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参议员凯利

　　“这么说，你们的抓捕行动失败了，局长？”国会山附近的一个会客间里，凯利参议员带着一种轻蔑的语气质问尼克·弗瑞。

　　独眼黑人特工并不为这种态度不够恭敬而气恼，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一般来说神盾的行动也无须向参议院负责，不过他并不打算为了这个问题触怒对方。

　　“是的，杀手利用展厅陷入混乱的时候逃了出去，为了保护几位先生最紧迫的人身安全，我们不得不放弃抓捕。”尼克点出了当时的为难之处。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保护出席宾客，混在人群里的大人物可能就会遇害，虽然杀他们的并不是冬日战士，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人都会死，死在机器人手里还是被杀手干掉结果都一样。

　　参议员想表达的不满无非是对神盾没有应他的要求投入更多力量、没有对大人物们的安保措施注入更多资源而已，但神盾有自己的责任，弗瑞局长也不是参议员的专职保镖，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接下来只能重新开始。

　　凯利参议员被他堵了一下，非常不悦的站起来送客，等到黑人局长离开，他走进旁边的休息室，那里的反变种人积极人士正在等他的消息。

　　“我们不能指望别人，神盾局看起来并不可靠。”一进门凯利就下定结论。

　　他的客人面面相觑，如果擅长应付超常人类的神盾都不可靠，那么他们还能依靠谁？

　　“我不是说我们要撇开他们的保护，那是我们应得的，我们是这个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理所应当享受应有的待遇，在这方面弗瑞不会打折扣，但要想指望他很快把凶手抓起来，恐怕也不太现实，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力量。”凯利解释道。

　　“可我们能有什么呢，我们不是特工也不是军人，我甚至连枪都没有？”一个学者模样的人怯生生的问着，周围的人非富即贵，他们都有自己的防卫力量，而他只是一个鼓吹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大学教师，此前遇害的几名同伴全都是这样的学界人士，他们当做代言人是很得力，不过如果再有暴力威胁出现，肯定他的情况最紧急。

　　“那就快去买把枪，掌握工具、掌握技巧。”参议员对他不太热情，随意的说了句军火公司的广告词就把他打发了出去。

　　为了博得注意，采取激进态度表达意见的学者就像酒馆里的醉汉一样遍地都是，在这里他们的死活根本无需在意，需要重视的是那些真正有力量、有资源的人，而这些人是安全的，他们的保镖加上特工的护卫足以抵御一个单独出现的杀手，事实上对那个人的来历他们并非没有猜测，变种人更习惯使用自己的天赋作战，未必能派出这样装备精良的家伙，反倒是曾经有过接触的同道更可疑，此前遇害的人更证明了这一点，也许那些人想把水搅得更浑，催促他们作出更有力的举动。

　　不过对这种想法没必要言之于口，不知道的人没必要知道，地位够高的话心里有数就可以。

　　人们渐渐离开，最后来自医药集团的知名人士留了下来。

　　“林奇，上次你说过沃森顿药业的研究，我很感兴趣。”凯利直接了当的提起医药公司的新发现。

　　“是的。”林奇·莫格莱尼微笑点头。“虽然我们在对新万磁王的身体研究上受到了挫折，但上帝并没有把门全关上，或许是对我们不懈努力的回报，就在研究小组陷入僵局不久，我们的微生物研究部门在培养室中意外发现一种病毒产生了变异，这使我们得到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病毒？”凯利参议员皱起眉头，这个名词听起来让人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是的，但请您不要过于忧虑，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并不强，我们已经做过一些相关实验，除非经过特别注射，否则不会发生感染，即使把受体体内的病毒抽出后注入新的生物体，也只会发生排斥而非变异——它更像是肿瘤，而不是传染病。”莫格莱尼连忙解释。

　　参议员靠回到沙发上，慢慢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让他继续讲下去。

　　“这种病毒可以促进生物体细胞强烈而迅速的分裂，并且使突变率大增，产生各种异常的细胞，就像携带了变种基因的变种人一样，每个受体因其所处环境的差异，而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发展，如果把受体放在安全的观察箱里，它们会慢慢的演变，但如果换成危险的环境，宿主意识到威胁，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变异。据我们的专家猜测，这是由于个体蛋白质、酵素以及基因本身的配合，产生的各种无法预测的结果。”

　　莫格莱尼讲了一些术语，参议员只是点头，但没有继续询问，他只想知道最终效果。

　　“强大、非常之强大。”莫格莱尼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好像有些不太好的回忆。“几乎无限的生命，力量超过了体积的极限，并且拥有无法形容的强大恢复力。”

　　“听起来就像美国队长？”参议员沉吟了一下，用他这个年纪最熟悉的英雄来比较。

　　“比他更强，而且至少还要加上那只金钢狼。”莫格莱尼肯定的说道。“虽然还对付不了万磁王那样的怪物，但它的潜力我们还远远没有摸到极限，这是一种能把生物进化过程无限缩短的病毒，它潜力无限。”

　　“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么有效，我会向总统阁下建议加大对沃森顿药业的扶持。”凯利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作出正式许诺，不过他还有一个前提条件。

　　“对于目前的危机，你们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要知道我们的团体是由于沃森顿先生大力呼吁才组建起来的，对于目前的局势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参议员话里有种冷冰冰的味道，他的身体向后倚着沙发，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光从后面投射过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浓重的阴影，让莫格莱尼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在国会山有过多年游说经验的莫格莱尼知道，这位深受总统信任的参议员性情古怪孤僻，曾经在变种人问题上遭受过重大挫折，或许是这个原因使他希望采取一些激烈手段，现在慑于变种人能力无法动手已经令他很不满，如果在杀手问题上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案，也许他就会转而寻求别的支持，抛弃已经有巨资投入的沃森顿药业。

　　莫格莱尼不久前才正式脱离游说公司，专门加入沃森顿旗下效力，他的手里还握有医药公司的股票，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财产无端缩水。

　　不过那种病毒的效果看起来的确有些惊悚，公司里对它也是意见不一。不加以妥善控制的话，也许反而会造成麻烦，如果不是参议员逼迫的话，他是不会主动提起的。

　　“我们有些方案。”莫格莱尼迟疑的说着。“我们可以选择一些动物进行培养，给它们装上生物脑控制行动，像使用军犬一样使用它们。杀手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除了技巧之外，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算太强，我想我们可以给他和幕后的人一个惊喜。”

　　“很好，我们需要这样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会向沃森顿董事长专门致电感谢你们对国家作出的贡献，当然特别是林奇你的帮助，你是我们的重要一员。”得到想要的，参议员僵硬的面部表情变得生动了，他一反常态的笑着站起来，莫格莱尼连忙受宠若惊的和参议员握手。

　　“大胆去作吧，不要顾虑太多，人类的历史从来不是由谨慎小心的人完成的，如果航海家都惧怕风浪，只敢在近海徘徊，那么这片大陆根本不会被发现，我们的国家也无从谈起。凡是在惊人成就的背后，必定有一些勇敢执着的人，所以我们才把那种人称为英雄——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保证，英雄一定会获得应有的回报。”参议员意味深长的说着，然后把莫格莱尼送出大门。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外表像只狮子一样勇猛无畏的前游说集团精英也弯下了腰，当他从参议员的面前消失，凯利慢慢变成了另一种形象。

　　汉默工业已经倒台，接下来是沃森顿药业，这家掌握着变种人治疗药剂的公司有一个坚定的反变种人董事长，他会为了自己的危险倾向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谁说变种人要融入人类社会，就必须向当权者妥协？在立法者考虑到变种人的多样性做出修改之前，他的目标人群就已经被利益集团盯上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惟一的方法就是自己站起来保护自己。遵守施害者立下的法则就像羊向狼要求它改吃草一样可笑。新领袖不打算作为边缘群体融入人类社会，他要自己的群体成为人类的主流。在这个过程中，不需要征求别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