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门吹雪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炮天明认为此话非常不正确。他已经在闹市转了两个小时，而且还特意往人多地方挤，甚至还用现实拳脚和几个NPC玩起了摔交。但他很悲哀发现，自己每十分钟看一次包包，包内的三十一本计划书全在。这么一来炮天明可是急了，自己可没多少时间这么瞎转悠，虽然计划改变，杀不杀双英，不影响直接结果。但是很影响过程，会增加不少难度。

　　他急，对手却傻眼了。京城某家茶馆内，陆小陆傻傻看着面前的三十一本计划书，旁边一个猴似的人边擦汗边说：“这下行了吧，三十一本全给掉包来了。小鸡，这活不是人干的。你说吧，走路我们就好好走，没事凑过去看什么江湖把势。你看看我这身子骨，为了能接近他，差点都被挤出尿来。还有，你说一个也算是高手的人，和几个小地痞去玩摔交？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为了能接近他，只能扮成过路的行人。每次他被摔出来，我都得恰巧在底下帮忙垫着。人家那百八十的身子，我这七八十的身子拿去当垫子用，你说我亏心不亏心。还有还有……我说陆小鸡，你下次请我帮忙，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人，最少也找个思维象人的对象。喂！跟你说话呢。”这人自然就是司空摘星，他有个该死的偷盗规矩，绝对不过目偷来东西的内容。不过这也是他当神偷这么多年，还能活在世上的原因。要不因为这规矩，大内高手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在皇宫里乱拿某些人的生活用品。

　　陆小凤长叹口气说：“你自己看看，关于建设和谐社会计划书、年终官府送礼计划书、提高全民环保意识计划书、京城计划生育计划书……揭穿陆小凤是女人的计划书，披露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背背山的计划书、司空摘星采花计划书，你觉哪一本是真的。”

　　“怎么可能？那东西任务结束前是不能抛弃、不能损毁也不能交易的啊。”司空摘星一脸茫然。

　　陆小凤沉思一会后说：“那就说明东西不在他包包里，如果不在包包，那只能放在一个地方——他的身上。”

　　“……你意思是还得去偷？”司空摘星擦擦额头冷汗：“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葬送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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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个小时后，司空摘星艰难爬进了茶馆，右手拿着一份计划书哭着对陆小凤说：“大哥，你看看是这本不？那家伙不是人啊，他现在不往热闹地方挤了，开着轻功和内功满世界的转。看见比较猥琐的人就直接撞过去。现在京五街到十街可是一片狼棘、鸡飞狗跳、哀鸿遍野。”

　　陆小凤忙将他扶起来同情说：“难为你了，可是你也是有武功人，也不至于被撞这么惨吧？”

　　“别提了，我不是不能开轻功，怕暴露被他同伙发现了吗？人家是五到十街的狂奔，看见没受伤呻吟的就认为是漏网之鱼……我从十街回来整整被撞了八次。要不是我后来机警，一看见不对马上躺地上装死，你也不能活着见到我了。”司空摘星那个心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

　　陆小凤见那模样也悲从心来：“你这算好的，毕竟你武功比他差，多少心里平衡点。你看看我，我一个随便打他十个，可是一和他叫板，牙齿到现在还没完全长回来呢。”

　　“别说这没用的，咳！……都咳血了。你先看看这本是真是假。”

　　“这本……关于加强叶孤城正面形象宣传计划书，假的。喂，你怎么了？”陆小凤话说一半，司空摘星已经晕了过去。

　　这边炮天明火气极大，搞什么，整了几个小时计划书还没能送出去。计划书没放别的位置，正整齐的塞在胸前口袋里。炮天明生怕司空摘星智商不够，特意还露出一截纸头来。至于其他的计划书，是请一群朋友每人起草两份弄的，主要是担心真实度不够。明知道有贼来，一点都不提防就太假了。于是计划让司空摘星偷包包失败以后，会很直接发现身上前胸的计划书。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人家基本都是从背后下手，即使是撞人时候，自己轻功一动，人家也不好判断飘舞在胸前是纸头还是线头。

　　结果一边是想送计划书而不能，另一边想拿计划书而不能。于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咳血的司空摘星在一股‘誓将生命抛’的无敌气概中蹒跚的爬出茶楼，这次他将化装成一位残疾重病的穷家帮弟子。当然，不想化装成那模样也难。

　　司空摘星卧槽在一家糕饼店门口目视着目标向他走来，令他奇怪是目标逮到一个NPC就问一句：“见到司空摘星了吗？”找自己？难道此人欠偷？

　　炮天明这也是没办法，老这么耗着何时是个头。计划书自然是原来那本，至于后面改变的计划却不显示在上面。原本计划书上说：杀掉知情人，然后代替叶孤城决战。争取到一柱香的时间让叶孤城杀了皇帝。为什么要一柱香呢？因为王总管要先和皇帝墨迹几句。叶孤城现身接着和皇帝再墨迹许久。然后皇帝房间暗藏的四孪生高手出现，还得墨迹几句。杀了四高手后还得和皇帝墨迹几句才动手。所以只要把这计划透露出去，陆小凤等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将要决斗时候，直接点破叶孤城的假身份。以此让四位大内统领相信真叶孤城已经去宰皇帝。这么一来二去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皇帝身边护驾。陆小凤要是拿不出直接能证明叶孤城是假的证据，大内高手们是不可能会听他调遣。至于计划书这物证，一无签名，二无笔迹是做不了数的。而炮天明目的就是将这份真计划书送出去，而且要一不小心送出去。

　　但是到了现在，炮天明已经很无所谓了，只要有一个人能证明自己是司空摘星，他立刻将这计划书塞到他兜了去。他现在主要担心是，司空摘星会不会拿了几份假情报交差就跑路。真要是跑路，炮天明只能突然良心发现，人格醒悟，向陆小凤投诚，并且痛哭一小时后奉上计划书才行。

　　炮天明走到司空摘星身边弯下身子问：“兄弟，认识司空摘星吗？”

　　司空摘星贼眼一亮，看见一片纸头在其胸前口袋中，有几个大字依稀可见：任务计划。于是装耳背大声问：“你说什么？”接近了接近了，马上就要得手了，司空摘星看炮天明，就象是在一个美女正在脱衣服，而床上的自己正静静等待。

　　“我问你认识司空摘星吗？”眼看司空摘星句要得手，突然旁边一个人的一句话让司空摘星有直接火拼了他的冲动。

　　“我认识。”糕饼店门口走出一个人来，淡淡的说道。只见此人全身雪白的衣裳。投手举足之间透露出一丝寂寞。这种寂寞炮天明见过，是在独孤求败身上见过。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叶孤城与其很相似，也有一股淡淡的寂寞，但是叶孤城只要身上有剑，那股寂寞在他身上再也寻找不到，全身皆是冰冷杀戮之意。这就是所谓的‘诚于剑’。

　　而眼前这人的寂寞只有他回头看向店中一个女人时候才会消失，他将寂寞转换成柔情，身虽有剑，但牵绊太多，让他失去了叶孤城那股‘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必胜气势。这可能就是‘诚于人’。

　　“西门吹雪？”炮天明小心问。

　　“你认识我？”西门吹雪很惊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人。

　　炮天明摇头说：“我猜出来的。你身上与叶孤城有股同样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男人味。来来，先给我签个名。”炮天明突然热情起来，先蹭到西门吹雪身边，呼叫出系统精灵拍上几组照片，然后很顺手的拿出胸前计划书说：“我告诉你哦，这里面原本就我和李寻欢的合影，现在你也有了。很荣幸吧？来，签一个。”

　　“……没有笔。”西门吹雪哭笑不得。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弄那些文房四宝干嘛？直接咬了指头签。”炮天明上下摸索一会后发现，自己随身带的笔怎么不见了。

　　“不要签啊！”司空摘星在心中发出悲鸣，那张可是诛九族的计划书啊。

　　似乎炮天明也听见了司空摘星心的呼唤，忙收了回去脱下衣服说：“签上面，这个不行，你一签，就得和皇帝干上。”然后拍拍脑袋说：“对哦，你用剑的，手指受伤不好，要不……用脚趾？”

　　西门吹雪一听马上回答：“手指就好，没关系的。”说完咬破食指，刷刷写上自己名字问：“你叫什么？”

　　“青梅煮茶。”

　　“成了。”西门吹雪把青梅煮茶加上去后就算是搞定了。

　　“真的没关系吗？你可是马上要和叶孤城决斗了，别因为帮我签名，结果被挂掉。”炮天明收回衣服，拿出一个创可贴给西门吹雪。

　　“没关系，再说……脱鞋子比较麻烦，还得脱袜子。”看得出来西门吹雪很少和人交流，被炮天明乱七八糟的几句话弄得挺狼狈。

　　“走，里面聊。”炮天明很不客气就走进去说：“我已经群发消息叫我所有朋友来看你了。”西门吹雪怎么觉着这话好象在说这糕饼店是个动物园。虽然自己是很不欢迎别人来打扰生活，但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往外驱赶吧。

　　司空摘星弯腰鬼祟的就要跟进去，突然门口飞出一脚将自己踢飞三米外。炮天明伸出头说：“这场子今天要开签名会，闲杂人等不许入内。”炮天明合计着，自己那群朋友基本都是西门吹雪崇拜者，至于叶孤城大家都认为更不好接近，而今有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西门吹雪很矛盾，合着自己性格，早就把炮天明赶出去。但是自己现在在的位置不对，现在是做生意的。总不能不让人上门吧？而且万一自己不答应，人家门口一嚷嚷，全京城都知道自己在这了。于是连忙交代说：“你几个朋友来就好，你可千万不能再通知别人了。”

　　“没问题。”炮天明回答一声后偷笑：别人通知可不关我的事。相比之下，他对西门更喜爱是真，但是要和这次任务比起来，西门吹雪就不值钱了。无意中逮到这样的好机会，不闹个鸡毛鸭血怎么行？朋友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对手。他想隐居，自己就得让他暴光。他想生孩子，就不能让他生。他想喝茶，就得让他喝可乐……反正不能让他顺心就对了。

　　不大会，不醉、霹雳、车、雾里花、无双鱼等等全部到齐。每来一个都先辨认下真假。然后就开始拍照开问。“西门，你是什么星座的？”这是剑琴。

　　“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抛弃你的老婆孩子？”这个是车，她一直很喜欢西门吹雪，直到决战后，西门吹雪抛妻弃子才让她反感。

　　“西门……”

　　“……”

　　十分钟后，大家内部聊天：

　　“其实就这样，真没意思。”

　　“废话，西门吹雪是笨，傻傻回答所有问题。要是他能被潜规则，有人包装后，保证你看上一天，聊上一个月也不嫌腻。”

　　“你说最近几年的明星，有哪个还没被潜规则过的？”

　　“……”

　　炮天明见聊的越来越不象话，忙在好友频道喊：“停停，听我说。西门吹雪你们见到了，签名什么也拿到了，也算是满足了吧？现在你们得帮我个忙，首先把他在这隐居的风声放出去，让所有玩家都来瞻仰。逼他拔剑杀人，或者搬家。”

　　“这什么意思？”有人问。

　　“还七天就决战了，他少一分体力，我这边就多一分胜算。星影你轻功好，负责跟踪他老婆，让人不断骚扰。别去那个骚扰，会被黑白双……”

　　“知道知道，不就是让她提心吊胆吗？不就是让她一刻也不能离开自己丈夫吗？武当别的人才没有，能干这活的随便可以筛出千把个。”

　　“实在不行，我就请东淫、西贱他们来帮忙。”小二接口说。

　　雾里花不干：“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不醉教育说：“小花！都什么时代了。也就你们这些小女生把明星看得比父母、朋友、甚至自己的小命重要。明星不就是让大家乐和乐和，茶余饭后有个消遣话题吗？别整得地球没了明星就不转似的。”

　　“好！就这么定了。反正只要有另外人接你们班，你就可以走了。真汉子、剑琴我们得开工。该死的司空摘星，还他妈神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