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钢铁侠诞生

　　一晚时间很快过去，不久就要到决定命运的时刻，然而电脑上的进度条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托尼和伊森的头上同时冒出了汗珠。

　　“他们来了。”伊森颤抖的声音刚说完，牢门外面一声轻响，两个例行检查的看守试图进来审视，结果触发了托尼预先设好的机关，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滚滚火焰带着炽热的气浪把他们的身体推出很远，像两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一样先后落回地上。

　　监控室的匪徒看到屏幕变成雪花点，再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们立刻拿起武器，如同炸了窝的蚂蚁似的涌出去。

　　“时间不够了，我去争取更多的时间。”听到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伊森捡起看守丢下的枪迎向外面。

　　“按计划来，伊森。”托尼刚刚披好盔甲，驱动程序还没完全走完进度，他看到伊森奋不顾身跑出去连忙大喊起来，但是没得到回复，伊森的脚步声被枪声掩盖，然后响声越来越远了。

　　现在托尼只能靠自己。在焦急的等待中，进度终于走到尽头，随着驱动程序发生效果，光线消失了一秒钟，然后在黑暗的牢房里反应堆重新亮了起来。

　　放下面具，托尼迫不及待的冲出去，他担心那个勇敢的人遭遇到不幸，想起这些天的恩情和友谊，他心里越发焦急，一路上不停的打倒拦路者，终于在岩洞的洞口处，他看到伊森躺在地上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伊森，你该按计划行事。”托尼扑过去，翻动伊森的身体检查一遍，发现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轻点托尼，你要知道计划不能杜绝意外发生。”伊森只是受到惊吓后双腿有点发软，倒是托尼的鲁莽动作碰得他骨头有些疼，他刚才向天连连开枪把匪徒一路驱赶到外面，走到洞口的时候被敌人包围住了，本来以为自己要丢掉性命，没想到一个男人从外面进来救了他。

　　“就是这位先生，他竟然让朝我射过来的子弹停住了，托尼你不知道那副场面有多神奇，如果看到了你一定会吓得跳起来，他只用一秒钟就让牛顿的力学定理变得不合时宜。”伊森指着那位救命恩人说道，那人微微侧了侧身，借着透过洞口的光线，托尼认出了来人，联想到他的身份于是他忽然就放松下来。

　　感谢奥巴代，他总算没有忘了老伙计——托尼心里默念着，他知道埃瑞克和探索航天的协议，也知道一些奥巴代私下里做过的事，只不过从来没有明说而已，比起那些他认为珍贵的，托尼·斯塔克并不是很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你叫什么，埃里克，还是阿里卡，我记得我们见过一面，让我想想是在什么地方……我想起来了，名利场周年庆宴会上，你是那个追着我采访的记者，这么说你是专程赶来请我做专访的？”托尼用他的手指敲敲脑袋，金属外壳发出两声闷响，他假装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埃瑞克，故意要混淆他的来历。这是来自花花公子的矜持，事实上埃瑞克把这当作一种不成熟的表现，于是他一笑而过。

　　“在奥斯本的酒会上。”埃瑞克莞尔，然后调侃起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斯塔克先生，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有不同的身份，第一次是在韦斯特切斯特的小河边，那次你是一位和陌生女性搭讪的流浪画家，上次酒会上出现的你是一位关心异性艺术家成长的天使投资人，而这次是什么，来自外太空的硅基生物，在命运的指引下特意穿过遥远的银河系前来解救一半地球人口？”

　　“百分之百的荒谬可笑，我从不关心艺术。”托尼脸上挂不住，断然否认曾经有过的事。“至于今天，其实我是在体验一千零一夜里描述的异域风情，外面不过是我请来的临时演员，这些家伙虽然演技蹩脚但我要说他们还是肯卖力气的。”

　　“包括这个？”埃瑞克指指他的胸口，那个鼎鼎大名的初代反应堆正呆在它最合适的位置。

　　“当然。”托尼一口咬定。

　　“好吧，随你。”埃瑞克笑了，这时伊森已经恢复了体力，从地上爬起来，他本来想要继续拿着那把吓人用的枪支防身，但他看看埃瑞克和托尼，还有外面那些疯狂叫嚣却不敢再冲进来冒险的歹徒，于是又把那支威力有限的钢铁武器放了回去。

　　“佩珀请求我来这里寻找你，现在既然完成了任务，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斯塔克先生，此时您是否已经尽兴，在六千二百英里外有人还等你的消息。”

　　“佩珀？”托尼重复念一遍这个仿佛带着芬芳气息的名字，虽然他这些天来常常思念那个相伴长久的女人，但是当他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惊异。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怨气。

　　“不是奥巴代？”他加重了语气。“不是你的忠实盟友？”

　　对于他的问题，埃瑞克报之以淡淡的笑容，读懂了里面的怜悯，托尼宽广的额头上迅速笼罩了一层阴霾，只不过他还不想在埃瑞克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假装那些烦心的事情并不存在。

　　“可怜的佩珀，不知道多了多大力气才请到这个家伙，幸好我现在用得着他。”怒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和感激。托尼下意识的摸摸心口，钢铁装甲下面的脆弱身体里还有许多小玩意儿需要来人帮助清理，他没有再多说，用细微到不可分辩的声调轻声自语两句，然后又抬头看过来，提高了声音。

　　“棒极了，我要给你一个好评！”斯塔克拍拍手，像是在表达鼓励。“回去我会让波茨小姐给你开一张支票，相信斯塔克的慷慨可以通过首位数字后面一连串的0完美的表现出来。”

　　“不必了，她答应给我更好的报酬。”埃瑞克微微一笑。

　　“是什么？”托尼问道。

　　“一个吻，可以吗？”埃瑞克的话差点让托尼气得噎住，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幻想是不道德的。”斯塔克的反击立刻接踵而来，现在他完全把体内碎片的事抛之脑后。

　　“那么你可以满足我的要求吗？”埃瑞克紧紧逼问。

　　“对托尼·斯塔克来说，钱的问题不是问题——但你不要提别的。”提别的也可以，就是不要提佩珀，埃瑞克能解读对方的言外之意，不过他本来也没有那种想法，现在正好各取所需。

　　“关于一个男人的命运呢？”他意有所指，不过托尼并不在意。

　　“自从我的父亲离开了我，我就只在意上帝从我们身上取下的那根肋骨。”骄傲的昂起头，托尼得意的翘起了他那漂亮的小胡子。

　　“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斯塔克先生，祝你好运。”埃瑞克给他让出了通往岩洞之外的道路，现在钢铁侠终于可以一展身手。

　　外面的匪徒早已严阵以待，里面情况不明，他们不敢冲进来，就在外面设好了肩扛式导弹和机枪阵地，现在看到一个铁皮人走出岩洞，这些杀人如麻的职业恶棍顾不上惊奇，立刻把弹药发射出去。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尘烟滚滚，地面震得不停颤抖，烟雾还未消散，那个铁皮人就从没有完全退去的火光中走了出来。

　　匪徒们目瞪口呆，痴人梦呓一样说着各自的方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托尼微微弓起身体，用钢铁手臂后面的两根管子对准了他们。

　　“到我了。”他说着，两道火焰喷涌而出，把匪徒们烧得焦头烂额，纷纷丢下武器哭喊着四散逃离。

　　“不去帮帮他吗？”冲出去帮托尼争取时间的那一刻是伊森此生最勇敢的时候，但是危机过去，他的胆气迅速回落，现在偷偷的躲在埃瑞克背后打量着外面，在他看来铁甲虽然威猛，毕竟是粗制滥造出来的，伊森很担心托尼会突然遇上麻烦，被人趁机捡到机会。

　　“不必担心。”埃瑞克向岩洞里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那里有个人影正试图向他们的背影举起武器。“这是他的精彩时刻，我们只要微笑注视就好。”

　　他的微笑有某种冷意，角落里的光头指挥官打了个寒战，于是重新伏下去，现在他们得以不受打扰的观看托尼的演出。

　　两道橘红色的火线在空中掠过，借着风势迅速蔓延，这个干旱少雨的地方没有修建仓库，大批斯塔克出品的军火直接堆积在不远处用动物皮革简陋编织成的棚子下面。

　　火焰落在军火箱上，火势越烧越大，上面的橘红色火线还在如暴风骤雨一样喷射着，火球从一处跃至另一处，最后形成一个有近千度高温的灼热海洋。

　　爆炸声铺天盖地而来，火海中不时冒起一朵朵红色的浪花，每当这种奇景出现一次，托尼就感到内心的耻辱又消去一分，匪徒们不甘心就此失败，一些人本来已经跑远了，现在又折回来，用他们的重武器向他疯狂扫射，一时间威风凛凛的钢铁侠也被压制住了，脆弱的腿部关节被击伤，托尼冒着攻击弯下腰，连扳了好几次才恢复功能。

　　就在这时，最大一波弹药殉爆开始了，大地猛烈的摇晃着，仿佛地心里有一只妖魔要从岩浆里钻出来。双脚踩着刺目的烈焰和浓浓的黑烟，托尼险险避开爆炸中心升上天空，在半空中这具简陋的钢铁盔甲终于走完它短暂的生命，带着惊慌的主人和自己的残骸从天上跌落下来。

　　地面急速旋转，离托尼越来越近，在大叫声中一股力量托住了他。

　　“玩得开心吗？”埃瑞克慢慢收回手，托尼重回地面。

　　“美极了。”定了定神，托尼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