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153章因果加身

    “这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事情发生，真是千古难得一见啊！阁下莫非想让他做那件事？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害死他不成？”就在诸强化作玄色祭坛的时候，自李韶阳识海中，老妖怪再一次出现了。


    他曾说过，若是李韶阳有生命危险，他便会舍弃一切前来保他一命。


    此刻，即使李韶阳还没有出事，老妖怪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件事是什么？我又忘了！”呢喃细语，老妖怪又忘记自己说的什么了。有时候他什么都知道，有时候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那件事是什么？因为你的身份在那摆着！可是你依旧没有逃脱遂古时代的波及只剩下神魂苟活于世，中途又参杂了其他英灵的记忆碎片，因此成了这个样子。”


    “关于那件事，你所知不多，可我却明了其中大半。”第四人自知若是老妖怪争下去恐怕要落个两败俱伤，恐怕还会耽误一些事，反倒不如和老妖怪说清利害。


    “哦，阁下高论我倒真想知道一些，毕竟这小子可是我和另一位道友的寄生者，他若是死了，我可就有大损伤。这是其一！再者，这李韶阳我受人所托在他为成长之前绝不能放手不管。这是其二！”


    “我老妖怪虽然忘记了许多，可依旧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老妖怪铿锵有力的说道，对于李韶阳，他绝不会让步。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他为何能触之不死！”第四人也在表态，不过他的表态需要李韶阳的进一步动作。


    “小子！灵台飞升！识海显化，以九万里山河上的玄色祭坛和这一方祭坛重合！”第四人缓缓说出了步骤，只等李韶阳施展。


    李韶阳看了看老妖怪，老妖怪点头默许。


    识海显化很危险，识海出，则灵台必出，灵台之上，就是神魂，无论弱者还是强者，神魂都是虚弱的，一旦被外力攻击十有八九难逃一死，这就是老妖怪和神龙为何不去和孟寒交手的原因。


    更何况这须弥世界和遂古时代有莫大联系，而李韶阳神魂又是这般弱小，如果老妖怪不在场，是万般不能显化的。


    “九万里锦绣山河，显化！”李韶阳嘶吼一声，脑后九色光齐齐绽放。自他眉心的方位，一片小型的‘苍昀域’慢慢浮上天际。不多不少，九万里而已。


    显化之后，李韶阳就没有了声音，意识已经寄托到神魂中了。


    老妖怪五官模糊，但是眼中的精光却异常渗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韶阳的神魂地。


    在这九万里锦绣山河上，也有一处玄色祭坛，十丈神魂盘坐其上，只是他的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甲胄，那是岚瞾宫道则汇聚之地的功劳。


    “原来如此，这一切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恐怕李道友也有参与吧！不然李韶阳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我选中了他们三个，但是他们三个的本源都不是人，所以不能承担这遂古的因果。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李韶阳来到此处的必然！”第四人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到让人感到恐怖。


    老李和黑白双圣是他选中的人，如果这要是真的，那这个第四人绝对不会向他自己口中说的这么简单。


    “重叠！相信我！”没有再搭理老妖怪，第四人这样指挥李韶阳。


    李韶阳听的清楚，见状，心一横直接以神魂坐镇自己的玄色祭坛，将自己的玄色祭坛叠加在这些强者化成的祭坛上。


    瞬间，只听到须弥世界各处仙乐飘摇，有长明灯贯穿遂古，照亮诸天，有一道剑光让苍穹洒血……各种不可名状的情景在李韶阳叠加的瞬间产生。


    不可思议的是，李韶阳的十丈神魂竟然被这祭坛生生震落下来，但是却毫发无损。


    “祭坛九阶，归真大道！因果为基，诸强为祭。以神魂灵台以虚化实。以岁月之火辅之。借他人之手，承因果重担。以此人之血祭献遂古，以祭坛接引祭坛，成接续之法，融遂古三世界！”第四人口中道音阵阵，李韶阳听不懂，可是老妖怪却听的一字不差。


    这第四人所说的正是接续须弥世界和芥子空间的方法。而这其中关键有三，其一是强者虚影化成的祭坛，其二是玄色祭坛本身，其三是一个可以承受莫大因果的人。


    第四人的精打细算不可谓不精妙，要知道老李距今可是有八十八万年的岁月，那时可是没有李韶阳的。这也足以说明一切……


    “因果这东西，可大可小，亦不知是祸是福。你好自为之吧！”老妖怪这样对李韶阳说道，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决定不了。


    “嘿嘿，不怕，我自有分寸。”李韶阳一笑而过，他身上的因果还少吗？


    漠然置之，李韶阳一步踏出就要登上这座由外屋搭建而成的祭坛。


    一步一回首，身后却终究只是一片迷茫，前路却高不可攀。


    一连踏出跑步， 李韶阳目中所见，俨然没有了路。


    “踏上去，踏上去遂古就是你的，踏上去，踏上去这方天地就有了彻底恢复的可能，踏上去，踏上去那古老的一切都还有一线生机。踏上去！踏上去………”第四人所化成的图腾一遍又一遍的说道，听在李韶阳的耳中却如同魔咒一般。


    “踏，踏，踏个屁！天大因果让我来背，你倒是坐享其成。老子偏偏要打乱你的节奏，谅你也不会杀我。”李韶阳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穆然，他竟从那祭坛上退了下来，收了自己的九万里锦绣山河将自身灵台祭坛强行剥离。并且一手贯穿强者所化的祭坛，将自己的黑金巨剑抽了出来。


    轰！


    一声巨响，整个须弥世界陷入了黑暗中，强者虚影所构成的祭坛化作无数光影粉末散落在世界各处，就此消失不见。


    只是各大强者曾经出现的地方，各自有一道陨星降落。宛若盛世烟火……


    “第四人，今日你错了！你触及到了我李韶阳的底线。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我可以为你们完成某些事。我可以背负大因果凝聚遂古时代的须弥世界和我手中的芥子空间。可是你却从未懂我李韶阳。”


    “我心中，曾有数位至高存在，他们是英雄，是圣者，也是我李某人此生所仰望的人。试问你何德何能可以操纵这样的存在，若是一代文明你再能出手，也不会有圣陨之战。”


    “我李韶阳的余生，不怕大因果，不怕幕后的重重迷雾，更不怕成为古老存在手中的筹码与赌注。可是英雄从不会被人操纵，并不是每一个恒宇境修士都能被称为圣者！你懂吗？”李韶阳手持黑金巨剑，眦裂发指，他生气了。


    不等第四人反应过来，李韶阳接着说道：“既然要我背负这大因果，那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一定不能是你，或者是你身后的某个文明的手笔，这个赢家要是我李韶阳！我需要更强大！代替你们，代替你们这一群苟延残喘的人去对付那些堪称绝代的敌人！你懂吗？”


    李韶阳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言语，因为太过激动而气喘吁吁。


    李韶阳一动不动，于黑暗中看着那微光的图腾，眼中竟然没有一丝胆怯。倒是老妖怪不自觉的摸了摸左手旁的二尺半的短剑，朝着李韶阳身边靠了靠。


    “呵呵！这就是你李韶阳破坏我数百万年后手的理由？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非但没有生气，第四人反而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尽显嘲讽，仿佛是在看一个井底之蛙。


    “数百万年的后手为何等到今天才寻到我李韶阳？我猜你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因为我李韶阳不可替代！”李韶阳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自己无可替代。


    唯有不可替代才能让一人苦等百万年岁月！只有不可替代才能让自己破坏对方手笔后而不死。


    “本座在此看着你！我倒想看看没有本座的加持，你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大因果下的力量转变为自己的力量。”第四人很不屑，虽然他很欣赏李韶阳，认为他非凡人，可是目前李韶阳作为一个小辈，在他的眼中不过尔尔。


    只是这第四人太小看李韶阳了，太小看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了。


    “如你所言，若是你的作用真有这么大，那要我何用？你莫非当真认为只有你自己可以构造一方祭坛吗？阁下莫要自负，这个世界永远有人可以超越你的认知，纵然这个人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少年！’”李韶阳不卑不亢，看着面前装十三的第四人，李韶阳同样不屑一笑。


    对于李韶阳来说，第四人曾经是恩人，曾经是神秘人，曾经他也是一个奇人，也算自己的一个恩师。


    可是现在，这个第四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他的坏不是心，而是行为。


    “黄口小儿莫要自夸，你要真能做出这样的事，还要我做什么。这须弥世界和芥子空间虽然同源，可是却分别了百万年岁月，早就断了联系。你若是可行，那当真是与你有缘。不过在我看来，今时今日的你还远远不够格。”第四人依旧在嘲讽，语言犀利，仿佛生怕李韶阳不出丑一样。


    李韶阳不语，光说不练假把式，还容易让人看扁，倒不如凭实力打脸。


    只见李韶阳右手抡起自己的黑金巨剑，噗嗤一声划过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如注，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低落外地，尽皆被这把黑金巨剑吸收。原本漆黑如墨的黑金巨剑此刻变得一面清澈如水，一面殷红如血。俨然已经变了另外一个样子……


    黑金巨剑本是有灵之物，奈何李韶阳太过菜鸡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实力，黑金巨剑也就成了黑金巨剑而不是黑金神剑。


    唯有以道果温养，以血祭之才能保持半分灵性。


    浸过血的黑金巨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磅礴气场竟然从剑身蔓延到四周，宛若一个至强者将自身的气息外放，碾压一众蝼蚁。场中除了李韶阳，竟然无一人可以接近这黑金巨剑。


    此刻纵然是老妖怪也要退避三舍，以自身剑心运转二尺半的凡剑抵御黑金巨剑的气息，第四人哪怕和孟寒伯仲之间也不能硬接下这一抹若有若无的气场。


    这种气息持续了数个呼吸便停下了，只是当气息散尽，黑金巨剑后却又出现了八道虚影。


    “黑金巨剑是岁月尽头那人的肉身所铸就，这八道虚影加上我便是这人的九世轮转。虽然这一剑和我有关系，这人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共同点，可是我却不能认同我就是他。不过今日终究还要你来帮忙。”说着李韶阳竟然对着黑金巨剑和那剑后的八道虚影深深一拜。


    这一拜之下，黑金巨剑竟然腾空而起，八道虚影腾空，气吞八方。这八道虚影齐齐冲入剑中，自顾自的形成了一方血色祭坛。这方祭坛就这样沉浮天地间，不存大道内。不知比那些强者虚影所构成的祭坛强盛了多少倍。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结束，自那剑中迸发一道烈火朝李韶阳奔来，此刻即使是老妖怪也无法拦住它。


    烈火没入李韶阳体内便无影无踪，仿佛彻底消弥殆尽了。可是却有一股磅礴的力量自李韶阳体内被引起。这种力量似虚似幻，不黑不白。磅礴到遮掩了须弥世界，遮住了天空上缓缓落下的芥子空间。


    “这是气运！是整个苍昀国四分之一的气运，既然已经用八道虚影构建了祭坛，不知这气运当如何使用。有些画蛇添足的韵味了。李韶阳这人难道不怕鸡肋吗？”就算是护着李韶阳的老妖怪此刻也有些不解。


    可是下一刻他就闭嘴了，令他无话可说。


    只见这些气运之力席卷而来，蔓延到天际，攀附到血色祭坛旁，连通了李韶阳和祭坛的这段距离，额外形成了一条气运阶梯。不多不少九十九阶。


    二话不说，李韶阳直接狂奔上去，一脚踏出宛若踩在了棉花上恍若无物，脚掌离开一阶，那这一阶就会消失，力量也会回归李韶阳身上。使李韶阳被包裹在一层特殊的气运中，整个人的神韵都有所不同了。


    每一步下去，李韶阳的神韵都会加重一重，等到他踏足第九十九层，虽然李韶阳就在不远处，可是任凭老妖怪却无法感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妖怪是绝对无法相信的。


    “这就是整个苍昀国四分之一气运的力量吗？不过我不相信，气运只是外物，到了一定境界就是鸡肋。比如说气运神龙，他本是气运化身却总不能完善缺陷。那只可能是李韶阳生而不凡，以自身因果改变了某些特质，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场能。”老妖怪暗自想到。


    如他所言，气运之力只是外物，在只看因果的大修士面前，气运已经没有太大的遮掩天机的作用了。


    只是李韶阳身上的因果太多，若是加上这些因果就会形成质变。一种无法认知的质变……


    “我这一身气运倒也不俗，我李韶阳本人也并非泛泛之辈世人若都不信我，那我自己信便可。”李韶阳说着，眼中变得极为深沉，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血色祭坛。他在构思，构思如何让两界交融，如何将这两界化为己用。


    很突兀，只见李韶阳又是一步踏出，实打实的立身在祭坛之上，这一刹那，原本漆黑如墨的须弥世界再一次亮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光亮是血一样的亮光。


    “不知多少年后又是一场萧杀的大世，而你所背负的远不止如此。”


    “你以为我看不透你吗？我知道你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知道你的目标。这一切亦在我的掌握之中。你确实无可替代，因为这方本就应该由你来掌握。”第四人所化的图腾心中暗语。


    那团微光却激动到闪烁，几次险些熄灭。有些人当真不可揣度……


    血光渐渐强盛起来，而李韶阳也走进了血色祭坛的中心。


    心念一动，李韶阳外化混沌道果，一瞬间就将小天地包裹在血色祭坛上。混沌中走来一人，无相无形。


    正是李韶阳的元混沌形态，被并蒂黑花赋予神通的象征死亡的分身。其实他就是李韶阳！


    “去！”


    李韶阳大叱一声，元混沌身刹那间冲天而起，脚下一株黑色花朵如磨盘般大小朝着天上的芥子空间冲去。一朵白花常伴李韶阳左右，显得格外出奇。


    不过数息而已，元混沌身就到达了芥子空间的雄伟玄色祭坛之上。显然是以黑白并蒂花连通两人，两座祭坛，两方世界。


    这样就做到了同时同步，因果想通。


    “今日以我之身，贯通两界，万般因果，加诸吾身！”李韶阳立身祭坛大吼一声，目光灼灼，一身精气神都汇聚在一双眼睛上了。


    李韶阳身后烈火如歌，黑白并蒂花衍生大道藤蔓，承起一方大世界，斗转星移，在须弥世界的断崖处，芥子空间下沉和须弥世界交融。


    整个世界响起了莫名的战歌，壮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