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上古的秘辛
法蒂尔的声音在李维身边响起，带上了无尽的骄傲和敬畏。
要是可以，领主大人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间地下圣堂。
因为知晓如此隐秘，就代表着圣光教廷不会轻易把他放出去。
圣光教廷的这个秘密足以震撼世人！
一位从上古活到现在的人类，足以让所有寿命无多的野心勃勃者疯狂。
十二圣徒存活的年代毫无疑问是魔法最为昌盛的时代，那时候甚至还没有魔力潮汐的概念。
精灵帝国还虎踞一方，矮人也在铁炉堡专心致志的挖着自家的金矿，兽人们在荒野上创立了兽人帝国。
人类那时候只能勉强占据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在那个大时代，这些弄潮儿毋庸置疑就是中古大陆上的霸主。
可惜，时间足以磨灭一切，这些霸主早已辉煌不再。
至于彻底成为破落户的原因，早已经掩埋在那场席卷整个中古大陆的圣战之中。
不过现今整个世界对那场圣战都仿佛集体遗忘，史书上也只有寥寥几笔记载。
因此领主大人也对此知道的不多。
“李维，要不是伊戈圣大人指明要见你，否则我是不愿意将你卷进属于圣光教廷的麻烦事之中。”
法蒂尔恭敬的朝圣水池里的俊朗男人行了一礼。
要是搞个论资排辈，这名圣徒的身份足以当他曾爷爷的曾爷爷……的爷爷辈。
李维也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
反正礼多人不怪，这种老古董谁知道有什么牛逼的手段，保持敬畏之心也是应该的，
“法蒂尔，咱们的伊戈圣大人是睡着了吗？要不要叫醒他？”
但是观察了很久，李维压根没发现这位圣徒有醒来的趋势，不由小声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
“不，实际上这具身体永远不会醒来了。”
就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吓得本就神经紧绷的领主大人一把抱住法蒂尔的腰往后一跳十来刃远。
“呔，哪里来的妖魔鬼怪，还不快快现形。”他硬生生被吓出了一句远东风格的皮影剧台词。
“好了李维，不要太过紧张，这位正是伊戈圣大人。”
就算是法蒂尔也被领主大人这番行为弄的哭笑不得，用小手拍了拍腰上环着的手臂。
“啊？”李维满脸不可置信。
看了看面前只有一刃六七，还没有法蒂尔高的矮人，又扭头看了一眼圣水池里浸泡着的巨大男人。
打死李维也不相信面前这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矮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二圣徒之一——伊戈圣。
实在是怨不得他大惊小怪，一头猛虎换成了一头绵羊，任谁也不可能能保持住内心的平静。
“这位李维先生，能先将我们的圣女殿下放下来吗？”伊戈圣微笑着，目光看向了领主大人单手抱住的法蒂尔。
“咳咳，伊戈圣大人，请不要见怪，实在是您的出场太过震撼人心。”李维尬笑两声，才终于把法蒂尔放回地上，然后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相较于圣水池里那名如神明般，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生出敬畏之心的男人，面前这位伊戈圣显然更为普通平和。
但领主大人知道这反而才是真正强者所拥有的姿态，用前世的话语来说就是返璞归真。
面容俊朗，且慈祥而庄严，眼神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充满怜悯与慈悲。
身穿朴素的白色长袍，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但衣袍上绣有神秘的符文，李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了难以想象的浓郁魔力。
一头金色的长发几乎拖到了地上，可以想象其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个有名的美男。
“李维，我就这么称呼你吧，我在贡达经常听说你的事迹，后面小蒂尔也和我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伊戈圣主动朝着圣殿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在展开其它话题之前，不妨先来尝尝我泡的紫蜜花茶。”
“您随意，李维，爵士……都可以。”领主大人直接跟在这位圣徒后面。
反正都已经入了狼窝，他也直接放开了，并且记载中十二圣徒一生致力于帮助他人，无私地奉献自己的力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对世人的过错充满宽容与理解，个个都是怜悯世人的大德僧侣。
不过李维注意到这位圣徒不是用走，而是漂浮在地面上，怪不得刚才对方无声无息的来到背后他都没有察觉。
“是吗，都是些什么事迹？法蒂尔都说了我些什么？”李维美滋滋的问道。能让一位存在于传说中的圣徒记住，难免让领主大人有些飘飘然。
“刚开始好像是卖身的乡下男爵，然后是好运的男爵……一直到现在变成了尊敬的李维侯爵大人。”伊戈圣随手一挥，大门无风自开，进去后招待两人坐在一张圆桌面前。
“意料之中，不过卖身的乡下男爵是什么鬼？”领主大人很无语。
伊戈圣轻轻一点，桌子上的茶壶瞬间开始沸腾，然后给两人一人斟了一杯茶后才微笑着说道：
“至于小蒂尔，说了很多，但是我只记得这几个——傲慢、贪婪、暴食和色欲？”
“伊戈圣大人总是喜欢开玩笑，希望李维你不要介意。”法蒂尔啜饮了一杯热茶，平静的说道。
“这没什么。”看着伊戈圣笑意吟吟的笑容，领主大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全是对方自己的说辞，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不过最后还是纠正了一下：“前面三个我认，但是色欲就纯属是世人对我的冤枉。”
“至今我都还没有与任何一位美丽女性有绯闻。”
说到这里领主大人很委屈。
“是吗。”伊戈圣饶有深意的看了领主大人一眼，不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话说，伊戈圣大人你现在这幅样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领主大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李维，这还是由我来说吧。”法蒂尔放下茶杯，似乎在思考从哪里开始后才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见，现在伊戈圣大人完完全全是灵魂状态，而圣水里浸泡的则是大人的真身。”
“那这……”李维看向伊戈圣，对方正将茶水吞进肚子里，和常人完全没什么区别。
按理来说，灵魂不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吗？为什么茶水不会从对方的身体里淌出来呢。
“一点法术的妙用罢了，自从我成为现在这幅模样，难免会对灵魂系的圣光神术更为上心。”伊戈圣微微一笑。
这位圣徒几乎和记载中的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圣洁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信任。
完全不会让人因为他是灵魂，就往恶灵身上想，导致内心无端的恐惧。
“李维不用着急，在去获取「圣言宝典」之前，你可以随便问问题，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似乎是看出了领主大人已经全身上下被各种问题所包围，伊戈圣安慰了一句。
“您太客气了。”李维对这位圣徒的好感到现在为止还不错。
虽然年龄古老，但是思想意外的不古板，没有陈旧的说教式谈话和趾高气昂的傲气。
反而异常的亲近平民，
虽然他本身是奸猾似鬼，但对这些有着高尚品格的人，从来不吝啬欣赏。
“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您想见我。”领主大人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道。
“李维。”伊戈圣的目光很慈祥，有种悲天悯人的意味，纵使是要求也让人生不出任何恶感：“实话实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但帮不帮助由你决定，就算是拒绝我们也不会因此生出丝毫不满之心，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由衷的请你耐心听完我从头到尾的讲述。”
“这其中可能涉及一些上古的隐秘，但这并不会为你带来麻烦。”
“您说。”李维发现法蒂尔也正襟危坐起来。
显然这位圣女也并不清楚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这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久远到我几乎都快忘却。”伊戈圣目露回忆之色，然后轻轻一挥手，一道金光从他体内迸发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在此之前先让我启动隔绝外界的魔法阵吧，毕竟难免会有些烦人的老鼠会将目光放在这里。”
做完这一切，他沉思下来，好似在回忆，“这一切应该先从元素潮汐讲起，不过现在你们应该普遍说成是魔力潮汐，两者其实差不多。”
“在上古年代，元素潮汐十分浓郁，物质界的传奇强者虽然依旧稀少，但是绝对不像现在一样几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对于元素力量最为敏锐的魔法师们率先发现，这个世界的魔力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降低。”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传奇强者来说就好比水之于鱼，是一刻也不能缺少的。”
“为什么不能缺少？”李维好奇的问道。
按理来说除开那些魔法师们，魔力缺少对斗气骑士和其他职业其实影响并不大。
“因为那时候普遍的超凡职业都是和魔力挂钩的，缺少魔力就代表着能释放毁天灭地魔法的传奇法师，也将变成一个只会些把戏的街头骗子。”
伊戈圣继续说道：“不管是斗气，还是圣言宝典都是后面应运而生的产物，在那个时代，德鲁伊，旅法师，还是牧师，亦或者亡灵法师和血法师等等，都是依靠的魔力。”
“那么您是？”李维还以为这位圣徒修炼的也是圣言宝典，但是目前看来并不是。
“我实际上可以说是神眷者，我的一切都是女神大人赐予的，不管是魔力还是强大的躯体。”伊戈圣一脸虔诚，仿佛只要涉及到圣光女神的话题，这位物质界顶尖的强者立马就会变成一名虔诚的信徒。
不过最后他解释了一句：“但圣言宝典算是以我们十二人的力量根源创造出来的，这个等下再讲。”
李维点了点头，没有去问圣光女神到底存不存在这种智障问题。
当深渊出现，还和恶魔王子对了一招后，这些东西已经无需多说。
“面对生存危机，最先行动的是旅法师们，这些家伙掌控了强大的空间法术。”
“是寻找新世界吗？”李维凭借猜测问道，
毕竟面对魔力潮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换一个生存环境，结合对方还掌控了空间法术，那么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就不难猜测了。
“没错，旅法师们利用法术探测到了一个元素力量浓度，各方面都适合的世界，并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坐标。”
“物质界所有史诗以上各个种族的强者，不管是精灵还是矮人，亦或者巨龙就此展开了一场空前的议会，并以全票通过的方式准备建立巨大传送门前往这个世界，等待物质界元素潮汐涨回的时候再回来，但是……意外发生了！”
“这里有原住民，并且不同意你们过去？”李维猜测着。
“不，远比这可怕的多！”
“谁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刚刚被堕落神仆、亡灵所吞噬，将整个世界拖入了永恒的混沌。”
“所以这就是圣战的开端？”李维问道。
“是的，掌控各种神术的堕落神仆，亡灵龙，巫妖王……这些家伙完全没有谈判的可能性，战斗甫一开始就进入了最高潮。”
“难道就不能将传送门关闭，寻找新的世界吗？”虽然领主大人是一个魔法白痴，但是也知道传送门又不是不能关闭。
“李维，你要知道，两个世界就如同黑暗中的猎人和恶虎，只要暴露位置那么战斗就完全无所避免。”
“当我们建立传送门通往这个世界时，对方掌控空间法术的堕落神仆也知道了物质界的坐标，就算将传送门关闭，祂们也能建立新的传送门。”
“那肯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李维叹了一口气。
毕竟一个世界的亡灵，光是想想就忍不住颤栗。
“是啊，惨烈到打了足足一百二十一年一百三十二天。”伊戈圣给两人把见底的茶添至三分之二，才继续说道：“为了满足战争所需，矮人们将打造的所有神器都拿了出来，巨龙只要是青年以上的都参与战斗，甚至是所有善战种族都被拉来参与战争。”