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们这里还有鱼》

　　“你指的是演出费用的问题吗？”李孝妮以为林在山讲的严肃的问题是薪酬问题，讲说：“搀和上钱了，咱们交给经纪团队去处理，公事公办，咱们不往里不往感情里搀钱，也不往钱里搀感情。我听我的经纪人讲，《极限闯世界》给我们的报价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报价——600万出场费，每参加一轮比赛，追加200万的奖金。”

　　李孝妮给林在山介绍：“这节目因为第一季很火，第二季据说要做的更长，设9站比赛，最后制作播出18集到20集的节目。不管他们播出多少，也不管最后能不能拿到冠军，我们只要能走到底，就至少有2400万的演出费。当然，这个报价是我和公司新人男团偶像的打包价。按照正常的比例分成，我的酬劳会占到8成到9成。要是和你组队，我们的分成比例肯定会做出相应的调整。”

　　李孝妮畅想：“你明年的人气要比新人男团偶像高得多，能给你请过来，对他们节目是一个重要的收拾保障。我们两个组队亮点会更大，可以适当的去谈判提价。凭我的经验，我们至少能往上再涨25%的演出费用。只要能走到底，3000万拿到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要能夺冠，拿的钱就更多了。哥哥，你要参加了这个节目，对你公司的收入补充将大有裨益。”

　　林在山笑道：“我说的严肃的问题不是指这个。你跟我透你的商业秘密干嘛啊。”

　　“这有什么不能透的啊，最后要真签了，这些报价都会被八卦出来的。咱们俩要能拿到3000万的出场费，那这算是双人顶星的打包价了，每人拿1500万的出场费，不辱你我的身份。当然了，这是走到最后的价格。要是参加两三站就被淘汰了，那咱俩就有点亏了。但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和人气，至少也能参加五六站的比赛吧？节目组不可能过早的就给我们淘汰掉。如果是我公司的团队最终谈下来这个工作，那咱俩的打包费用分成比例肯定不会是五五分。我尽量帮你往上多谈吧，争取让你拿到3成到4成的演出费。”

　　李孝妮又强调：“你千万别误会啊，我这不是在自降身价为你争取利益，你拿到的分成演出费用越多，咱俩最后真正到手的钱就越多。你的钱再去分，都是和你自己的公司去分了。但我的钱可是和国娱再五五分成的。说俗点，就是我拿的钱越少，咱俩被坑的钱就越少。所以我肯定会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让你多拿。”

　　“你和国娱签的经纪约是五五分成？”

　　“对，我的综艺演出和广告代言收入都是和公司五五分成，唱片分成我可以拿的多点，但现在这行市，纯唱片收入其实很少，卖唱片那点收入，都不够塞牙缝的。做两场演唱会，就要比卖一年的唱片收入还高了。”

　　“这个我理解，但你作为一个大天后，怎么广告代言也和公司五五分成啊？你的经纪约也太苛刻了吧？”

　　“我的经纪约在国娱算是最好的了。在国娱没有任何一个艺人拿到的经纪约比我的条件更好。我上一份经纪约你要知道有多被吸血食髓，你非得去砸了国娱不可。但这家公司就是这样，他们业内第一吸血鬼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你要想利用他们的资源，就必须被他们吸血。等履行完这份新的五年合约，你的公司要做起来了，我就跳槽去找你了，我不被他们吸血了。这些年被他们吸走了10几亿的血，我真是被吸够了。”

　　“你在跟我炫富吗？”林在山无奈的笑了。

　　“哥哥，你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这算什么炫富啊。你当年跟我那才是真炫富呢！天天拿钱砸我。”李孝妮下意识的埋怨了一句，跟着就是悠悠一叹。

　　想当初，林在山挣的钱，要放在今天，也有好几亿的购买力呢，李孝妮打拼了12年，有钱的程度也就是和林在山当年差不多。那时的乐坛，真是遍地黄金。可惜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李孝妮这辈子花出去的真金白银，估计还不如林在山那两三年花的多。所以她自己觉得在林在山面前，算不上有钱人。

　　“别提当年了。”

　　“嗯。”李孝妮转回正题：“那这事咱们可说定了，我让我的经纪人去和海星台那边先接触着，等你的人气再火一点，咱们再放出这颗大卫星。”

　　李孝妮多提醒了一句：“这段时间你可千万别让东方台再乱炒作你了，你身上不能再出别的事了。要不这新节目不好谈。”

　　“我明白，但就算东方台不炒作我，有别的媒体也会黑我的。媒体圈是什么德性，你应该很清楚。他们不会放过我这种只要一黑就能吸引到人眼球的人，所以这事你还是先渗着点，先别和你的团队曝要和我参赛。未来再看一段时间吧，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出击。”

　　“我懂。”

　　“还有一点你要考虑，《极限闯世界》这个节目是纯艺能竞技性的节目，我是一个‘老’歌手，就算《唱作人》把我给捧红了，我也只是在歌坛有一定的人气。我参加《极限闯世界》，是不是真能给他们节目带来亮点，这个我个人存有疑虑，他们节目组肯定也会考虑。而且我还有可能给他们节目招黑，这都是他们要权衡的问题。”

　　林在山很认真的讲：“在你眼里，我很重要，但在他们眼里，包括在你的经济团队眼里，我的话题度可能还不如一个新人偶像更大。在这方面，你一定要尊重你自己团队的意见，不要任性。你的团队既然要给你接这个工作，让你在这个节目上做真正意义上的综艺首秀，他们肯定是有考虑到这个节目对你的形象转型有帮助和促进，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拒绝。对你来说，这个节目其实挺重要的。但对我来说，上这个节目，除了挣钱以外，对我在歌坛的发展没有太大的促进意义。当然了，肯定会有人气方面的提升。但和你这个国民女神一起去上这类节目，有那么多互动，我估计有很多路人看了以后对我会转黑的，甚至粉转黑。”

　　“哥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才不怕这个呢。你身上只要有话题度，对这种综艺节目来说，就是有收视保证的。《唱作人》现在能这么火，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的存在。而且不光是因为你的音乐，你身上本身的话题讨论性，也让这个节目更上了一层楼，要不他们节目组玩了命去炒作你的黑点。”

　　“同样，你要上了别的节目也是一样，虽然你身上的话题度可能会下降，但只要有话题，就能帮这个节目揽收视率。《极限闯世界》虽然是竞技性的节目，但参加的明星也不都是运动员啊，各种各样的艺人都有参加。要按你的话说，他们的专业对这个节目有什么贡献？也没有啊。主要还是看你的艺能性和观众缘够不够好。”

　　李孝妮放言：“只要你在《唱作人》上大放异彩，海星台肯定想挖你过来。如果咱们俩能组队组成‘歌坛最强音’参赛，他们有可能会在竞技环节上多设置一些和音乐有关的关卡，多挖掘咱们两个身上的卖点，比如让咱们在街头卖唱之类的。这样你还是能在节目上唱歌啊，而且还能和我对唱呢。我相信，只要你开口献唱，对你路转粉的观众绝对比路转黑的观众要多的多的多。没准人家看咱俩这么般配，还会祝福咱们呢。”

　　“你可真够能意淫的！咱俩要真组成一队去参赛，少不了被骂！你还想着人家能祝福咱们？开什么玩笑啊。”

　　“被骂就被骂呗，总有一天我们要公开的，早点让大家看到咱俩在一起，比突然放一颗炸弹出来，会更让他们接受吧。”

　　“这话倒是在理。”

　　林在山重拾正题：“我刚刚想跟你说的那个严肃的问题，其实就是这方面的问题。你说咱俩的关系只有你和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咱俩冒然组队去参赛了，在节目上怎么互动啊？在外人看来，咱俩连朋友都算不上，在节目上一下子表现的很熟悉，这让人看来会很奇怪吧？”

　　“这还真没办法，参赛之初，咱俩只能演戏了，就当是不太熟悉的新朋友呗。但参加过一两站比赛后，咱俩就能变得熟悉了，人家看着就不觉得奇怪了。”李孝妮卓有信心的讲：“我本来就是一个很热情的形象，不怕招黑和你交朋友，这对我的亲民性肯定有大提升。”

　　“和‘坏人’交朋友，这算是亲民吗？”

　　“你别老自惭形秽啦，你要坚定的树立起信心——你不是坏人，你是回头的浪子。如果连我在节目上都能接受你，观众肯定也会很快就接受你的。”

　　“希望如此吧。但我就怕咱俩演不好这场戏。反正我没什么演戏的细胞，我觉得你好像也不是特别会演戏。我不是故意挖苦你啊，但你之前演过一部短剧，口碑那叫一个烂啊，人家都说你不会演戏。”

　　李孝妮并不生气，笑着讲：“我那是没好好演，公司那时想让我涉猎戏剧圈，让我演戏去圈钱，但我对演戏实在没兴趣。我每一天都在演着天后的戏，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去钻研别的戏去演了，我只想唱好歌就行了。我不想把事业发展的那么杂。其实你要看过我演的那几部故事性的MV就会发现，我演技还是不错的，嘻嘻。”

　　李孝妮夸完自己又“夸”林在山：“哥哥，你的演技其实也很好，十年前给我骗的一愣一愣的。十年后重逢了，在我面前还装着不认识我。我要没在林老爷子那儿听到你讲那些话，我还被你骗着呢。”

　　林在山尴尬的讲：“我这都是硬着头皮在演戏，破绽百出而不自知。要是真到镜头前去演，我根本就不会演。你看《唱作人》上我拍的那个小片，多丢人啊。”

　　“哈哈，那小片确实暴露了你的尴尬演技。”

　　“对啊，你让我对着镜头唱歌没问题，给我剧本让我演戏，我是真不灵。尤其是参加这种竞技类的真人秀节目，看到你受伤或者有危险了，我一着急，很可能会露陷的。”

　　“露就露呗，反正我不怕，要真露陷了，那就是天意了。”

　　“你别什么都天意，我们要对自己负责。”

　　李孝妮见林在山如此瞻前顾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她真希望，林在山还像年轻时那样不管不顾往前冲、什么都不在乎就好了。

　　可是仔细想想，如今的林在山已经有家了，还有孩子了，也算是一把年纪了，他要还像年轻时那样什么都不想就去做事，那他这些年就真白活了。

　　好在，这哥哥在该给力的时候十足给力。

　　在办事之前他多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孝妮耐心的同林在山讲：“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些，国娱的团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分走艺人这么多钱，有各种问题他们都会帮忙处理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了，我相信他们都有能力处理好。我对国娱的团队还是很有信心的。参加这样的节目，在开录之前，不管是我的团队还是节目组，都会帮咱们做一些身份上的设定和引导。到时候咱俩就按照他们给安排的身份去演就好了。”

　　“你在镜头前本来就挺尴尬的，你都不用说话，也不用演戏，咱俩的关系看着就会很尴尬，就像新认识的朋友那样。到时候我会勾着你去唱歌，你只要唱起歌来就放松了。在这节目上，如果你即兴的做几首歌来唱，绝对会让观众大吃一惊。今天下午你在彩蝶的即兴创作，给那些圈内人都震了，就更别提普通观众了。这节目你要表现好了，对你的歌唱事业也是很有促进作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下午在彩蝶唱歌着啊？”林在山皱着眉头笑了。

　　“是关雅玲给我打电话着，问我听不听你唱歌，我当然要听了。后来她就一直没关手机，在帮我做你的现场直播。”

　　“原来如此，我说她怎么把手机拿到琴房去充电呢，原来是在帮你做直播啊。”林在山回想着笑了。

　　之前两个人交流的时候，林在山已经知道关雅玲是李孝妮的表妹了，并且知道关雅玲知道他和李孝妮曾经的关系，但不知道现在的关系。

　　李孝妮冁然而笑：“那个傻妹妹，被你下午的表现完全震惊了。你的创作讲课我也全程都听了，受益匪浅啊！哥哥，我不得不说，你下午的表现真是太强了！我拿电话听着都要手舞足蹈了。你这样的即兴唱作能力，要拿到一般的综艺节目上去表现，一定超级吸粉！这是节目收视率的一个大保障。你要能在《极限闯世界》上表现的很好，以后你的综艺片约就停不下来了，很多节目都会出重金挖你去他们的节目上唱歌。”

　　林在山开玩笑讲：“那我不就变成一个综艺咖了？”

　　“哥哥，现在音乐圈的市场环境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哪个歌手不去综艺圈给自己捞金提人气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钱给挣够了，把人气揽足了，等未来你的Beyond公司逐渐走入正轨形成规模了，你再爱干嘛干嘛吧。你不是要为鸽子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吗，还怕被人当成综艺咖？”

　　“我跟你开个玩笑，我才不怕被人当成综艺咖呢。”

　　“我猜你也不会害怕这个，现在的你，已经看开很多东西了，不像以前那么倔强了。鸽子给你带来的改变太大了。”

　　林在山欣慰而笑，很想问李孝妮一句，有没有考虑过做鸽子的后妈？却觉得太冒然了，他没开口问，转而问：“我下午唱的那几首歌，你最喜欢哪首啊？”

　　“肯定是《洋葱》啊！听这首歌，我这叫一个心酸。还好，我已经把你给剥开了，这要再等几年再听，我估计我听这歌能直接听到心碎。”

　　林在山知道李孝妮又误会了，照实讲：“我那写的不是我自己，我写的只是一种我想象中的情感状态。”

　　“好吧，我信你了。”

　　李孝妮温柔的笑着，明眸中闪动着甜蜜的狡黠，赞说：“要说你编故事的能力可真够强的，你把故事变成音乐的能力就更强了。以前我真没发现，你的思维竟是这么的开阔和敏锐。”

　　林在山内敛的微笑，不好自夸也不好自谦，脑子里有一整个世界的音乐财富，他的思维和着眼点肯定要比普通人敏锐许多倍。

　　尤其是在音乐方面，坐拥另一位面无数音乐人的结晶成果，他这个天赋，可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他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赋”呢——是天赋予他的音乐作品。这要比这个位面所有音乐人的天赋都要更高一个等级。

　　“讲到鱼的命题时，你讲了一个美人鱼和雕像的故事，我很感兴趣，你能不能现在做给我听啊？”讲完正事了，李孝妮开始期待林在山的作品了。

　　“你是不是又把这个故事联想到咱们俩身上了？”

　　“嘻嘻。”

　　“我真是没法说你了，我写的很多作品，都是灵感乍现，然后依着灵感去编的故事，不是按照自身经历编的。”

　　“哥哥，你就别解释了。你心里或者潜意识中要没有这样的感情，怎么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呢？你别又跟我说是看电影来的灵感。”

　　“好吧，我都认了，只要你开心。”

　　林在山不跟李孝妮抬杠了，对于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来说，你跟她解释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哥哥，你快让灵感再乍现一下，把美人鱼和雕像这首歌做出来。我马上就要去工作了，我听你唱一首歌再走。我要带着幸福去工作。”

　　林在山无奈一笑，讲：“我现在实在有点累了，可能做不好这首歌了，等你我回来我再给你唱这个故事吧，到时候给你唱一个让你真正觉得幸福的故事。”

　　“那好吧，你要注意休息。”李孝妮带着理解和遗憾的神色，轻轻叹着气。

　　林在山却一伸手，把工作台旁边的老吉他给抱到怀里了：“我给你唱另外一首歌吧。”

　　“唱什么歌？也是关于我们的歌吗？”

　　“看你怎么想了。这首歌是关于鱼的歌，叫《我们这里还有鱼》，是前年红场大地震后我有感而发写的一首歌。当时在电视上看到那么多人失去亲人，无家可归，还有不少人都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竟然选择自杀作为出路。我心里挺难受的。当时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段旋律，后来我就为这段旋律填了词。你下午要听了我讲的，应该知道，我为旋律填词时，填的词都比较朦胧，没有具体的故事。这首歌就是一个代表。”

　　李孝妮关注的问：“你这首歌是灾后温暖励志型的作品？”

　　“算是吧，这首歌没有发表过，对别人其实没什么鼓舞或慰藉的作用。但对我自己却是一份励志的慰藉。这首歌里的鱼，其实就是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我现在唱给你听，你算是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希望你未来不要总想着天会塌下来或者怎么样怎么样的。就算天真的塌了，我们找个池塘，盖间平房，把那些哀伤都忘掉，依然可以过着有鱼的生活。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抛弃我们，只要我们自己不抛弃自己。”

　　“哥哥，感谢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有你的人生，真的好温暖。”还没听歌呢，李孝妮的心就先变得热融融的了。

　　林在山心暖一笑。李孝妮给他的人生带来的，何止是温暖，更是希望。

　　拨动琴弦，林在山走心的给李孝妮献上了这首的《我们这里还有鱼》——

　　……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

　　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

　　一对对很自在~

　　一对对很相爱~

　　让人想到未来~

　　……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

　　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

　　谁用爱去拥抱~

　　它就在周围游~

　　陪你一直到老~

　　……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

　　总会带来希望~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鱼~

　　……

　　在这里没有风浪~

　　不会摇晃~不再心慌~

　　当黑夜过去~

　　总会有阳光~

　　……

　　我为你找个池塘~

　　盖间平房~忘掉哀伤~

　　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

　　林在山用这首歌，为李孝妮在心里盖了一间有鱼的房子，扫去了李孝妮心底的不少阴霾，暖爆了李孝妮的心。

　　李孝妮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东海，将身心全都融化在这个既温暖又坚硬的男人怀里了。

　　三天后。

　　从伦敦直飞东海的航班，在晚上八点半准时抵达了东海国际机场。

　　把所有的工作都先推到一边。

　　一回到别墅，李孝妮第一时间便给林在山打过去了电话，希望林在山能飞着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