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这还是能力退步了？

　　“几位师弟需要么？”封文高龇牙咧嘴的低骂对方所售七灵草价格太黑，但这话语落入那黑袍武者耳中后，对方连笑容都未曾有一丝凝滞，依旧满脸热情的开口。

　　看得出或许是此类话语对方已经听多了吧，所以可以浑不在意了。

　　江守刚想张嘴说什么，封文高就插嘴道，“100万太贵了，10万一株还差不多。”

　　说这话时封文高还对江守传音解释，“江师弟，这一段时间虽然是艾氏坊市出售宝物最多也最密集的，但这里的售价也通常都比市场价要高出两三成，砍价是正常的，这个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搞定。”

　　江守愕然，也有些好笑，虽然身侧的封文高也有些傲气，对他的态度就像长辈对小辈的勉励一样，不过这位貌似人还不错。

　　当然，这不是江守觉得好笑的原因，封文高就算要砍价，但一下子从100万一株砍到10万一株，这是不是有些砍的太多了？甚至封文高在说到他要帮江守搞定时，那传音里明显都带着一丝兴奋之意，似乎对这样的事很热衷似的。

　　这位堂堂的封氏第一天才，该不会有这种爱好吧？

　　不过江守自己对这方面的事还真不擅长，所以他也立刻客气的道谢。

　　就在两人传音交流中，对面黑袍武者的笑容终于凝滞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都不看封文高了，只是对江守道，“两位师弟若不需要此宝，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或许就是封文高的砍价太狠把人给激怒了。

　　“怎么会不需要？不需要的话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得承认七灵草是极品至宝，能帮助武者凝练速度灵骨，但那过程忍受的痛苦不提，就是时效性一样恐怖的吓人，动辄以年计算的时间，……”

　　封文高却毫不在意那位的态度，也不等江守回话就把七灵草的好处和坏处认真解说一遍，而后才道，“所以此宝虽好，但短处也很明显，几乎没多少武者会用这种方式来凝练灵骨，既然如此，他的稀缺性也就不是那么明显了，你若是觉得我开价太低，那咱们再谈就是了。”

　　因为说的都是事实，黑袍武者面色没变，但还是看向了封文高。

　　封文高这才笑道，“这样吧，一口价，11万一株。”

　　“噗～11万？这你也好意思说什么一口价？”黑袍武者差点喷他一脸口水，看着对方之前一脸认真的样子，还谈到了继续加价的口吻，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但他妈的这从10万加到11万能叫加价？

　　“11万已经不少了，不能再多了，其实你们这种宝药就算收在坊市内，平时也很少卖得出去不是？还有就是，……”

　　封文高还是不在意那位的态度，反而有越来越兴奋的趋势，在一次开始罗列组织各种言语，一番话从头到尾，还都是越来越有理有据，直直把一件很不错的宝物的各种缺陷逐渐放大，但这种夸大也只是略微夸大，并不夸张。

　　连江守这种门外汉也逐渐听得心动，好似七灵草真没什么好的了……等江守又猛地醒悟过来，看一眼封文高，眼中全是惊叹，他还真不知道这位口才这么好，等江守再看向封文高身后的几个封氏半神，却发现那几位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听到也没看到这一幕似的。

　　“不用惊讶，文高虽然是我封氏内最杰出的天才，但他并不是一出生就被栽培，而是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旁系支脉崛起的，从小到一个城池的坊市内最低级的迎接人员，到主掌一星球坊市，全是他一张嘴打拼出来的，23岁才踏入武道，所以爱好独特了些。”

　　察觉到了江守的视线，那封氏中年面目上依旧是之前的淡然模样，私下里却在给江守传音，传音的语气也充满古怪。

　　江守愕然，封文高竟然是如此出身？这样的出身，23岁才开始接触武道，如今竟然是四重宵？这还真是让人惊叹。

　　要知道步纤影、步映蓉等步氏天才，虽然在接受家族全力栽培之前也都经历过各种磨砺争斗，在无数子弟中脱颖而出后才能享有各种资源倾斜，但她们也基本都是一生下来就受到各种培育，争斗也是指的武圣阶段。

　　愕然之余，对封文高的评价又高了不少，一侧封氏中年才又笑道，“文高就是出身来历太低，却每每能在各种竞争中力压我封氏一代或几代天才，所以自信心较强，有时候可能会不太顾及到其他武者的感受，口吻有些高傲，但那并不是真正的高傲，是一百多年来磨砺出的自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若之前他说话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希望小友不要见怪。”

　　“封前辈太客气了。”

　　江守也笑着回应。

　　在他们传音中，前方封文高和那艾氏黑袍武者的争论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只见封文高滔滔不绝言辞如河，一句接一句从不间断，这些话还都不是胡扯，每一句单独拆开了都是正确的，但许多句组合在一起后，却会让他表达的韵味大变，一直都是略微夸张，综合贬低，不止说的江守一脸无语，就连那黑袍中年也是哑口无言，好多次张口就是只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明显快被侃晕了。

　　“这位前辈，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

　　“那就对了嘛，你们这里的七灵草其实真没那么好，也没必要一直标注着天价来出售不是，那反而会有损堂堂艾氏的威望，威望若是降低，其他势力对艾氏信心降低，很多天才都未必会再对艾氏充满信心，那真正天才就算想追求长生族女子为伴侣，也会选择宁氏、利氏等等，长此以往下去，更会严重侵害艾氏的未来啊，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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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连串话语后，等封文高反问出声时，终于轮到那黑袍武者说话了，但此刻他也只有机械的点头。

　　江守更目瞪口呆的发现，一个七灵草交易而已，他竟然能扯到艾氏威望和未来上，这也太恐怖了。

　　偏偏这位从头到尾谈话技巧太高了，单听这一句你会觉得荒谬，这种话估计谁都能说出出来，但若直接这么说，人家艾氏负责宝药区的武者只会喷你一脸，但封文高之前无数句铺垫下来，那就是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不明显，牵引着你不断进陷阱，所以那黑袍武者在这话后也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额头还浮现了一丝冷汗。

　　好吧，等点过头后，这黑袍武者才反应过来，一个机灵清醒了，死死瞪直了眼看向封文高，右手一拍大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你，你……他妈的，小子，你也太能侃了，老夫差点进了你的陷阱。”

　　这黑袍武者也是半神啊，意志力和各种认知可没那么简单浅薄，主要是之前封文高每一句都只是略微夸张，认真思索还觉得有理，一句句顺下去才把他引坑里了，那个过程他不管怎么理解都没察觉出不对，才会在最后符合点头，还吓出了冷汗，但半神的意志力和各种认知还在的，所以只是几个呼吸就清醒了。

　　清醒后他差点都开口大骂了。

　　“前辈，这话我可不能认同，这怎么能是陷阱呢，你看艾氏虽然是雄霸星空，但也只有一位主神，那位主神寿元虽然还算漫长，但也处于后继无人的程度，咱们都是神级强者，做人也不能只盯着眼前这几百年，要放长远，是不是？”

　　“是。”黑袍中年又瞪直了眼，但封文高这话又是事实，他还是只能点头，点头后封文高又兴奋了，“远的不说，就说青旋星系吧，当年也是多么的辉煌，可一旦主神之后后继无人，就不得不……”

　　“是。”面对又一次有理有据无可辩驳的事实，黑袍中年还是只能点头，思维又陷入了凝重中，但这次点头后他又一惊，一挥手气势绽放，强行打断封文高继续开口，“停，老夫怕了你了，你他妈的这是砍价么？咱们只是在讨论七灵草的价格行不行？”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这个道理像前辈这么明白事理的能不清楚？”封文高一脸凝重的开口，黑袍中年扶额苦笑，“好，好，我怕了你了，90万一株行吧？90万，你不用再讲价了，这个价格就很公道了。”

　　“12万一株。”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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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黑袍中年真的吐了封文高一脸，转身就走，封文高又兴奋的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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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株七灵草售价50万长生币，真的不能再低了，老弟，咱能休息一下不？老夫都快被你玩死了。”

　　一段时间后，当封文高还在滔滔不绝的拉着黑袍中年言语，黑袍中年都快哭了，七灵草的价格也是一降再降，已经跌出了正常的市场价许多。

　　整个过程，江守也看的越来越无语，私底下已经不知道对封文高竖起了大拇指，但其他几个封氏半神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这一幕并不觉得丝毫意外。

　　“五十万一株，这还差不多，应该也到了他的极限了，江师弟，这价格还成，你可以考虑下了，哎，可惜为兄已经多年不练，这方面的能力退步了，不然肯定能帮你砍到30万一株的。”也是这时，封文高不再继续砍了，他也没直接答应，而是感慨不已的对江守传音。

　　江守再次无语。

　　这还是能力退步了？他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