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院,沉寂很久的会议大厅再度热闹起来。议员们身着洁白的古式长袍,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走进会场。古老的青铜座椅,高大的一具具雕像,氛围显得古典而庄重。

  椭圆形的主席台上,坐着十二位首席议员,中间是议长梅尔吉布森。

  “各位,请肃静,秉承公正而智慧的诺曼大公之旨意,我们在这里评议冯赫尔将军的罪责,请各位议员各抒已见。”

  “杀死他!他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台下竖起了一条手臂,宽松的袍子攸地一下滑下去,露出了他长满黑毛的胳膊。这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身材很高大,浓密的褐色长发,前额高高突出,一双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简直象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梅尔吉布森认识他,那是贵族议员帕特里克,一个讨厌的私生子。他的父亲纵情酒色,一辈子也没有诞下正式的子嗣,迫不得已把这个和妓女生的私生子带了回来,随意编排了一个来历,然后让他继承了自已的爵位。

  梅尔吉布森皱了皱眉,优雅地一摆手,温和有礼地道:“帕特里克议员,请安静,我们是要给他议定罪名,决定生与死是大公阁下的权利,请您说出具体的看法。”

  “我……我……”,不学无术的帕特里克吱吱唔唔,最后满脸通红地坐了回去,引起一阵讪笑。

  “冯赫尔将军在冯登堡以退为进,重挫布坦尼大军,一战毙敌近两万人,立下了首功,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说话了。

  他一说话,全场肃静,就连梅尔吉布森都扭过头,尊敬地望着他。

  他是贵族院的灵魂,虽然他一向很少说话,而任由梅尔吉布森去耀武扬威。在所有的贵族议员中,他的年纪最长,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满脸皱纹,皮肤上生满了老年斑,总是带着一副厌世的神情,这位老人是前任贵族院长苏拉斯格曼先生。

  大热的天儿,他居然还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羊毛披肩,浓烈的香水味儿也掩不住他身上的死亡气息和那种令人窒息的衰老味儿。

  梅尔吉布森恨不得立刻置冯赫尔将军于死地,可是这老家伙似乎有为冯赫尔脱罪的意思,梅尔吉布森也不敢反驳,只好由着他先说下去,一边紧急想着该如何说服他。

  老头儿继续说话了:“随即,冯赫尔将军趁敌主力未至,以攻代守,穿插到敌后,把布坦尼公国搅的人仰马翻,连夺十余城池,虽说最后全军尽没,可是计较得失,仍是得甚于失,如果我们强加予罪,不止四方诸国耻笑,就是我诺曼公国的军人和公民,都会为之心寒的。”

  “尊敬的苏拉斯格曼议员,您听我说……”,梅尔吉布森万万没想到一手扶持、栽培他的苏拉斯伯爵会帮着冯赫尔将军说话,他焦急地插嘴道。

  “请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头儿抬起皱巴巴的手掌,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梅尔吉布森只好闭上了嘴巴。

  “但是,尊敬的各位议员,现在回过头来,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这整场战争,其中就大有商榷了。冯登堡之战,冯赫尔将军重挫布坦尼大军,使敌军锐气大减,这时如果重新排兵布阵,胜算还是很大的。

  如果他退守风雷堡,凭着他初战告捷的大军和风雷堡的坚墙险垒,布坦尼大公决难前进一步。他们远道而来,抢村掠寨能够维持给养么?最终只有退兵一途。

  可是,冯赫尔将军主动出兵了,他攻陷了十余座城市,让百万布坦尼平民流离失所。屠戳了一座城市全城十余万人,最后,他丢下数万英勇的诺曼士兵,单枪匹马一个人逃了回来。

  他立功了,立下了不世之功,用无数人的鲜血!”

  苏拉斯议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累了,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梅尔吉布森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忙恭敬地给苏拉斯伯爵斟上一杯热茶,送到他的手里。老头儿轻轻饮了一口,放下杯子,继续说道:“现在回头看一切都清楚了,冯赫尔将军有两条取胜的路。

  一条,他个人不会有太大的功勋,但是同样能击退敌人,而且我军的伤亡将减至最小。另一条路,则是他个人创造一份奇功伟业,代价是葬送全军将士的性命,这件事在他出兵之前就已心知肚明。还有在他出兵后被派驻在冯登堡的那些英勇骑士,他们……唉!”

  全场肃静,所有的议员都用崇敬的目光仰视着这个垂垂老矣的贵族。今天的会议,本来就是给冯赫尔将军罗织罪名,判他死罪。为此,贵族们已经做好了被全国军队和公民背后痛骂不休的准备,做好了被诸国耻笑不屑的准备。

  但是伟大的苏拉斯议员,为他们打出了一面代表着正义、仁爱、公正的旗帜。

  “我判定他有罪!因为他屠杀了无数的平民!侵犯我们的布坦尼大公是战争罪人,但是屠杀平民,这有违一个骑士的准则!”一位议员站起来朗声道。

  “我判定他有罪!不是因为他屠杀了多少敌国的平民,而是他为了一已之私,把本不该送死的无数战士送进了死亡之渊!这是善待子民的大公,和我们每一个正直无私的贵族都不能容忍的。”

  “我判定他有罪,他亲手屠杀了信任他、追随他的战士们,为了他个的功绩,这条路并非是他唯一的选择,更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冯赫尔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又一个议员站起来悲愤地说。

  “不杀冯赫尔,何以对全国公民?何以对全军将士?不杀冯赫尔,将会有野心家群起效仿,我们将丧失军心、民心,后果不堪设想!不杀冯赫尔,我们如何面对那些失去儿子的母亲、失去父亲的儿子?”一位中年贵族站起来,涕泪横流。

  台下有熟识他的人,知道这家伙嗜食一种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药品,吃完了以后就飘飘欲仙,当然,在别人眼里就是疯疯颠颠,如果过了药瘾的时间还没吞服这种石粉,就会鼻涕眼泪流个不止,现在估计……八成是药瘾犯了。

  “假公济私,冯赫尔有罪!”

  “以数万将士之命,争一已个人之功,冯赫尔有罪!”

  “冯赫尔有罪!”

  “有罪!”

  贵族们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杀气,就象一群围住了猎物的狼。

  “啪!”铜锤轻轻一敲,冯赫尔将军的命运就在这帮政客们烁金销骨的嘴巴下注定了。

  ……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金顶证券交易所事件……”,当冯赫尔的生死得以确定后,一块大石落了地的梅尔吉布森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开始讨论起了另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政治对手置于死地,第二件事不用问,当然是重新夺回权力。

  这句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阵啧杂,在场的贵族们大多都有投资,虽说没有拿出他们的全部家产,可是这笔损失也足以这些家财万贯的大贵族们感到肉痛了。

  “该死的好运小子,就是那个小矮子巴托,是他恶意砸盘,导致整个市场被恐慌情绪所主导,以致发生了难以遏制的股灾!”

  “还有杰迪,第一融资银行的杰迪,他与军方、与冯赫尔关系密切,在巴托全力抛出所有债券前,他曾亲自赶到金顶证券所,很显然他是得到了布拉河畔我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相信冯赫尔已经丧命,他和巴托狼狈为奸,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两条毛茸茸的手臂高高举到了空中,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这人是帕特里克,他呲牙咧嘴的就象一头大猩猩。他那死鬼老爹留给他的财产,几乎一大半全都在一天之内葬送在金顶交易所了。

  “我就是他妈的想知道、是谁动了我的债券!”帕特里克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地吼道。

  “坐下小子,你那是卖出去的,可不是被人抢走的!”旁边一个老家伙提醒道。

  “什么?那是卖的吗?一天之下,价格下降了二十七倍,那和抢有什么区别啊?”大猩猩哭了。

  “咳!这个嘛,说起来很好笑,那个巴托在误以为冯赫尔战死在布拉河之后,为了抛出他手中所有的债券,于是派了一些人手,跑到平民区去诱骗那些无知的百姓。上当的百姓们真以为要发大财了,于是倾其所有跑到证交所接下了证券大亨们抛出来的公债,结果……他们真的发大财了,哈哈哈哈……”

  大笑的是个很保守很保守的贵族,他只相信地租、当铺和高利贷,对这种虚无缥缈的财富永远不屑一顾,事实证明,这个呆瓜是对的。

  “是啊,这个暴发户这下子要破产了,我听说他前些日子订购了新车子、家里翻修了泳池,还购买了一批珠宝给他的情人,这些东西还没付款呢,这两天堵着他的门口讨债的人很多呢”,又一个人幸灾乐祸地道。

  梅尔吉布森用铜棰轻轻敲击着桌面:“静一静,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某些人个人的损失,而是公国的末来”。

  “诸位,战争结束了,布坦尼公国元气大伤,更重要的是,布坦尼大公的个人威望大受伤害,他需要用相当长的时间来稳定国内形势。诸位知道,布坦尼公国现在由克罗亚王国、阿皮亚王国和布坦尼公国合并而成。

  布坦尼大公大败而归,现在克罗亚和阿皮亚两国人心不稳,布坦尼本国的贵族们也多有不满,现在他没有可能再度发兵了。然而我们的问题也不少……”

  “为了应付这场战争,我们的公债已经发行了九期,这些都需要公国来偿付。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处,没能得到战争赔偿或者掠夺来什么财富,公债就象一个沉重的包袱,今后几年的税收绝大部分要用来偿付公债的本利,即使如此,我们的公国仍然要背付着沉重的债务。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在公债到期时发行新的公债,用新债还旧债,以求度过难关。这其中每一步都要详细计算,不能出一点差迟,否则资金链一旦断开,诺曼的经济就会陷入一场危机。公国第一融资银行担负得起这份责任么?杰迪萨克尔担负得起这份责任么?

  贵族院要为公国的未来负责,要为大公负责,我认为贵族院应就此事进行审议!”

  重夺财权?

  贵族们就象一群食腐的鬣狗,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梅尔吉布森……

  ……

  一张竹躺椅,杰迪四仰八叉地躺在巴托古堡里的大树下,浓荫如盖,一阵风来,带来一阵鲜花的芬芳。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忽然坐起身来。树下无人,四处一片静谧,目前他还担任着公国第一融资银行的行长职务,不过他的权力已经小到了极点。一切规划都要贵族院批准,他仅仅是个执行者罢了。

  诺曼公国人人都知道他失势了,杰迪利用达吉神教的潜势力大造声势,举国都知道他是受到了冯赫尔将军的牵连,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由于这种舆论导向,同时诺曼大公对他颇有好感,贵族们也认为杰迪不过是个势利的商人,在政界无关轻重,所以才没有受到进一步的迫害。

  这一段时间他过的颇为惬意,轻裘怒马,携女踏春,完全一副无意官场、纵情声色的模样。只可惜诺曼大公不知道那些公债全都集中在他的手里,否则他哪有机会如此轻松,早被大公劫富济已了。

  远处,海伦正在手把手的教着小狐女功夫。海伦是个武士,让娇娇怯怯的小狐女象她一样正面与敌人搏杀显然有些难度,小狐女步履轻盈、动作轻快,耳目灵便,天生是个刺客材料,如果让克丽奥佩特拉小姐来教她,或许更合适一些。

  不过刺客和武士有些技艺是相通的,那就是杀人的技巧,而潜伏匿踪本就是狐女的特长,她又精通诱惑和恐惧的精神控制技能,面对意志薄弱些的对手时简直无须隐藏,可以当面击杀。

  洛丽塔乖巧懂事,她知道杰迪在做大事,在他身边的人几乎人人都有一样本事,洛丽塔不愿无所事事,所以学的很是专心。

  巴托也去了梦幻森林,再招人恨,一旦败落成了穷光蛋,顶多也只是受人奚落一顿而已。巴托就是这样一个穷光蛋,破产、一文不名、卷铺盖滚蛋,好运小子从此消失在巴蒂斯特,只有他的传奇仍在金顶证券市场传扬着。

  现在只有杰迪一人在这儿苦苦支撑,他在等候布坦尼公国的消息。毕加索兄妹被他派去布坦尼公国探听消息了。

  他派出的当然不只是这一路人马,不过杰迪认为,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骗子的人,都是杰出的外交人才,只要用之得当,鸡鸣狗盗也能干出窃国大事。所以虽说海伦认为在彻底可以信任他们之前不宜交付如此重大的任务,杰迪还是把他们派了出去。

  杰迪站起身来,负着手走了几步,忽然扭头笑道:“出来!”

  那棵大树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攸然隐去,几乎让人错以为看花了眼。

  杰迪笑吟吟地走到树旁,上下打量几眼,忽然探手抓去。这一抓就让人看出不对了,明明是一株大树,看着杰迪的手指已经触及了那深褐色的树皮,可是如果完整地看那大树,他的手却偏偏距那树干似乎还差着一尺多远。

  “哎呀”一声,就象水面上的一阵波动,被他抓出了一个透明的冰人,一阵涟漪似的波纹消没,莉娅小公主撅着嘴唇被他抓了出来。

  “人家已经很用功的学习了,可是每一次都被你识破,唉,我连隐形术都练不好。”

  杰迪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已并不是用眼睛看破她的隐形,而是依据一种动物的本能,不过他也不愿莉娅这么不自信,他呵呵笑道:“练的非常好,我想只要站在那儿不动,瞒过大多数人是不成问题的。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你知道嘛,我是达吉神教的神使,多少是有些秘技的。”

  他握着莉娅的手在躺椅上坐下,说道:“不可你切不可倚仗隐形术,隐形术可以麻痹敌人,同时也会让自已放松了警惕,如果有人察觉了你的存在却故作不知,猛然一剑刺去,你甚至来不及闪避。”

  莉娅被他握住手,心中很是欢喜,她甜甜一笑,顺眉敛目,就象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点头答应着,顺手提起了椅旁几上的银壶:“杰迪哥哥,我给你倒杯酒!”

  美酒入樽,素手捧送,杰迪熏熏然的真的有些醉了。

  “只可惜,天气炎热,酒已有了曙气,若是用冰镇一下,味道一定更好。”莉娅公主遗憾地道。

  她是公主身份,自幼娇生惯养,才有这许多讲究。杰迪虽说也做了两年豪绅,对于品酒还是牛嚼牡丹,哪里明白这许多名堂?

  他正想说话,半空中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要制冰又有何难?我的水系魔法就可以化水为冰!”

  杰迪和莉娅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绿龙在天空盘旋,莎莉丝特小姐白衣飘飘自天而落,身姿曼妙难以形容。

  她又在卖弄飞翔术了,不过她身段姣好迷人,气质尤其出众,这凌空飞落的一幕的确动人。

  莉娅公主见了醋意顿起,一个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莎莉丝特对杰迪的追求她可是心知肚明。说起来很可笑,海伦和洛丽塔是和杰迪已经有过合体之缘的人,但是她们对莎莉丝特反而没有那么在意。

  海伦并不担心有人会夺走她妻子的地位,或许除了莉娅,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整个大陆千百年来形成的风俗习惯,加上她自幼生在王族亲眼所见、耳濡目染的结果,功成名就的男人拥有几个情人尚在她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洛丽塔的要求更低,只要杰迪宠爱她,她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曾想过自已有资格独享这个男人。倒是莉娅,总是危机感很强,包括那位克丽奥小姐,谁和杰迪接触稍多,她就会心生警惕。

  这种不安全感,大概是因为她自已尚未得到杰迪的承认。但是不管怎样,她对莎莉丝特的敌意却是真的。

  女孩子练习魔法大多习练光系或水系魔法。她也懂得水系魔法,这段时间的苦炼,她的实力可能比莎莉丝特还要高明几分,只是从没想到用魔法来镇酒罢了,此时既知原理,岂肯让莎莉丝特卖弄?

  莎莉丝特飘然落地,笑盈盈地嗔道:“人家在外边奔波劳累,你在家里倒是逍遥自在呢。想喝冰镇的葡萄美酒是吧?我来帮你吧”。

  说着她已拿起银壶,丝丝白气在她掌心飘起。

  “回来了?有什么重要消息?”杰迪站起来问。

  他把莉娅稍稍推开了些,其实只是不习惯当着别人与女人亲昵罢了,可是莉娅看到莎莉丝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又被杰迪轻轻推开,似乎有意避嫌,心头酸气顿冒。

  “莎莉丝特小姐,你刚刚回来,还是歇息一下吧,这事我来做就好!”莉娅就象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毫不掩饰露出的嫉意,顺手一抄,便夺过了酒壶。

  她不但有样学样,甚至还故意露了一手比莎莉丝特更精湛的魔法能力,银壶的表面挂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由于空气炎热,银壶周围因此腾起了淡淡的雾气。

  莎莉丝特莞尔一笑,好象浑不在意。她真的听话地歇息了,就那么坐了下来,坐在杰迪刚刚坐过的地方,那儿还有他身体的温度。

  小莉娅一看更生气了,她气鼓鼓地把酒壶递给杰迪,示威似的瞟了莎莉丝特一眼,说:“杰迪哥哥,你尝尝,现在的味道应该更好了。”

  两个女人的争宠之战杰迪已经感应到了,再大大咧咧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其实也是很敏感的,直觉甚至比女人还准……纯属雄性本能。

  他可不想掺合进去,说实话,做为这种战争的战利品,其实他是挺享受的。

  “好!我来尝尝!”杰迪拿起杯子,斟了一斟,壶里什么都没倒出来。莉娅公主瞪大了眼睛,杰迪也有点奇怪,他掀开壶盖一看,只见里边的葡萄酒已经冻成了大大的一块冰砣。

  “我……我可能是每一次,还没啥经验!”莉娅公主胀红着俏脸,吃吃地道。

  杰迪飞快地瞟了莎莉丝特一眼,她嘴角上一丝诡异的笑容才刚刚隐去,却堪堪被杰迪看在眼里。

  “唉,纯洁的小莉娅,根本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儿,真要是动心机,哪是莎莉丝特这位欺诈之神嫡系传人的对手?”

  “呵呵,其实美酒冰豆也很好吃,我在贵族酒宴上曾经见过,方才只是没想到你的魔法力已经这么强悍了,所以没有提出来!”

  杰迪打着哈哈,手掌一用力,酒壶瘪了,破碎的冰块弹了出来,他顺手抄过几个递进嘴里,咬的咯嘣直响。

  “是么?还有这种吃法?”莉娅信心为真,脸上重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杰迪用眼角的余光瞟见莎莉丝特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只做未见,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莎莉丝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机会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莎莉丝特娇媚地伸了个懒腰,那不逊于海伦的丰挺胸部和纤细的腰肢构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我的哥哥正在阿匹亚王国境内活动,为您争取机会,机会嘛,很多很多。阿匹亚王国现在虽然并入了布坦尼,不过现在两国还未完全融合,布坦尼大公的战败,令两国间的贸易大受影响。

  这两国的政治体系、经济体系、货币体系、宗教信仰甚至民俗风情截然不同,要想彻底融合恐怕花上几十年的时间也未必办得到,加上伊丽莎白素素女王对本国的袒护,所以除了外交和军事达到了统一,阿匹亚王国完全是个国中之国。

  现在布坦尼公国的政治和军事造成了重创,您知道,布坦尼公国缺钱,他们侵略克罗亚王国的目的就是为此。由于经济受到了创伤,阿匹亚和布坦尼两国内部的交易都不认同对方的货币,而通用货币黄金又严重不足,他们想外购黄金,但是由于战败,诸国皆不愿同他们交易。”

  杰迪眼睛一亮,脱口道:“我明白了!”

  莎莉丝特嫣然一笑:“所以……咱们的机会来了。”

  “咱们?”眼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莉娅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一句令人脸红的、绝非淑女该说的话:“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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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世子妃马甲快藏不住了!

玉琳琅命克父母,世人皆知。也难怪刺史夫人宁可舍了这亲女,将养女视若珍宝。 他说:命硬不怕,本公子命薄,恰好由琅儿给压一压,属实欢喜不已。 传言,养千金姿容绝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玉琳琅则胸无大志平平无奇,完全无法对照比较。 他说:本公子体弱多病,亦平平无奇得很,恰好,与琅儿天造地设一双。 如琅儿不嫌弃,现在就能领我回家……世人都说宣平侯世子病得不轻,病了后眼瞎,连带脑子也不好使了。 嫡千金上房,他递梯子顺便揭瓦。嫡千金使计脱离玉家,他出谋划策无所不用其极。 他说:琅儿高兴就好……有的人,一眼即一世,你们都不懂。世人皆说傻子配疯子,皆看笑话,直至…… “知道天音师么?小师叔祖就是我们之中最强天音师。以音驭万物,音可疗伤于无形,亦可杀敌于无状,说你粗浅鄙陋,孤陋寡闻你还不服?” “恭迎小师叔祖归宗。” “千金斋?知道是谁开的么?我家小师叔祖大人!” “宝物不胜繁多,只是随便拿一件最低廉的给老太太祝寿罢了,不必太过惊奇。”世人:? ???说好的平平无奇小可怜呢?

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

《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 顾淮之救驾遇刺,死里脱险后染上恶疾。梦中有女子的嗓音怯怯唤着淮郎。 此等魔怔之事愈发频繁。 顾淮之的脸也一天比一天黑。 直到花朝节上,阮家姑娘不慎将墨汁洒在他的外袍上,闯祸后小脸煞白,战战兢兢:“请世子安。” 轻软甜腻的嗓音,与梦境如出一辙。 他神色一怔,夜夜声音带来的烦躁在此刻终于找到突破口,他捏起女子白如玉的下巴,冷淡一笑:“阮姑娘?” ……

真千金断亲后,侯府上下追悔莫及

【打脸爽文+玄学+全家火葬场+双洁】十岁那年,昭昭作为真千金被侯府找了回去,父母宠爱,兄长亲近,假千金也对她嘘寒问暖,昭昭一度以为自己在做美梦,掏心掏肺对他们好直到被他们亲手送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守陵城,才知道她不过是被寻回来替假千金替命挡灾的入城五年,侯府对她不闻不问任由世家勋贵子弟将她当出气筒虐待打骂,身上无一寸完好她绝望的死在了出城的前一天死去这一刻,昭昭觉醒了—百年前鬼门开,鬼王带着数万厉鬼冲出地府为祸人间她本是地府阎王,因失责降世历劫待昭昭再睁眼天地色变,她手持生死簿,化身阎王索人命审善恶,斩仇敌待集齐九九八十一条恶魂,抓回鬼王,她方能归位—出城那日,侯爷夫妇和兄长亲自来接她昭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上了肃王的马车父母骂她白眼狼不知感恩,兄长冷笑说她会哭着回来求他们到后来皆都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回家昭昭冷眼旁观脏了的东西,她再也不要了—肃王天生煞气罩体,旁人亲近非死即伤,众人以为他会一辈子孤家寡人他身边出现一个娇软小姑娘小姑娘表面楚楚动人,背地果断杀伐待吸完煞气,集齐恶魂,昭昭拍拍屁股打算走人肃王红眼道, “昭昭,将本王一块带走!”

被嫡妹换亲后我在王府成团宠

顾知音重生在了成亲当日,还未回神,就被告知嫡妹要抢她的夫婿,把郡王妃的位置让给自己。 顾锦瑟:“凭什么顾知音那小贱人过的比我好,老天让我重活一世,我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下。” 顾知音淡淡一笑,敢情重生的不只她一个! 顾锦瑟想要,那就让给她吧。 上一世,顾知音嫁小官之子,顾锦瑟嫁王府郡王,身份尊贵且又高高在上。 可谁想小官之子最后竟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封侯拜爵,顾知音更是妻凭夫贵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而顾锦瑟却被囚,下场悲惨。 日后顾锦瑟就会发现,她以为的潜力股,是自己费心费力扶持上去的,顾锦瑟想捡现成的,只会摔得更惨。 重头再来,她顾知音便要当这风光无限的郡王妃。

农女高门路

现代社畜一遭穿成陌生王朝的农门贫家女,跟着被抛弃的小妾亲娘住茅草房,睡木板床,吃糙米糠,还要被继姥姥和一干的舅母欺负。 拿着依萍剧本,每月只能舔着脸找举人老爹救济。好不容易靠金手指种田经商小有余财,结果天降喜讯,便宜爹要将她嫁给快死的病秧子冲喜。 抱着在古代当有钱寡妇的心态,季云芷嫁过去了。嫁过去之后,谁说这是病秧子,这病秧子可太好了。 谢行接连高中,成功摘下探花之名,带着自己的小媳妇进京了,季云芷的病秧子夫君给她挣来了最年轻的诰命夫人之位。 从农家女到侯门之路,季云芷的施展舞台更大了。

大宋瓷娘子

非遗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传承人叶青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宋朝,成了一户工匠家里的幼女。 柔弱的妇人正抱着她哭泣,而一旁虎视眈眈的渣渣废物亲戚正在劝她阿娘将她尸身卖阴亲,换成青瓷,好度过本年度的青瓷征收。 毕竟,他们家如果交不上奉给官家的青瓷,统统会被拉去服徭役!哦豁,有她在,怎么还会缺青瓷呢? !这不是撞到她的对口专业了嘛!叶青釉刻苦钻研现代理论与古代手艺,将两者结合,一边手撕渣渣亲戚,一边依靠制作青瓷的手艺,带领全家分家自立。 摆脱窘境,名扬天下的同时,也摸索出一条传承与改良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之路。

宠妾改嫁后,清冷权臣强取豪夺

【双洁+感情流+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高岭之花为爱发疯】香凝入裴府三年,被裴家四少爷惦记了三年。 中秋家宴那天,她被人灌了药,迷糊间推开了大少爷的房门。一声救救我,自此被他掌于身边。 裴宴之任大理寺卿两年,世人尊称一声廷尉,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果决,堪比罗刹鬼,绝情的很。 裴家没人敢招惹他,可他偏偏破天荒的收了个妾室。那夜兰辉阁的风吹得他头晕,身上姑娘软的像一条水蛇。 一时心软,一时放纵,就成了再也丢不掉的存在。-后来,裴家大夫人给裴宴之定下一门婚事,香凝求了心善的未来夫人,准许自己离开裴家。 成婚那日下了一场雨,雨水染湿了她的喜服,还没来得及躲避身后的马车,就被一把伞挑起下巴。 来人眉眼精致,带着愠怒,却笑道:“要成婚,怎么不跟旧情人说一声?” “香凝,我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骗我,不是你说,跟了爷,就是一辈子吗?”他气她绝情,更气她所谓的知进退。 这个女人,长袖善舞,能言善辩,过分听话,却也满嘴谎言。

汀花细雨

沈全懿替同母异父的妹妹入了东宫为妾,那个如如狼环饲的后宅教会她许多。 半生苦楚,她对情爱本不抱期望,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为她屈膝。 她便欢喜坠入他为她织的网里 不想,情网一朝被戳破,原来她只是替身 亲人辜负,姐妹反目,爱人欺骗 - 后来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之中,沈全懿明白小小的侍妾,终究只是底层蝼蚁,站在权利上的人只需动动手,就可将她捏死。 她要往上爬,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一个小宫女,一步步爬上太后之位的故事】

重生漂亮小灵芝,修仙养家飞升忙

500年开智。500年修炼。谢灵娇是一株超宝贵的千年灵芝。要提她的修炼秘诀,那就只有两个字:低调! 一朝投胎成人,她也不忘当年经验打算苟苟从从一辈子。可当她偷偷摸摸救活破了头的痴傻三堂姐起,一切都变了。 三堂姐不傻了,熬糖、造纸、产玻璃……她是样样都会!还非要给她好多股份,让她再也无法拥有名为贫穷的烦恼。 三堂姐都救了,那昨天发现有重度头痛症的四堂兄总不能不管吧?好家伙! 头痛症一好,四堂兄连中三元,从此朝堂一路平步青云。完了还非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是她! 除了这俩,还有大表姐、二表弟、路边偶遇的慈祥老太太等等,他们怎么都有病? 好可怕!谢灵娇两眼一黑,抱紧自己,含泪治好所有人。吃瓜群众:? ??破落户谢家怎么突然崛起了!!!

带着房子穿女尊

周昭穿越了,好消息她的房子跟着她一起,坏消息,需要靠银子解锁。 为了早日赎回自己的房子,在古代,也要努力赚钱

度关山

随父兄将已故娘亲的遗物送回中原时,彩珠儿未曾想过,她会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 受陌赫和亲公主的牵连,商队被来历不明的刺客屠戮殆尽,父兄为护她而死,自知无幸的公主把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了她。 侥幸逃脱后,昏迷的彩珠儿被人牙子带入了关内。从此,她成了大宣边境小城中一家商户的庶女谭怀柯。 她被迫替嫁,却是与战死夫君的牌位成婚,与一口棺材在青庐里相对数日,成了申屠府的守寡新妇。 背负着父兄枉死的仇恨、陌赫公主的临终嘱托,还有自己对经商和自由的向往,谭怀柯决定以新的身份涅槃而生。 从边境到皇都,从一无所有到富甲一方,她步步为营,只为有朝一日揭开被重重迷雾掩藏的真相,为父兄与公主之死求个大白! *申屠灼第一次见谭怀柯时,正躺在棺材里调查兄长的死因。本想扮鬼吓唬她,拆穿她攀附申屠府的真面目,熟料这位看似柔弱恭顺的寡嫂,竟是个狠角色! 几番试探下来,自己没能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申屠府,反倒被她狡黠果决的性子吸引了……

和离后,渣男跪着求我回头

沈忆舒成亲当天,夫君顾京墨坠崖惨死,京城人人都说她是克星,出生克母,及笄克父,成亲克夫。 她背负指责和谩骂,顶着满京城流言蜚语,嫁入顾家守寡,孝顺公婆,教养小姑,用自己的嫁妆养着顾家那一大家子。 谁知两年后,号称惨死的顾京墨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子,要娶为平妻。 沈忆舒心灰意冷,提出和离。顾京墨:你囿于内宅,满腹算计,葵儿她却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你计较的那些她都不在意,只是想留在我身边罢了,你为何就是容不下? 沈忆舒:我就是饿死,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

重生之高门主母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 李陵居然 “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 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她又低头不语。李陵心痒难耐,只好时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以便窥探妻心。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

郡主不可以登基吗?

外人一直觉得应九阙柔弱不能自理,霉运连连,时不时碰到个犯罪现场。 直到皇帝寿宴上,她轻飘飘一板砖掀掉刺客半个天灵盖儿…… 应九阙擦了擦手上的血:【我说我只是顺手他们会信吗?】【我能制盐,知道哪里有金矿他们会信吗?我会带兵打仗他们会信吗?】 听到她心声的老皇帝:“……这孩子质朴醇厚,对朕有救命之恩也不求回报,该赏!” 之后,就像大家都不明白老皇帝为何那么信任应九阙,从县主开始一路飙升,荣宠太过,应九阙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如此愚蠢。 难道她天生神力,体恤百姓,步步谋划……只是为了郡主之类的虚爵? 县主,郡主,伯爵,公侯,将军……再到坐拥北境的无冕之王! 下一步,除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有什么能让她心安? 难道郡主,就不能登基吗? 权力,一直都是女性最好的补品。

穿成极品恶媳,种田致富娇养探花

末世异能者孟芸为救队友殒命,一朝醒来便是被极品家人下药送他人狼口的小可怜,还好有美男在侧,虽然是个傻子,先解了药再说。 敢害我,看我日后如何斗极品,撕白莲,种田种药发家致富,医好小夫君,供养他读书,直到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