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190章归宿

    第二神山北面不过三百里，一座高低起伏盘亘蜿蜒数百万里的巍峨山脉浮现在众人眼前。这座山脉上万物不生，只是光秃秃的一大片山脉，一眼看不到尽头。只不过仔细看着就像是一条龙附在大地上，头角峥嵘，南北大状。


    “时隔数年，我神龙又回来了！”


    神龙看着这处山脉，感叹一声。自他有灵识以来，纵然从祖脉中离去，也不会超过一年，百万年岁月大都在祖脉中承接气运，这一次差点死在祖脉，出逃六年，也必将是他万古岁月中最难忘的经历。


    “这就是所谓的祖脉吗？奇伟瑰丽，气韵不凡。也就是这样一座山脉才能承接整个苍昀域所有的气运形成前辈这样的存在。”阳道一也是略微惊讶了一番。


    祖脉，一个祖字就已经摆明了一切。苍昀六界，无尽岁月，山川表里数之不尽，敢称祖脉的必定有它自己的秘密。


    “成就我的可不止是这苍昀的气运，这些主要有三个因素，一为气运，二为祭坛，三就是这处祖脉本身。”神龙指点江山说了三个东西。他所说的气运大抵说的是上代苍昀国的气运，祭坛应当就是玄色祭坛，而祖脉本身却也绝对不凡。


    “这其中的原理就不告诉你们了，以后自己慢慢看吧！不过今天让你们跟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们托付。”神龙对两人边说边走，落地之后就来到了一个洞口旁。赫然是祖脉的入口，可是却永远不能主动进入。


    就在此刻，神龙三人面前龙腾却凭空出现挡在了众人去路上。


    “这就是你的生地吗？或许这祖脉千古前是一处真实生命，只是后来死去。你身上的那一缕气息很诡异，他不属于你却为你所用，恐怕是来自这里吧！因为你和他有些寄生的联系，得天独厚也沾染了他的气息。”龙腾没有看神龙，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祖脉那个龙形山脉的龙头。也就是入口处。


    他在沉思，他在求证，可是他想不起来这山脉中熟悉的气息是谁了。只是觉得这祖脉给他压力，亦敌亦友。


    “你来了，是寻我而来还是寻它而来？是为了知晓秘密还是为了求证所知？”神龙笑盈盈的对龙腾问道。或许他已经知道龙腾此行的目的。


    “看到你出手时我就在想你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了。所以一直跟着你们到了这里。不为其他，只为看看你们所经历的诡异。”龙腾相当释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过最终我好像懂得了你的某些因果，你也不必对我解释什么。最后只能对你送别了！”龙腾观望了一会祖脉最终选择了离去。只是消失前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若是唐桓当日没有对祖脉出手，你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它。可是你被人中断了，你也成了你，它终究是它。这样的它或许会在未来成就你。你好自为之吧！”


    神龙听后若有所思，只是他也没有说话，目送龙腾离去，心头看着这祖脉却怅然若失。目送龙腾远去……


    “不想这些了！今天让你们来还要有别的事呢！”神龙明显有些失落的说道。


    同时扔了一片自己的血色龙鳞给了李韶阳，道：“这是我的一枚龙鳞，他日世上也唯有你和另外一人有。将来若是有人寻你，这龙鳞就是信物。切记！”


    同时他看向了阳道一，眼睛看向了那个白晃晃的锤子。


    轻轻吹了一口气，这口气竟然有龙威阵阵，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浪费了！我的一口气竟然要给你这破锤子增加灵性，白瞎了！”神龙瞥了一眼阳道一道。


    到了他这个境界，一滴血一口气都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一口龙气也是神龙本源精气所化，和那锤子缠绵在一起也是可以让他尽快产生灵性的。并且可以增加鬼神莫测的威力。


    只此一点多少人寻找多少万年都不一定能寻到。


    “将来夏无殇要成为一方势力的靠山，不能和这小子东奔西走，所以长伴左右的还是你这个糟老头子。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给你增加实力。也希望你像你的誓言一样好好庇护他。”


    神龙对着阳道一说道，阳道一只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道友不出来见见我吗？这一去千百年也未免不会泯灭这段时间的情义。”神龙看向了李韶阳，眼中的灵光甚至要将李韶阳看穿，或者说要将李韶阳的识海看穿。


    他知道那里还蛰伏着一尊大人物，一个不知来路的强者，一个来自遂古文明的强者。


    “千百年对于你我这等存在还有意义吗？百万年不过冰山一角，千万年也不过南柯一梦。岁月当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大可放心离去，以我现在的力量，恒宇境后期存在我也可以抵挡半个时辰。大不了就把他送走！”


    老妖怪终究还是现身了，一身血色残袍，一把二尺半的短剑，五官不清，身材高挑。背对神龙面朝韶阳。此刻的他越发让人不解了。


    “哈哈哈！我放心了，你活了九个文明，苟延残喘到今日也算是有‘心得’了，我信你。当然要信你。”神龙哈哈大笑，只是他的话也暴露了一件足以震惊世界的消息。


    从遂古文明到今天的二代文明竟然历经了九大时代，可是世人所知最多不过三个时代。那中间的六个为何音信全无？而神龙为何却知晓其中的年代。他真的只有百万年岁月吗？或者说他本身就在这二代文明之前就存在了，只是二代文明才重现世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很不简单，看似你比李道友弱，可是你却古老了很多。难道你也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时代吗？”老妖怪身躯一震，仿佛被神龙的话惊到了。


    “若是我下次出世，你还活在世间，我告诉你！”神龙打了一个哑谜道。


    “你要走上圣者的路了吗？”老妖怪看着神龙问道。


    “不仅是我，你，乃至于李韶阳这小子，和那些前赴后继的人都会这般选择。说实话，其实天外的那些人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苍昀咋没有我们眼中的这样弱小。苍昀和其他诸天的人每一个时代都在前赴后继的争斗，仿佛是要探求某个传承，某个物品，或者某个人。只是这一切对于你我这样的存在也是一则秘闻。”神龙说道。又是一则惊天大秘。


    “嘿嘿，说实话，看到你的那把破剑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遂古文明的绝代高手，可是我不能说，因为这关乎到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些因果。遂古末期，你已经成名，而我才刚刚出现。”神龙嘿嘿一笑。


    原来神龙这么古老，古老到遂古文明末期。那是否意味着龙腾也可以追溯到那个时期呢？


    老妖怪不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弹。


    神龙仿佛知道了他潜在的意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过多的话。


    但是他看向了李韶阳，仿佛还有什么要交代，或者是做些什么。


    “当今大世年青一代大抵都是二十岁出头开元境的样子。你如今才是混沌境巅峰。有些落后了，虽然你年纪小，可是也要跟上乃至超越如今的一代人的速度。所以呢我想要送你一样东西助你修行。”神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好意思。


    只是李韶阳听到神龙说要送东西的时候却是眼冒金星光彩照人。


    他知道龙族都喜欢藏宝，更何况是神龙这条龙呢？肯定有好东西给他。


    “不要瞎想，我给的可不是什么宝物。你的黑金巨剑，无相之门够你用一辈子，但是功能你要自己慢慢发掘。”说着神龙一手抵在祖脉的一块石头上，那个地方看着像龙头，可也只是像。


    整个祖脉发出了微微的颤动，一声似真似幻的龙吟声从祖脉入口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百万里祖脉碎石滚滚，莫名的光泽浮现，仿佛是这祖脉复生，心脏脉搏跳动一般。


    磅礴龙气渐渐凝聚在神龙的手上，形成了一个眼球一样大的团状物，鹅黄色的光芒明灭可见，他竟然在跳动？是活物？可是最终又归于死寂。


    “这是祖脉的一点我用不到的东西，给你了，不要问我是什么，等到你开元境时自然明白。”


    只是从老妖怪转身的时候，李韶阳知道这个东西绝非神龙口中说的那样简单。哪怕神龙说没用，若是放到外界也足以震惊世界了。


    “好了！你自有你的缘法，我也有我的道路，道友！就此别过了！”神龙对老妖怪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进了祖脉。唯一的出口封闭，肉眼可见这整个祖脉多了一份神韵，或许就是这神龙的缘故吧。


    “就此别过了………”神龙走后，老妖怪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话，仿佛神龙依旧再问一样。


    老妖怪转身，刹那间消失，只是李韶阳的识海中一缕意志波动经久不息。最终消失在了识海混沌最深处。


    “阳老头儿，去哪啊？”李韶阳迷茫了。渐渐的他的身边老李走了，神龙封闭了，老妖怪不问世事。现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了阳道一。


    “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其实你我有一点像，都是无家可归了。只是如今我是你的追随，听你的。”阳道一对李韶阳说道，这一刻他一个上真境竟然跟着一个混沌境小修士沉浮世间。


    “我们回南泽吧！那里是我人生的第一站，可是时至今日我却都没有用脚步去全部丈量。如今去那看一看，行走江湖，顺便去岚瞾宫看看你居住三千年的‘家’。”李韶阳打定主意说道。


    其实有一句话走进了李韶阳的心中，那就是苍昀也不像想象中的弱。这句话是神龙说的，而若干年前老李也似乎说过这句话。


    他想看看，那些所谓的‘神迹’。


    “听你的，可以。正好我的石洞里还有点好东西没有带。本来都不打算要了，你这一说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了！”阳道一点头，此刻展开上真实力进行空间虚垌跳跃。


    刹那，两人原地消失，只是他们走之后祖脉入口再度出现。神龙最后看了一眼李韶阳远走的方向，最终沉寂了。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龙鳞，这枚龙鳞是是龙腾的本源龙鳞，其中更有龙腾的一滴血。


    想要实力恢复正常乃至更进一步，神龙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年我想要以虚化实，以整个祖脉成就我的本体。也就是那时被唐桓这些人轰击祖脉，导致我几万年的积累功亏一篑，一身实力竟然只剩下万分之一。后来在那小子体内莫名其妙长出了肉身。意外的发现身体中多了一些祖龙气。我这本体化成祖脉已经太多年了。遗蜕也已经石化。不如在这中间寻找我过往文明的积累，冲击一下如今的体魄吧！”神龙缓缓自语。出口再度消失。


    若是龙腾在这一定会震惊，这祖脉竟然是神龙某一世的遗留。也就是说神龙极有可能就是那条所谓的‘祖龙’。只是不知遇到了什么被强行毁了道行从祖龙的境界退了下来，成为了一种气运承接的灵体。


    这些年他有可能一直想要以虚化实成为原来的‘自己’，可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成功，可是遇到了李韶阳却让他在短短六年内成功了。不过也改变了他最初的初衷。


    祖龙躯体已死，那就不用想着复生，而是取代之前的积累，用新的肉身成就另一个祖龙。


    难怪神龙会认识龙腾这条烛龙，难怪神龙会认识老妖怪，原来他本身就是一个老怪物。他说他自己这道神龙灵体意志是在遂古末期形成，那是否说明，被世人称作祖龙的存在在那之前就已经死去。


    透过岁月的阴霾，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秘密，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


    或许，等他恢复到那个境界时，他就会走上圣者一样的道路吧。


    “到了！南泽弱水之滨！”虚空开裂，阳道一一只手率先探了出来，然后露个头出来看看，已经看到了南泽界的边缘。


    “嗯，这里最近的人类聚居地在哪里，我们进去看看吧！”李韶阳可不认路，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过地理图。自然要问阳道一。


    而且在这南泽界可是地广人稀。基本上上百里见不到一个人。大多数都是以教派，村落，城堡的形式聚拢人群。


    这都是因为先前南泽的水太多了，以至于太分散。现在南泽的最大水源地‘大泽’已经不在了，干旱即将来临。纵然畅通无阻，可是也需要人群聚拢依靠大修士的法力改变天象生活。


    但是经过南泽之战，南泽人族走的走死的死，剩下的也不多了。以亿为单位的疆域中恐怕只剩下了几亿人。


    “从这里向东二百里有一个紫气宗！一个三流教派，宗主也就是个尊神巅峰。教众大概两三万的样子。我们可以去看看，顺便可以去练练手，反正基本上苍昀除了最顶尖的存在，其他人都不认识你。更何况有我，怎么说我也能在那里成为一个座上宾了。”阳道一分析道。


    其实，李韶阳的身份看似曝光，其实依旧隐秘。就在封天禁制破除的那一天，他整个人也就被莫大因果缠绕，无法被推衍出行迹了。而且当今之世，认识李韶阳且知道李韶阳身份的大都是至人，乃至上真高手。对于长生者来说李韶阳这个人确实无名。也不怕被人暗算。


    “好吧，二百里直接飞过去就行，也就半刻钟，不要走空间虚垌了，要不然到了人家宗门容易被人攻击。”李韶阳对阳道一说道，他的心思也是极为细腻的。


    “嗯，刚好和我想的一样，而且这紫气宗有一种奇异天象，我们大概可以在途中看到。”阳道一可是什么都知道。直接这样对李韶阳说道，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奇怪天象？很少见吗？这个可以看看了。”李韶阳直接脚踏黑白并蒂花升空朝着正东方而去。见状阳道一也紧随其后。


    李韶阳非得很快，他就想看看那所谓的天象，可是抬头远眺却什么都不曾见到。可是这顷刻间已经飞出了五十几里，却为何看不到那所谓的天象呢？


    要知道一个三流尊神发威都还可以改变数百里的天象呢？更何况是一个三流宗门自然产生的天象呢。这着实有点奇怪！


    “别急，我当年曾经过此处，这异象只能在紫气宗方圆十五里之内才能看到，不然超出这个范围即使立于长空，俯视宗门也难以看到其中玄妙入神的东西。当年我曾有意探索它，只是当年我有要事前往岚瞾宫，不曾想这一走就再也不曾回来。”阳道一有些唏嘘不已，当年若不是贪图岚瞾宫中圣者留给李韶阳的东西，恐怕这紫气宗的东西他也就真的弄清楚了吧！


    只是如果他不曾被困在岚瞾宫，又怎么会和李韶阳结下因果呢？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