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155章黑金巨剑中的神秘存在

    “咳咳！咳咳……”第四人虽然灰飞烟灭，可是李韶阳却也是忍不住的咳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白如纸，一会红如火。只是再也丢不掉手中的剑。


    “代价也太大了一些！深入神魂，植入肉身，若不是你和这把剑有些缘故，换一个尊神境的人怕都是要被抽干。只不过对于你来说确实太过慷慨了。”老妖怪叹息一声，这样说道。


    这黑金巨剑的威力竟然可以挡住第四人一击，虽然持续时间短，反噬也不小，可是却足以令人称道。


    “散！”


    老妖怪一声爆吼，残破血袍飞舞，老妖怪以自身剑心撞击李韶阳手中的黑金巨剑。


    “不要阻挡我！要不然你就没救了！”老妖怪大吼道，他说的是个事实。


    此刻，李韶阳十丈之内法则不存，纵然剑心也不行。而李韶阳此刻也已经虚弱到了一个境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韶阳点了点头，仿佛随时都要睡去……


    渐渐的，李韶阳周身的气运不见了，法则不见了，黑白花不见了，场中只剩下了一方图腾烙印残破世界，李韶阳在图腾旁倚剑而立。风吹过竟然掀不起任何一片衣角。


    有声胜无声，有道胜无道，此刻的李韶阳足以令人惊叹。


    老妖怪的剑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黑金巨剑，可是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剑心反弹，李韶阳却依旧没能丢下自己一红一白的有灵性的黑金巨剑。


    “嗯？”老妖怪心惊，自己的剑心竟然无法动摇这把黑金巨剑分毫。


    这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即使无法真正击倒，怎么可能连动摇一下都不行？


    不过老妖怪也释然了，毕竟这把剑来历非凡，他在蜂王殿前也是亲眼目睹过得。只是当时他还在混沌中而已。


    “那我老妖怪今天也赌一局，就赌你这把由强者肉身所铸就的神剑不会要他性命。若是他李韶阳殡天了，那你的九世轮转也就彻底失败了。”


    老妖怪不相信这个岁月尽头的人会一点灵性都不留，不然他轮转九世的目的不就没有了根基了吗？


    莫要说这样的强者，就连第四人这样的存在都会留下后手，更不要说岁月之初的存在了。


    关系岁月，当真就是禁忌了。


    遂古是一个时代，但绝不是尽头，而这巨剑的存在却堪称屹立岁月尽头，可见其诡异程度。


    一刻钟之后，李韶阳屹立的身躯渐渐形容枯槁，本就麻杆一样的躯体更加瘦弱。


    又过了一刻钟，李韶阳的这个躯体竟然长出了尸斑，黑化，腐烂了。隐隐可见他眉心处有一道光辉若隐若现，那是他的识海，是他神魂所在。


    可是因为肉身的枯败，他的神魂也如同即将熄灭的灯火一般摇曳不定。


    此刻，纵然是老妖怪也束手无策，他恐惧了，他害怕李韶阳真的死了，他害怕自己赌错了。


    再过一刻钟，李韶阳的肉身消散，只剩下了一身骷髅白骨，晶莹剔透，宛若瑰宝。纵然只剩下白骨，他李韶阳依旧两手扶住黑金巨剑，立而不倒。脑壳中亮光只剩下了一缕，可是这一缕光明却照透额骨仿佛成为了永恒。


    铮……铮~


    就在李韶阳化作白骨的时候，黑金巨剑清鸣数声，剑气凝而不散，引而不发，竟然全部集中在李韶阳的身躯之上。


    从那剑中陆续走出八道虚影，这些虚影在李韶阳面前排成一排，仿佛是在观摩一个后来者，又仿佛是在看今世的自己。


    这些人身上尽皆是一种岁月的力量，或早或晚，可是常人却难以看见，只有老妖怪这一颗剑心看的明白，这八人中最近一个时代的存在应该是在遂古文明。其他七道虚影竟然辨别不出是何年月。


    老妖怪看在眼中惊在心里，遂古文明是目前已知的最早文明，可是也仅仅在古史中留下只言片语而已。那遂古之前是什么呢？


    老妖怪有很多疑问，可是结果却不得而知。他心中越发对这个岁月之初的存在有了一丝恐惧。


    虽然老妖怪站在李韶阳不远处，可是那些明显有意识的虚影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仿佛压根不拿老妖怪当回事。


    可是这些虚影中最强的也不过是恒宇境，最弱的甚至只有尊神境。


    老妖怪真不明白，这些虚影哪里来的勇气，可是当他看见黑金巨剑时，他释然了。这些虚影大都是失败的转世身。而这把剑才是真正的本体。


    猛然老妖怪想到一件令自己心惊的事。


    “转世身失败，神魂应当在转世，这样才有了岁月尽头的肉身一说。如果说李韶阳是那位的转世，那是否意味着……李韶阳的身体中就存在那位的神魂。”老妖怪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一种猜测，可是老妖怪有十成的把握认为自己的猜测不会错，要不然又怎来转世身一说呢？


    漠然，老妖怪叹息一声，不在去想。这些他没法管，也管不了。


    有些存在是不可揣度的，纵然天下无敌，纵然诸天同拜，纵然万古留名，长生不朽，可是到头来都会有一些存在在你之前就存在。


    他们超越了你的认知，比你更强，你以为自己是俯视诸天的巨头，殊不知在别人眼中你也只是一颗棋子或者是棋子都不如的蝼蚁。


    今日这残破世界的事要是传出去一点风声怕都要掀起轩然大波，改写诸天历史，而事实上老妖怪是目睹者，而李韶阳是亲身经历者。


    残破世界无声，只有李韶阳的身旁还在发生一些不可名状的诡异事件。


    只见这八道虚影竟然看着李韶阳的骨架越发的感兴趣。


    其中有数道虚影仿佛不甘心过去的死亡与失败，想要以李韶阳的躯体做那鸠占鹊巢的夺舍之事。


    可是当他们刚用自己的肢体触碰李韶阳时却被李韶阳体内的一股惊天气机震退数丈远，更是被黑金巨剑的一道剑光斩中虚影的小腿，齐齐跪倒在李韶阳的白骨面前。


    其余没有邪念的虚影却相安无事，不过被李韶阳体内的气机惊吓的也齐齐跪倒，虽然没有声音，可是老妖怪发觉他们唯唯诺诺好像在说些什么。


    而这一切却都不得而知了………


    老妖怪以剑心观看李韶阳躯体，除了原有的识海和神魂却是什么都没发现。直到此时，他也没有弄明白李韶阳体内的惊天气机从何而来，只是越发感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穆然，老妖怪看到就在这些虚影唯唯诺诺的时刻，只见李韶阳的白骨骷髅顺手一挥将李韶阳分魂形成的图腾摄取到自己的面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分魂就是李韶阳，可是从另一个层面来看，这白骨中的李韶阳却也不是分魂中的李韶阳。


    “你是谁，我感觉你很熟悉，你不是我，而我就是你。或者说你是更存粹的我。那我还会是我吗？”图腾中李韶阳的分魂问道。此刻的他就代表着李韶阳，他的疑问也就代表着李韶阳的疑问。


    白骨不答只是左手手中打出一个莫名法则，将这个脚踏并蒂花身披岁月火的分魂控住。


    抬起另一只空闲的右手，在虚空中用如今苍昀的文字写下两个大字：界灵。


    这两个字烙印虚空，经久不散，类似于老妖怪之前做标记的手段，可是却更加古老，有更加浓烈的气息。这界灵两字表面上看只是一道文字，可是老妖怪越看越像一种认符文的认可，一种意志。


    然后老妖怪亲眼所见，李韶阳的白骨躯体左手和右手相互挤压，将那界灵两个字和李韶阳的分魂图腾融合在一起。


    整个遂古的残破世界在这一刻产生了剧烈的抖动。诸天都亮了起来……


    远方，原本属于芥子空间的一方百丈玄色祭坛上长出了一朵并蒂花，黑花之上是三座并连的枯坟，白花上是一个若隐若现的李韶阳。他的气质变了，虽然整个人的气机不强，可是依旧令人感觉心悸。


    只见白骨躯体的李韶阳一挥手，面前的图腾消失，而祭坛上白花上的李韶阳却越发清晰。


    自此，遂古世界的三分之二易主，李韶阳分魂成为了这方破碎世界的界灵。这也就意味着李韶阳的道果将以遂古世界的模样重现。起点已经被垒的很高了，不出意外必将成为诸天的佼佼者。


    白骨满意的点了点头，额骨处的光明越发强盛，深邃的眼窝中都是生命精元在流露。


    对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这八道虚影，白骨的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李韶阳是否能称得上诡异呢？这样行为的他是否还是他呢？九世轮转，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偶然与必然的关系。那这样说来，当年李道友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呢？或许圣者也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样吧！”老妖怪心中波澜起伏，思维也更是越发惊叹。


    就在他深入思考的时候，那白骨竟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竟然从自己的额骨中提取了一滴本源精血，其中神性堪称恐怖，浓郁到令人窒息。一个人这样的本源精血也不过百滴而已。况且李韶阳此刻肉身的状态，这一滴已经是极限了。


    “嗡~”


    只听到这白骨口中发出嗡嗡声，右手指尖打出莫名的光，这光竟然说不出颜色，只知道是光。


    这神曦般的光辉照耀在这滴精血上，白骨将精血滴到自己的骨络上。


    一种不可能发生在混沌境修士身上的奇迹出现了，生死人肉白骨，血肉重生！一息不到竟然就完成了所有部位的生长。


    看到这一幕老妖怪如此淡定的人都差点叫出了声。


    以当今之世，造化境修士便可血肉重生，可是滴血重生要耗费数月的时间。


    要想做到滴血重生，瞬息万变，恐怕到了长生巅峰才有这个速度吧！


    这不符合常理，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


    “我！李韶阳又回来了！”李韶阳声音十分高昂，可是又有一种迷茫，仿佛在白骨状态只停留了瞬间而已。可是老妖怪却知道，他在白骨状态度过了大概一刻钟。


    也就是说李韶阳的记忆中出现了至少一刻钟的空白期，那这一刻钟对于李韶阳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那个代替他度过这一刻钟的存在又是如何看待这一刻钟的呢？


    老妖怪以自己毕生的所见所闻却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八虚影？”李韶阳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八道虚影显得有些疑惑，这也让老妖怪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那一刻钟李韶阳确实被取而代之，或者说是让人被动接替了。


    听到李韶阳疑惑的声音，八道虚影自然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令他们畏惧的那个人了，可是他们却依旧恐惧不已，瑟瑟发抖。


    有意无意看了看李韶阳手中的黑金巨剑，又看了看李韶阳的脑袋，虽然没有形体，可是依旧让人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恐惧。


    “这……”


    李韶阳不明所以，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怀着求助的目光，他看向了老妖怪，老妖怪只是摇了摇头，李韶阳点了点头，可是眼中的疑惑却更重了。


    “尔等在一定意义上与我同源，同出于一人，唯一的区别是你们在过去的几个岁月死去，而我在这个岁月中新生。而今你们跪的是这把剑，跪的也是我李韶阳！不管当年如何，如今我李韶阳就是你们仰望的对象。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清楚，我就不说了。”


    没办法，李韶阳也不可能干瞪眼吧！只能继续装作‘我都懂，你们看着办’的样子对着八道虚影说话，看在老妖怪眼里多少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老妖怪都有些受不了吐了吐舌头，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见过他的五官，可是他确实有舌头。


    李韶阳话音落下，良久，八道虚影各自看了又看。


    其中仍然分为两种，一种心悦臣服，一种有不甘。


    可是无论哪一种最终都有了同样的选择。


    只见这八道虚影一起站了起来，尽皆走向了李韶阳的身躯。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难道要夺舍我！见鬼了！救命。”李韶阳手中长剑乱舞，可是却也难伤八道虚影分毫。


    在他肉身重生的时刻，这把剑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也暗示了某个存在的蛰伏。


    见这八虚影刀剑难伤，李韶阳只好又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鼓足底气说了一句：“退下！”


    可是八虚影又不傻，怎么可能辨别不出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呢？


    一个接一个八虚影尽数归于李韶阳，而李韶阳整个人也感觉到了异样。


    他急忙运转修为向天上飞去，同时将黑金巨剑扔进了这遂古残破世界中。他知道自己可能要突破了，黑金巨剑不能示人，这残破世界成为了自己的道果内天地，分魂代替了元混沌身，没有哪里比这方世界更好的存放地点了。


    如果在自己的这块内天地中突破可能会对自己有大影响。索性李韶阳选择出去……


    天依旧只有千丈高，此刻的李韶阳却如同流星一般飞了上去，在老妖怪空间印记的上空，就是紫色大门的出入口。


    老妖怪见状也是极快的飞入了李韶阳的识海，他也是李韶阳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施法或许以他的法相可以骗过阳道一，可以骗过众人，可是却不一定能骗过沐思变这个老头。


    毕竟老妖怪远非巅峰，而沐思变确实是实打实的至人。


    “这八虚影的力量竟然这样强盛，感觉我的身体都要撑爆了，体内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我的道果好像在生长，我的道则好像在变多。那些岚瞾宫的符文和传承好像在迅速被我吸收融合。”


    李韶阳心中窃喜，得了传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透化为己用。


    而李韶阳正在经历这个过程，一种奇特的过程。


    只是这个过程不知道是李韶阳自身修为提升导致的还是八虚影入体产生的因果。


    临近大门，李韶阳大喊：“阳道一，速退！带我走出岚瞾宫，去一处僻静之地！”


    事实上，在李韶阳刚刚冲天而起的时候，阳道一就退开了，他感知到紫色大门后诡异的力量波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第四人和八虚影的存在。


    只是他已经被李化成的因果重伤一次，再也不敢窥探李韶阳身上的大因果了。


    他知道李韶阳身上的东西不要说是他，就连沐思变也不愿提起，更不要说去主动触及了。


    “八成是拉我下地狱的！这小子虽然不俗，可是怎么这么像灾星！遇到他我就处处吃瘪，倒霉透顶了。”阳道一心想，可是听到李韶阳的要求，他还是主动上前了。


    无他，从李韶阳的口吻中，他知道李韶阳真的遇到大事了。如果自己不听他的，恐怕圣者的秘密就要被众人所知，那时整个岚瞾宫都要有大因果缠身，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