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水之上。二十多条船依序摆开。其中一艘,卫士林立,戒备森严。
张遇褪下甲衣,身着宽袍大袖,一副名士风范,正悠闲地跪坐在草席上。轻烟凫凫,涂了釉的小巧陶盏在手中缓缓转动。四周亮窗全开,坐在船舱,能清楚地看见悬瓠城,也能隐约观察到三义军大营方向的动静。
“彭城王李城起兵,前部督石侯一路之上,势若破竹,各地郡望,闻风归降。石侯拥戴之功,无人可比,眼见就要大用了。将军身为石侯爱将,前途无量。勃在此先行恭贺。”
“悬瓠城归附,汝南遂安;三义连环坞再破,谯郡亦平。自此,豫州生民以将军马首是瞻。此又是一贺……”
即便是吹捧,周勃的语气依旧非常恳且。张遇惬意微笑,带着几许歉意道:“为了尽早恢复边墟,为了豫南稳定,张遇容纳陈、乐两族及上官恩,说起来,着实亏待了先生。每每思及,遇心中有愧。”
周勃一揖。“汝南周氏得以回归故土,全仰将军之力。勃非忘恩无礼之徒,周氏一族,自此为将军效死耳。至于周氏与陈、乐之间的恩怨,不过因利争气,并无不共戴天之仇;将军放心,勃定与悬瓠城内各家戮力同心,将边墟商税打理清爽。”
张遇越发满意,面容如花绽放,笑意层层荡漾。就在完全绽放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忽然凝住了,笑意转化成错愕,额头纹起条条蚯蚓,双目眨也不眨地盯向南方竟是,渐渐浮红……陶盏喀吱喀吱作响,紧握的五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周勃循着望去,只见悬瓠城浓烟滚滚,火头高扬;整个城池都在燃烧。周勃面色一白,骇然大叫:“完了!城中商货不保……。”叫声一滞,周勃瞅见张遇青灰色的脸,压住惊骇,温言安慰道:“幸亏将军有先见之明,将各世家人丁撤了出来。否则。后果……”
这话此时说来,像是莫大讽刺。
“匹夫!”
张遇双眼猩红,冒出熊熊怒火。低嗥声中,右手狠狠一掷。精制的陶盏飞出,摔在船板上,跌得粉碎。
这时代的木质建筑远多于土垒,点火烧城极其容易。悬瓠城内,粮草、布帛、皮革先被点燃,随后门窗、房梁、厅柱、廊榭噼啪炸响,开始吞吐火舌。没多久,大半个悬瓠城就成了一个大火场。
征东军残部挤在火场中心,火场外,悍民军、豫州兵、士族家兵被蔓延的大火逼得一点点后退。事前没有充足准备,此时想扑灭大火实在难能。
石青在火海中翻跌滚爬。
铁甲挡火,可不挡热;没多久就变得滚烫起来,烫得石青以为自己成了铁板烧。眉毛、须发都已焦透,衬里的麻衣被烙得冒出黑烟,露在外面的燎出了火苗。冲出火海之时,他整个人被烟火环绕,格挡得严严实实。不是孙霸心细,从体型上辨认出来,就会被志愿兵当作官军乱刃分尸。
韩彭、崔宦扑上来又拍又打。
“石帅,我们烧了三条街,留下南方一路用于突围。只要够快,敌军合围前杀出去,就可以脱身了。”韩彭及时撤回,建议丁析不要在南路放火,以免绝了后路。这一着,此时成了他们的活路。
南街的敌军不知是郡守兵还是家兵。城内火起,他们不敢呆在建筑之内,在街道上列阵防御;又在两边房顶上布置了两百名弓箭手,意图据高压制。
“干得好!逊之,真有你的。”石青看着南街情形,欣慰不已,头脑渐渐清明起来。毒蝎的经验、后世的见识尽为他用,一道道命令随口而出。
“丁析。带弓箭手上前压制。”张遇送了征东军几十张弓,几千支箭。丁析猎户出身,射技娴熟,这些弓箭就落到他的手中。
“崔宦、张炜。带人上房,将对方的弓箭手驱赶下来。”弓箭手以射技见长,近战能力并不出色,义务兵足以应付。
“韩彭、孙霸。你二人换铁甲,在前开路,将敌人给我驱散。”唯一的两套铁甲换过二人,石青把铁枪交给孙霸,韩彭则让部属抱了一捆木矛跟随;韩彭善使双铁矛,如今无铁矛在手,只好使用木矛;他力气太大,木矛损折极快,一到拼命的时候,就需要专人携带兵刃供他更换。
“侗图。带人断后,走一路烧一路,不留一间房屋。”侗图听后有些犹豫,但一触到石青凌厉的目光马上大声接令。征东军上下个个震骇,后路被烧,退后修整的可能都没了。石青这是要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诸位!悬瓠城火起,敌军对我恨之入骨,杀之方能甘心。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向前冲,杀出一条生路。”石青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于其被烧死。不如拼命一搏,杀出条活路。弟兄们!上吧!”
一声令下。丁析带着弓箭手率先冲上,与头顶上的敌军弓箭手展开对射,两百义务兵迅速攀援上屋,冒着箭矢向前掩杀。
敌军弓箭手受到干扰,无法对下面街道形成威胁。“走!随我上!”韩彭、孙霸大声呼喝,迈步向前,径奔对方战阵。
敌军支起八面大盾,挡住了整个街道;几十个枪手在盾上架起长枪,密密匝匝,如同刺猬。
“杀!”韩彭、孙霸瞠目怒喝,铁枪、木矛狠狠一挑,挑飞两面大盾,随即纵身扑进对手战阵。一杆铁枪,两根木矛施展开来,遮蔽了大半个街道。
孙霸暗以毒蝎为师,蝎尾枪法刁钻凌厉,已得八成真传;韩彭誉号‘黑豹’。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两支木矛,如双龙出海,纵横无敌。
两人麾下志愿兵脸被大火炕得通红,眼也被血气激得通红,嘶喊着杀进敌阵。
四面合围之时,敌军士气高涨,不惧生死。如今一支孤军面对拼死搏命的征东军,信心显然不足,房顶上弓箭手又被义务兵吸引纠缠,没法提供支援;在志愿兵的冲杀下,街道上的敌军抵挡不住,露出后退之象。
石青身边还有近五百人。
与敌瞬间接战,征东军折损近半;特别是司扬部、韩彭部和配合韩彭控制北门的义务兵,伤折大半。
看出对方心生退意,石青大喝一声:“侗图,点火!征东军!全军向前!”
“杀!”几百征东军齐呼喝一声,疯了一般冲向南方。
哗——
不等征东军杀到,敌军转身就跑,彻底溃散了。
“杀——”
征东军跟随着向城门冲去。他们冲击的太快,太过顺利,以至于侗图的火头还没来得及点着。石青背上司扬,回身喊道:“侗图,跑吧。不用烧了。”
一路之上再无阻挡,征东军顺利冲出南门。
站在城外,石青向东望去,只见三义军大营余烟残烬,缭绕未熄,彻底成为废墟;那里既没有三义军的影子也不见敌军。
“在那!”在他背上的司扬看的更远,指着东南方说道。
八九里外,旌旗歪歪斜斜,模糊之间,但见无数人马奔走厮杀,向东南方慢慢挪去。
“追!”
石青向东南方跑去。那里有孙俭,有民部,有祖凤,有很多让他牵挂的人,他不能置之不理。没跑多远,身后杀声再起,原来是敌军反应过来,从其它城门绕过来追赶。所幸的是,没有骑兵。
“他奶奶的,征东军加油。咱们和对手比比脚程!”司扬趴在石青背上,兴奋地大叫,末了低声对石青道:“蝎子,你别跑得太快,小心硌着我。为兄是患者。”
石青咬牙忍受着疯言疯语,埋头急奔;跑出五六里后;只见前方人马分成两路,一路向南,一路向东。石青不敢分兵,稍稍犹豫,带着征东军向东斜插过去。
日到午时,双方距离拉近,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大队牛羊畜牲,随后是参次不齐的民部队伍。
是孙叔!石青心中一喜,随即生出几分佩服。逃跑之时,孙叔竟然没有丢下牛羊,确实有管家的潜质。
孙俭和民部还剩四百来人,看到石青,欢呼一声,孙俭、万牛子、伍慈、赵谏迎了上来。
老远,伍慈就大声叫道:“蝎帅。周方是奸细,把我们的计划卖了……”
周方?石青微微一呃,竟然是斯文知礼,见闻广博的周方。
“慈早就发觉此人心怀叵测,没想到真是奸细。好生可恶!”伍慈愤愤不一,既表忠心,又隐晦地显露了自己的预见性。
“滚你奶奶的。早干嘛去了。事后说有个屁用。”司扬挣扎着从石青背上下来,要去踹伍慈。伍慈一闪,委屈道:“慈无职无权,也没一个部属,怎能看得住周方?”
“滚蛋!这般时辰,还在想捞权!”石青怒骂,替司扬把伍慈踢了个跟斗。
“踢得好!咦?”司扬叫了声好,突然疑惑道:“蝎子。前几天你好像不对,斯文的像个娘们……现在才像毒蝎。”
司扬的话让石青很有些感慨。
乱世之中,作为首领、作为强者,首先要让手下害怕,让手下因恐惧而臣服。威信威信,先威后信。若是无威,信便一钱不值。手下不知道惧怕,再是仁德之人,终归落得众离亲叛的下场。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仁义行于天下,也是威慑后再施舍的仁义。纯粹的仁义,不过是东郭先生的迂腐。
叹息中,他迎上孙俭。“孙叔。没事吧。你们怎么带着牲畜?怎么和三义军分开了?”
孙俭身上血迹斑斑,显然经过一番苦斗,但他并不在意,平淡道:“这是伍慈的主意。他说敌人针对的是三义军,和他们在一起会受牵连,我同意了,所以和三义军分开逃。至于畜牲……不带上,不用官军围剿,饿也饿死了。呵呵,与其饿死,不如冒险带着畜牲逃。”
石青无话可说。征东军已经断粮,不带畜牲,凭民部老弱,抢都抢不到粮食。
“蝎子。接下来怎么办?”孙俭问了一声。
“与三义军会合。如今,我们和三义连环坞休戚与共,离开他们,我们逃不掉。”石青没有丝毫犹豫。
“唉……只得如此了。”孙俭叹了口气。
石青知道,他和张遇翻脸,很多部属不以为然。当时人们被悬瓠城的财富所吸引,被可能的胜利激励;没有人提出反对;如今事败,很多人开始后悔了。
事实上,他也后悔。后悔自己不经世事,不知世事艰险。
一直以来,他以为有穿越者的见识,有毒蝎高强的身手;纵横四海,啸傲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拿。经此一役,他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乱世之中,什么最难?活下去——最难。无数风云人物,哪个不是一时之雄,还不是一一陨落,自己凭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活下去——最重要。连石闵这等人物,为了活下去,也需忍耐蛰伏;自己算什么?为何忍耐不得张遇?即使不愿忍耐,行事也该小心,怎能如此大意?竟被奸细所乘。
自己一直瞧不起南方士人,认为那些人眼高手低,只会高谈阔论,不知世事艰难;事实证明,自己也是如此。
好在,自己还有一条命,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以后,自己定要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望着东南方向。石青扬声大喊:“诸位!让我们从头再来!我们会活下去,会越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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