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201章老妖怪的肉身

    鸿蒙紫气中，那人的声音越发猖獗，虽然紫气是祥瑞的象征，可是此刻却极尽恐怖，生杀之力丝毫不亚于老妖怪施展的葬神之术。


    紫气来临的刹那，一切归于混沌，金黄色的云朵不断往复，好像是要超度逝者，而这些逝者就是李韶阳和老妖怪。随着紫气逼近，黄云冲击，黑渊塌陷闭合，吞天食地的威能随之消失，老妖怪所做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本来他们和那紫气有一里的距离。现在，只剩下了不足三丈。纵然老妖怪出身有大来历，哪怕他当年有多么功高至伟。可是今日也只能护住李韶阳在这三丈内的平安，而且这个距离还在缩小！


    那个声音越来越狠毒，他一直都有一颗邪恶的心，这样的心理以及行为就是支撑他活下来的源泉。


    而今天如果能够将老妖怪这个人留下，于他而言不可谓不是大补啊！


    “百风回溯，万法归元！破法！”老妖怪右手抬起，同时左手放下了剑，右手掌心中一枚风之极尽符文闪烁出法则秩序。整个右臂上密密麻麻出现宛若鱼鳞的碎片光点。


    那些都是老妖怪的风之符文，也都是老妖怪的大道！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眨眼的功夫，那些光点就已经遍及老妖怪全身。风………让人难以置信的风，空穴来风从四面八方不断汇集。站在老妖怪身旁的李韶阳感觉到了惊悚的风力。同时他也感觉到老妖怪的身体竟然在透风。


    哪怕老妖怪是灵体也不应该透风才对，像他们这样的存在，魂体已经可以和普通凡人的躯体一样了，是凝实的绝对不会透风。


    如果真的感觉到了风，那只能说这个人就是风。


    也就是说老妖怪已经到了身即是道的境界。


    “通晓剑道，精通风道，貌似还有其他，只是这老东西想不出来了。真不知道这个人当年全盛之时有多么强大。”此刻李韶阳看着老妖怪的光辉身躯，想入非非。不断揣度老妖怪有多强。


    事实上他不用怕，老妖怪落败，他必死，老妖怪胜出也必然能让他活，所以任何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顷刻间，老妖怪掌心的极尽符文投射出了强劲的风力，风之强已经超脱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些风形成了刀剑兵器，化生了人形生灵。铸就了一座风之殿堂，不过其中最纯粹的依旧是风。老妖怪和李韶阳的身躯渐渐浮起，漂浮到了殿堂之上，惊愕的李韶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无中生有？


    “风！奇怪！”看到老妖怪的法，紫气那头的声音有些惊愕，也有些疑惑。


    “灭绝生机！”


    老妖怪在殿堂之上，主宰一切，一声灭绝生机叫出，一股磅礴风力席卷这个特殊空间。人形生灵手持刀剑兵器走入那人的鸿蒙场域中。身伴长风将一切障眼紫气尽数吹散。同时自身携带万法归元的法则之力，竟然强势扭转了鸿蒙领域中的混沌化趋势。


    风之所及，鸿蒙气尽数破灭，一切都烟消云散。


    甚至从老妖怪这边的角度已经可以看到对面若隐若现的真身——一个盘坐的人影。看不清全貌可是看得出是个人。


    “哈哈哈，能将我逼迫到这个地步，你是我在此地所见最强的人了。交个朋友，这个白衣老头儿你们带走！不要打扰我清修，不过诸位也不要在对我出手，这笔交易两位觉得如何？”可能是看到老妖怪的风之力对他有威胁，对面的人竟然服软了。


    甚至他话中说的是两位，也就是说他把李韶阳也列为能够威胁他的存在。这让人感觉到了狐疑，难不成这个人真的能够感觉到什么吗？


    只不过此刻李韶阳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细思极恐起来。


    风之力很强，可是却没有威胁到对方，只是快要让对方显化本尊真容而已。就在这个时候对面服软，这里面有大问题吧！


    李韶阳不傻，他能想出来，老妖怪也能想出来，李韶阳默不作声只是等着老妖怪的下一步动作。


    “好！你放过他，我立刻转身就走。”说着老妖怪收了风力落地，拎着李韶阳转过身去。好像等着对方实现所言。


    “我信你！”说了一句，那人竟然真的将阳道一扔了出来，若有若无李韶阳听到对面说了一句‘晦气’。


    阳道一在被扔出来之后，在距离老妖怪八九尺的地方被施法悬空了。就这样静静的漂浮在虚空中。


    他的脸很白，一种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周身依旧是白光大盛，应该是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


    对于他这样的存在哪怕血流干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本源存在，血液就能自主生成，本源灭了人也就死了。最起码现在的阳道一还活着，就代表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各位！慢走不送！”紫气中的存在笑了一声，在老妖怪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口虫洞，那里是向外的通道。


    就在此刻，老妖怪将阳道一扔了出去，自己带着李韶阳再次转身。


    请注意转身这个动作！


    “你诈我！”紫气那边传来了愤怒而又声嘶力竭的吼叫，恨透了老妖怪这个‘苟人’了。


    “不对吗？我说过的，转身就走，现在我转身了，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自己太愚蠢了。”老妖怪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刻李韶阳看老妖怪的眼神都变了，什么时候老妖怪也这么狡猾了？李韶阳跟见了鬼一样的惊悚。


    这个转变就像是一个哑巴说了话，一个老实人突然成了混混一样！简直难以置信，太鸡贼了！


    “今天，你要死！这个孩子也绝不能活，外边的白老头也要死在此地！你们三个被我享用之后我就能大抵恢复，到时候出世一统天下岂不美哉！”除了邪恶还是邪恶，这个人真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此刻应该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吧！


    “哦？留下我们？你有这个本事吗？不信你大可一试！因为我从未输过！”老妖怪此刻周身魂力燃烧，如果肉身不朽，或许他可以凭借气血，本源将自己提升到一战到底的实力。


    可是今日的他只是一道恢复的七七八八的魂体，灵体而已。想要和一个重伤的人斗上一斗还需要燃烧魂力。


    “哈哈，燃烧神魂，越战越弱，时间可是有限的！道友活着不易，确定要自寻死路？还不如你自缚手脚让我吞噬，不然等下你把自己燃烧个干净我却亏本了！”紫色的那头，那人心态很不正常！竟然这样和老妖怪说道。


    “小子，知道为什么把你留下吗？等下若是我力竭之时，需要借助你的气血。不然这一战恐怕可以将我活活耗死！”暗中老妖怪对李韶阳传音说出了自己的短处。这也是他有底气站在这的原因。


    不然同阶一战，魂体永远斗不过肉身。更何况是老妖怪这样实力的同类人呢？谁又能比谁强多少。如此老妖怪绝对处于劣势，长久必败。


    李韶阳暗中应允，神色不变的看向了紫色那边，只是纵然他眼中日月生辉，光阴力量洞穿一切却难以看透对面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也是实力使然，没办法啊！


    “吃定我的人很少，而且他们都死了，或者死于岁月久远，或者死于大灾大劫。曾几何时我莫名出现在这小子的识海与那一代英灵一战。可是后来却细思极恐，因为那些本不应该在一代文明出现的东西却因为某个空间的存在而出现了。今日的我暂时称它为文明错乱吧！”老妖怪看着紫色的尽头，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而对手却也出奇的没有出手，只是静静聆听一切。


    “那一战，成为了我在这个文明中记忆的初始。可是因为我长久身处的地方太过于特殊，错乱力量过于庞大，所以我的记忆一直处于错乱中，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识海中。”说道此处，老妖怪指了指李韶阳。


    “那一日的英灵之说只是说给这小子的说辞。试想一个肉身存在的诡夫子以至人身，以神木加持却也即将油尽灯枯，为何所谓的英灵，如此弱小的存在却也能够在当时存在，而且有能力和我一战。所以我断定那些人不是一代亡魂，而是和我一样来源不明，而且思维错乱。”


    “这些日子，一直有多个思维在我脑海中闪烁，我曾以为他们的某一个就是我。可是直到今日我才想明白我老妖怪本身才是我自己。”


    “直到今日，遂古世界被这小子全部化为己有，我才真的从那种错乱中解脱。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而现在我又来到了这里，这一切我不想明说你都懂吧！”老妖怪的话今天特别多，而且却是对一个莫名的存在说的。更加奇特的是那个人竟然自始至终都在认真聆听，没有出手的意思。


    “老妖怪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不是一直错乱吗？”李韶阳翻了翻白眼打破了老妖怪的平静。


    “说了你也不懂，或者说在你吞并遂古世界之前，你我，李道友神龙我们所有人都和那个逝去的世界结下了因果。某种程度上都是真真假假的理解和记忆。”


    “那一日的英灵不是一代，甚至是更为久远的存在，那里的五鬼也不是李道友弄进去的。这也是李道友的错乱。甚至神龙说他认识我，这也是某种因果意志加持的结果。而你或许是我们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套路的人，因为你是破开一切的人。”老妖怪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来解释，只能说是自身受到因果牵连，不得已做出了某种违背本心的事。


    李韶阳半晌无语，他懂，可是懂得不多。


    “哈哈哈，你想表达什么，不会就讲这些没用的废话吧？”紫气那边的人终于说话了，一声狂笑平添了几许戾气。


    “如果我们有猜错，你不是那个肉身的本尊吧！或者说，你只是后天产生的，而不是原有的意志，我说的对吗？”老妖怪冲着那紫色尽头讥笑着说了一句，他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是通过这一鳞半爪的什么东西认清了紫色后面的存在。


    风，依旧在吹，紫色也即将散去，与其说是紫色的光，不去说是紫色的雾。


    特殊的空间中，那道身影再度出现，一如先前那般盘坐，一动不动，只是有一道深邃的紫色在他头顶盘踞，化作一抹紫色光柱直冲云霄。突破了这方空间的限制。


    此刻，李韶阳才得以见到，那个人影只是盘坐的一个死物，真正和老妖怪对话的其实是就是那尸身上盘踞的那团深邃的紫色。那团深邃的紫色也就是这紫气宗天相的光源起源之地。


    不过李韶阳却想到了其他，一个尸身诞生的意志竟然可以有和老妖怪这个神魂一战的力量，那么那个尸身本尊究竟有多强大？


    这些东西虽然都不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却也都是细思极恐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这座尸身等候的不是我的诞生，而是你的回归！”那个深邃的紫色意志突然大笑数声不止，从他的话中李韶阳好像听到了这辈子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是回归？难不成这座身体属于老妖怪？李韶阳偏头看去，可是只能看到紫色的深邃，能看到那个盘坐的人影，可是连衣着，五官都看不清。这和老妖怪真的太匹配了！


    就在李韶阳失神之际，那个盘坐的人影头顶紫色，黑色，血色三中颜色的力量不断汇聚在一起，竟然在老妖怪面前形成了一个人形生物。


    然后那盘坐的死尸头顶最深邃的一抹紫色入驻到这个人形生灵上。


    穆然，一股强烈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席卷了这方空间。


    这股力量，虽然不如老李这样的圣人纯粹，不如神龙这样的存在那样浓厚，可是却远比当年那个无暇神女强多了。竟然比之老妖怪伯仲之间。


    人形生灵睁眼，一抹灰色的亮光一闪而逝，他的眼睛竟然是混沌的颜色。


    “冥冥中天意难违，冥冥中自有定数，再给我五百年，我就可以代替你活下去，为何你还要出现！为何你还在这世间！”那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向老妖怪这个方向，身形紊乱可是步伐却极为紧凑，不能以常理度之。


    “再向前一步，杀无赦！”老妖怪左手执剑，指向那个三色人影，大声呵斥道。


    二尺半的凡剑有着莫大的威严，让那人影都为之一滞。不敢以身试法！


    “知因果，知定数，可知我不能容你？”老妖怪没有动手，而是以神识发出了本心之问。


    本心之问，贴合大道，直指本心，若所答非本心，则势必影响道心，阻拦修行之路。


    “如你所言，强者到了一个境界，身体自然可以在无数年中自主产生一个新的生灵。无论因果亦或是定数与我而言并不冲突，与我冲突的只是你的存在！你不能容我，而我又岂能容你？”那个人形生灵讥笑着回答，丝毫没有任何压力。


    世间万物，存在即为合理！每一种生物都有活下去的自由。可是如果有两个人拥有一副身体，那只能生死相向，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这无数年中，这个肉身一直寂灭在此，直到你们这个世界所谓的二代文明到来，大道意志薄弱到了极致，我才有了出现的可能。终于熬了好几个文明，度过了多少岁月才有了今天的可能。”


    “而这些时光中，你都不曾出现过，偏偏在我诞生的这个关键时刻，你出现了！上天真是在戏耍我吗！”那个人形生物大恨，可是恨有什么用！这是因果，这是定数！


    “无论你出不出现，我始终都在，而我若是早一步出现，你都势必不复存在。今日我来了，所以你要消失，给你个机会，放下执念与生机，走吧！”老妖怪想要把那个生灵劝走，他不太想出手。


    “空手套白狼？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哪怕你是本尊，哪怕你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今日想要让我消失也需要你付出天大的代价，不然我心难安，我愿难平！”说着那个人形生灵竟然在自己身后幻化出了三件奇怪的器物——一盏灯，一把锏，一颗晶莹的水晶头颅。


    这盏灯灯芯由人形生灵一缕因果化生，以命为盏，燃烧生灵生机，威力无穷。 灯火不放光，而起释放黑色法则，将那人形生灵的周围染黑。


    一把锏由一种骨玉打造，不知是谁的骨头，骨头大概三尺长，表面没有丝毫点缀可是却让人望而生畏。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其中散发，让人不敢出气。


    一颗宛若琉璃的头骨，紫色朦胧，眼中紫色火焰燃烧，好像活物一样。


    三件器物中数他最为让人看不透。给人危险的感觉也最浓烈。


    “呵呵！这就是你在外面三个石台上供奉的东西！不过邪物而已，玷污我名！万死犹轻！”老妖怪气愤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