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结局

　　斯塔克工业园第十六区，一个巨大的钢铁人正在追杀佩珀，她带来逮捕奥巴代的五个探员已经在刚才消失了一半，天知道他们是被困在失火的车间里，还是已经遭遇到了不幸。

　　从狭窄的密封铁门里踉踉跄跄的跑出来，那个未来及打磨上漆的钢铁人带着灼热的气浪，跟在佩珀后面一头撞在门边的墙上，坚实的墙壁被撞得瑟瑟发抖，紧接着滚滚的火焰中伸出一只手险些触到她的后背。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请求支援。”一个黑衣人徒劳的开着枪，同时向旁边的上司大喊。

　　他旁边正是神盾局科尔森探员，科尔森在收到关于奥巴代私自出售军火及谋杀托尼的证据后，亲自带领手下跟随波茨小姐前来，没想到遇上一个横冲直撞的钢铁怪物。

　　这种钢铁机器科尔森并不陌生。

　　另一个钢铁装甲曾经直冲禁飞区，牵着两架F-22猛禽战斗机的鼻子玩耍，最后还击落一架，现在这个比前一个更大，更强壮，科尔森毫不怀疑自己被它捶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给我拨通电话。”科尔森飞快的思考了一下，一边后退，一边命令手下执行命令。“我要接晨边高地那位先生。”

　　电话接通，他正要说话，脚下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混凝土楼板渐渐鼓起一个大包，仿佛下面有只地狱里爬出的恶魔正要混进人间。

　　“你好，这是埃瑞克。”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科尔森定了定神，把它举到脸边正要说话，一阵烟尘中那只钢铁怪兽钻透地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砰！砰！”

　　仓促的通话后，几次枪声在听筒里响起，随后就变成忙音，远在曼哈顿的埃瑞克嘴角勾起了笑意。

　　好戏终于上演，现在他可以从容登台。

　　“让孩子们准备一下，我们有场焰火要看。”推开门，他对奥罗罗说道。

　　此时斯塔克工业园里已经乱成一片，奥巴代的巨型机甲刚刚捉住佩珀，托尼就操纵着钢铁装甲从天而降，把这位前合伙人一头撞回十六区的实验室。

　　在巨大冲击力的作用下，奥巴代和托尼在地上快速滑动着，冲破了实验室大楼，重重的落在楼外交通繁忙的公路上。

　　一辆汽车猝不及防，从奥巴代身上轧了过去，车轮刚越过机甲的头顶就被强行扯下来，然后整辆车被抡起来丢到一边。

　　突然发生的变故立刻让公路乱成一锅粥，小车纷纷避让路中央的钢铁魔神，大型货运卡车也拼命打着方向盘，一眨眼就有数十辆汽车发生追尾事故。

　　其中一辆载满小孩的车来不及刹车，正好停在奥巴代身前，被他用力举了起来。

　　车里的人尖叫着，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远一时却下不来，本来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带现在成了要命的绳索，越是手忙脚乱越是打不开，不到一秒之后他们就头上脚下的悬了起来。

　　“把车放下。”托尼单腿跪在地上说道。

　　“去死吧，托尼。”奥巴代轻蔑的说着，把汽车举过头顶，一步步向对手逼近。

　　托尼站起来，把能量移到胸部，在奥巴代接近到十英尺距离的时候忽然强烈喷发，绚烂的光焰拖着长长的幻影，猛的推开了巨型装甲，奥巴代头顶的汽车脱手而出，自己也倒退几步坐在一辆黑色轿车上。

　　载着一家人的小车翻滚着从空中落下，托尼连忙伸手接住，巨大的重量压得他几乎向后仰倒，耳边不停传来报警信号。

　　“能量降到19%。”冰冷的提示声中，托尼看到对面车窗里一张张惊慌的人脸，他单膝跪地好不容易才把这辆车放下来。

　　一落地车里的女司机就拼命踩起了油门，发疯的从托尼的上半身轧过去，带着他的装甲在地上拖动数十码激起了大量的火花。

　　“停！不要！”托尼大叫起来，眼看自己被一片漆黑笼罩，装甲不停受损，就像被什么怪物吞进肚子一样。就在他想要冒险托起车轮的时候，车身忽然一震，然后飘浮起来。

　　被惯性带着向前滑动一阵才停下，然后埃瑞克的脸出现在托尼的上方。

　　“你今天的打扮非常别致，托尼。”埃瑞克笑着说道，这种时候托尼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但偏偏他出现了，而且每次都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登场。

　　托尼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那辆小车也终于落了地，惊魂未定的女司机没顾上回头，开着车飞快的溜走了。

　　“托尼！”地面震颤着，奥巴代呐喊着操纵着自己的机甲，撞开一辆辆挡在前面的车，迎着对手直杀过来。

　　经过一辆翻倒的障碍时，他纵身而起，庞大的身体在脚下喷射器的作用下轻盈得像只燕子，从上面一跃而过，然后带着强烈的风逼近。

　　“埃瑞克，这里不关你事！”看到托尼旁边的人，奥巴代大声咆哮着，略带沉闷的嗓音透过扬声器像雷鸣一样在公路上方彻响。

　　“无意插手，我只想告诉你此路不通。”埃瑞克退了一步，把托尼让出来，然后护在后面挤成一团的汽车前，在无数车灯的照耀中，托尼冲天而起，奥巴代随后跟上，两个钢铁机甲无视了地心引力，一前一后的追向天空。

　　“不错嘛，你加强了你的外壳，我也替自己升级了。”迎着凛烈的风，奥巴代踩着两道长长的尾焰紧紧咬着托尼不放，他的动力源还在托尼的旧版发动机之上，虽然身躯沉重但速度丝毫不慢。

　　“先生，看来他也能飞。”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的声音在装甲中响起。

　　“我知道，带我到最高飞行高度。”托尼冷静的命令着，虽然能量不多，但装甲到那个高度后会不可避免的产生结冰现象，他已经有过一次经历，所以在新装甲上避免了这一点，而奥巴代却不知道，也许那里就是自己反败为胜最好的良机。

　　不用埃瑞克帮忙，我也可以——不经意间，托尼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深红与金黄色相间的装甲立刻提高了速度，几乎笔直的向天空攀升。

　　奥巴代的速度也缓缓加快了，起初并不明显，但随着一阵轰响，他脚下的尾焰忽然大放光明，然后势不可挡的向上冲去。

　　“托尼不会有事吧？”佩珀提着裙角跑到埃瑞克身边，忧心忡忡的看向空中，月亮刚刚升上半空，在它清冷的光晖下，两个闪亮的光点越来越近。

　　“仅剩13%能量了，先生。”贾维斯的警告再次响了起来，托尼不为所动，坚定的执行计划。

　　奥巴代咬着牙尾行在后，狰狞的面具越来越近，在他一心关注托尼的时候，黑色机甲的肩部和各处关节悄悄的蒙上一层白霜。

　　“11%。”

　　“继续。”

　　托尼仍在上升，腰间的能量源已经接近告罄，圆形的明光一闪一闪的报警，而奥巴代越追越近。

　　“7。”电力仍在继续下降。

　　“闭嘴，关掉提示。”托尼叫着，忽然右腿一沉，奥巴代抓住了他。

　　连续两次痛击，黑色机甲扼住了金红色装甲，奥巴代的咆哮在高空响起。

　　“无论你是否承认托尼，我的铁甲在任何方面都比你优秀。”

　　“哦。”托尼晃了晃头，提出一个问题。

　　“那你怎么解决结冰问题？”

　　“结冰问题？”奥巴代愣了一下，已经被布满厚厚冰壳的机甲终于耗尽了动力。

　　托尼在它的脑袋上用力砸了一下，被透明冰层包围着的僵硬盔甲翻滚着向下落去。

　　矗立在大地与月球之前，托尼停在空中，看着那个大家伙一路急降，下方是缩小了无数倍的纽约夜景。

　　“2%。”一个无情的宣告响起，然后他也落了下去。

　　奥巴代大叫着，他的机甲虽然预置了强大的抗震功能，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不知道这功能是否有效，或许机甲无恙，但他这个肉体凡胎却不能幸免。此时他坠入有生以来最慌乱的时刻，地面迅速放大，然后一个男人的模糊身影进入眼帘。

　　埃瑞克抬头，微笑。

　　※※※

　　今晚的月亮较往常明显增大，这是天文学家所说的“超级月亮”，当月球到达近地点和满月同时发生时出现，这种美丽的月色每年都有一次。

　　在它皎洁的身影下方，是像夜幕一样幽蓝明净、锦缎般闪着银色光辉的哈得孙河，河的对岸则是停泊在水面上摩天巨轮般的曼哈顿。

　　“为什么不杀了我？”奥巴代已经从沮丧中恢复过来，经过一番交涉后，他的钢铁机甲和另一些东西被科尔森收去了，作为回报他们将不把他的事提交法庭，但是托尼还在，他依然跑不过监狱里养老的结果。

　　“这可不像我知道的奥巴代，我认识的斯坦先生是个不会被困难打倒的人，即使陷入最危险的境地也不会放弃。”埃瑞克宽慰着他，同时往河道里看去，那里正有一群人在岸边强灯的照耀下打捞着什么。

　　黑色机甲掉下来的时候似乎身上落下了一些零件，其中最重要的动力源就在里面，没有它神盾局拿到的就是件废物，科尔森不得不冒着寒风钻进冰冷的河水，和手下们一起在泥污里摸索着。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政府拿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托尼不会放过我，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别以为我会甘心接受失败者的生活，我不会留在监狱里忍受犯人奚落。”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挫拍后奥巴代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和埃瑞克并肩站在岸边聊天，心里却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好在埃瑞克及时给了他实质性的帮助。

　　“别担心托尼，我和他有过一个约定。至于你的未来，你有探索航天，还有它。”埃瑞克眨眨眼睛，向奥巴代伸出了一只拳头。

　　“什么？”奥巴代下意识握住了伸来的手，然后一只散发着微光的陀螺体落入了他的掌心。

　　触手处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