。 她努力修炼水灵根,驯鱼鹰,捞河蚌。 灵草养殖珍珠,制成药膏,美白养颜有奇效。 鱼塘混养的鱼虾,肉质鲜美,煎炒烹炸,成了酒楼第一招牌。 养父母宠她护她,她投桃报李。 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已经攒下了一个小金库,叶家也成了十里八乡第一富户。 凭着前世精湛的医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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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女修后我搅翻修仙界

修真之路危险重重,充满着尔虞我诈。在看似机关算尽的背后是无底深渊的嗤笑,墨曦夜随意把玩着手上的手镯,冷淡地全身融入了黑暗当中。 无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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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灾荒年,我靠超市发家致富了

妇产科医生杜如茵逛超市时意外穿越了,成了一个要被大嫂嫁给傻子换粮的倒霉蛋正要逃脱之时又赶上城破,大批贼人入侵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跟着全村开始逃荒然而母亲懦弱,妹妹年幼,粮食又全被哥嫂霸占……杜如茵望着漫漫逃荒路,正要绝望之时却发现超市跟着自己一起穿来了! 没有粮了,搬!没有肉了,搬!有人受伤了了?救!杜如茵带着全村人一路吃吃喝喝到了江南她带着大家一起开荒,种大棚,建医院,修商场最后,在江南的某一处山坳里,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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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婚约之独占神秘妻

【淡漠如莲狐狸女pk铁血冰山腹黑狼,极致宠文,亲们放心入坑!】 权景吾是谁? 京城根正苗红的爷,人送外号“景爷”,亦是京城金字塔最顶峰的“大钻石”。 然而,有一天,万人敬仰的“大钻石”被一个女人贴上了专属标签,还是他们最最瞧不起的人,京城所有人都傻眼了。 简清是谁? 家族的污点,被人唾弃的孽种,豪门世家的笑料,一朝归来,大放异彩,欠她的,也是时候一一偿还了。 当层层身份被揭开,曾经看轻她的人无一不是“啪啪打脸”。 第一次见面,她淡如清莲,身调款款,高调归来。 第二次见面,她狠如斗兽,脸上噙着淡笑,下手却狠辣利落。 第三次见面,她狡黠如狐,一声“小景”彻底缠住他的心,从此让他走向宠妻的道路一去不回头。 狗粮剧场: 属下,“boss,外面有人谣传夫人生来是克你的,与你八字不合。” 景爷,“胡说八道。” “……”一众属下眼观鼻鼻观心,往后挪了一步,生怕受到自家boss的怒火。 紧接着,只听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携着几分宠溺的笑意,“她分明是生来给我宠,给我疼的。” 猝不及防被硬喂了一嘴狗粮,众人瞬间累觉不爱了,心中不禁长啸。 夫人,快来带走boss,boss又来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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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不努力只能在霸总文里当顶流

新书来啦《翟爷的小撩精可甜可飒》,苏爽甜!!!去看!!! 乔西穿书后,瞬间制订了五项计划。 1.摆脱原男主 2.找男主五叔做靠山 3.脱离原生家庭,给自己找个新爹 4.把欺负自己的人送到千里之外 5.绝不掺和男女主之事,以免被剧情炮灰 … 做完这五件事,就能完美将自己从原剧情中摘离。 以后的日子,种种菜,养养花,喝喝茶,偶尔搞个发明造福一下人类,提前过上种田的养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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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御兽技能有亿点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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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总是被打脸

世人只知,威名赫赫的燕候魏远从不近女色,甚至背负克妻之名。却不知,魏远视女人如猛兽……直到,壳子里换了个人的陈氏娇女嫁进了燕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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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最是欢喜

你一走让我等了四年,四年了,终于见面了,小雨,别再跑了。 宇哥这把年纪,是追不动你了。 —— 宇哥,你一点都不老,你永远都不老。 —— 告诉我,四年前,到底为什么离开我? —— 可不可以不要问?我以后不走了。 —— 被人欺负了要告诉我,宇哥一定帮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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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热吻

《心动热吻》 苏云岫在大一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对方主动追求,俩人大二确定关系在一起,从大学毕业默默在一起四年,渐渐磨平了她的温柔和耐性。 面对流言蜚语,苏云岫心甘情愿的承受。 生日聚会上,苏云岫站在半掩的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嬉笑,才知道他们在一起从一开始便是他的计划,她不过是他们之间的赌注而已。 真相来临的那一刻,她删光了男人的联系方式,主动收拾东西腾出位置离开。 —— 分手后的苏云岫开始专心搞事业,一心只想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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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的人生模拟器

花果山称王,方寸山求仙,从东海,到地府,再到天宫,闹了个天翻地覆。 被压五行山之后,再去西天取经,为人牵马坠蹬,历九九八十一难,终成斗战胜佛。 纵观孙悟空的一生,他究竟算成功,还是失败?或者说,这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悲剧? 而这一切,是算计的结果?还是他的性格使然?当孙悟空有了人生模拟器,他又会创造一个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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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自救系统

别家助攻666,我家助攻997。。。别家助攻高精尖,我家助攻未成年。 。。别家助攻无血缘,我家助攻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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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多胎,娇娇狂撩绝嗣反派

【快穿+生子+非双洁+微宫斗+攻略+无固定CP】 林淳欢作为快穿局王牌攻略者,还差最后一次轮回就能攒够积分,回到现实世界。 但这最后一个……竟然是生子系统! 需要在各个位面完成生子任务,确保反派不会黑化,导致位面崩溃。 世界一:不能人道绝嗣皇帝*娇软江南商户女 世界二:中年性冷淡皇帝*备受折磨将军少夫人 世界三:极端恐女太子*侯府哑巴庶女 世界四:清冷佛子*艳绝天下青楼花魁 世界五:威武草原霸主*亡国祸水小妖妃 世界六:暴虐军阀*魔都娇俏大小姐 …… PS:女主绝美清醒,不会动心,虐男不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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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隔壁大神盯上了

【女宠男+校园+无逻辑+女扮男装+棒球运动竞技】 开开心心出来买奶茶的江崽子,碰到了一个渣男,好心情被坏的一干二净。 渣男竟然还说下次见? 江崽子(微笑脸):再也不见,后会无期。 原以为再也不会再见面。 直到某天,他发现“渣男”不仅成了他队友,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江崽子炸了:渣拒!渣拒!渣拒!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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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战之权少追妻

《王牌特战之权少追妻》 这是一个热血的故事。这是一个成长的故事。#墨上筠,侦察营难得一见的女连长,漂亮的像个花瓶。传闻:这位喜怒无常、手段狡猾、活生生一无赖!阎天邢,神秘特种部队的阎王队长,俊美的像个妖孽。传闻:这爷性情阴狠、手段残暴、活生生一暴君!实际上——都是高级“颜控”!相遇那日,她勾着某阎王的肩膀,流氓气质尽显,嘴上却苦口婆心的提议,“长官,想要我这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卖色才行!”“成交!”一锤定音。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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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带三娃?我盖房吃肉气疯婆家

【从无到有+爽文+养崽+日常+无cp】李茹茹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被灌了堕胎药,又被丈夫打死的农妇,一切只因郎中说她肚子里的第四胎又是个丫头。 丈夫:“你这个不下蛋的鸡,进门这么久,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要你有何用!”婆母:“哟,老三家的,你可金贵得很呐!不过就是小产还躺床上不起来了?我们老陈家可养不起你这尊大佛!”大嫂:“你家三丫几天不吃饭又饿不死,有口汤喝就不错了。粮食留给我儿子们长身体,这是我们老陈家的规定。”大哥:“二丫卖了给我儿娶媳妇,那是她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公公:“大丫一个赔钱货还想读书?门都没有!明天就让她出去赚钱供我金孙考功名。女人干活,男人读书,这是天经地义的。”李茹茹:不给我女儿吃饭是规矩? 被卖是福气?干活是天经地义?她直接发疯暴打婆母全家,又果断和离搬空婆家。 李茹茹带着三个女儿卖魔芋豆腐、种土豆、种蘑菇、酿啤酒做炸鸡、养鸡养鸭、盖大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水灾?荒年?疫病?李茹茹空间在手,带着女儿们顿顿吃肉。反观婆母一家败光田地,最后沦为流民啃树皮乞讨度日。 李茹茹:嗯?你们找我讨饭吃?快饿死了?关我屁事,起开,我要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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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男主和反派都养歪了

《我把男主和反派都养歪了》 [表里不一大佬女主?高级绿茶白切黑] [考究党慎入] 扶桑是因死人怨气而生的阴物,机缘巧合下得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绑定了一个只会发布任务的辣鸡系统,统子告诉她,必须要将男主和反派细心的养育成人,要让他们根正苗红、好好相处,未来不会因为女主自相残杀、反目成仇。 但扶桑眼里只有怨气两个字。 养崽=纯正怨气。 不亏。 于是扶桑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笑意逐渐扩大。 男主楚燕绥未来会成为一手遮天牛哄哄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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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长生途

枯竭的古灯复燃,荒芜重现生机,苍茫之中,寂灭万古的道门,将于此世复苏……于是混乱降临时,血海尸山,长生当道! ………………………………一句话简介:她从荒山来,要踏碎九霄证长生! 【ps:本文女主一心求道(雾?乛?乛?)男主?大概是不存在的,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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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从签到墨家开始

嬴天原本是蓝星的大学生, 五年前穿越到秦国,成为秦候三公子,开启了系统。 第一年,签到了墨家,成为墨家钜子,耳目遍布天下! 第二年,签到了罗网,掌控了秦时明月世界的江湖,罗网所在咸阳。 第三年,签到了三万玄甲军,被安排在了咸阳。 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签到了九千万石粮草,储存在咸阳粮仓之中。 虽然我名义上是咸阳城主,但是我没赴任啊,你总是签到在咸阳,这不是坑爹吗? 这一天诏令道:上命,调三公子赢天即刻赴任咸阳,总揽咸阳军政大权! 在乱世之中,面对天子威压,诸国虎视,为了生存,不得不气吞万里如虎,奋六世之余烈,志在东出,智斗天子,北灭百戎,横扫诸国,一统寰宇。 成为秦国大帝的嬴天登上九丈高台,向天下振声宣布:波澜壮阔的战国时代,至朕而终。 历史架空,历史党请勿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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